不知為何,盧希甯覺着他們之間現在有種劍拔弩張的味道,眼神疑惑,上下打量了他好幾眼,問道:“你在生氣嗎?是因為生氣我問你為何寫詩詞,是不是感情的原因,還是因為你聽到外面居然有你的傳言?如果你不喜歡談論這個話題,我們就不談論。不過,我總得先知道你的禁忌啊,比如哪些話絕對不能提。我們又不熟,突然被皇上下旨賜婚湊在一起,不管願不願意,以後都得共同生活。如果要彼此猜測試探,那樣的話太沒有意思,我也不擅長。”
突然被皇上賜婚湊在一起這句話,不知為何,令納蘭容若感到些許的不快,冷淡地道:“皇上給我們賜婚,盧姑娘不願意嗎,還說盧姑娘本來有别的打算?”
問了這麼多,納蘭容若都不正面回答,盧希甯無奈聳了聳肩。好吧,人與人不一樣,隔海千萬裡,她的确想得太簡單。
涼亭外日光燦爛,花團錦簇,半凋謝的海棠,冒出白色花苞的茉莉,一整片等待開放的紫藤花牆。比黃金還貴的明前龍井,才情橫溢的貴公子,旁邊垂首肅立,等待着召喚伺候的下人随從。
一切都那麼美好,美好到無趣,真是令人惆怅。
盧希甯也沒有了說話的興緻,不過别人問話,她還是會認真回答:“皇上賜婚由不得我願意不願意,你也應該一樣。我也沒有别的打算,旗人姑娘都得先選秀,這是規矩。”
納蘭容若一窒,垂眼沉默了片刻,問道:“你生氣了嗎?”
盧希甯皺起眉頭,白皙纖細的手指輕輕點着太陽穴,似乎在認真思考着什麼。
納蘭容若緊盯着她的神色,竟然心頭一緊,既害怕她的回答,又期盼她的回答。
盧希甯在确認自己的情緒,究竟是生氣還是無趣,她想過之後,坦白地道:“我沒有生氣,隻是感到挺沒勁的。花也賞了,茶也吃了,我們回去吧。”
淡淡的失落湧上心頭,納蘭容若放下茶杯,悶聲說道:“現在時辰不早,先用過午飯之後,我再送姑娘回去。”
盧希甯無所謂,說道:“好啊。”
納蘭容若喚來行墨吩咐備飯,起身走出亭子。
盧希甯跟着納蘭容若一起往宅子裡走去,沒再如來時那樣,兩人一路沉默,進到花廳。
下人們魚貫而入,捧着香胰子,布巾,銅盆,伺候着盧希甯與納蘭容若洗漱。
盧希甯還從未見到如此陣仗,伺候的人雖多,行動間井然有序,鴉雀無聲,無人敢擡頭亂打量。
桌上擺滿了精緻的碗碟,裡面的菜盧希甯隻認得出有雞鴨魚肉,與平時在盧家吃的完全不一樣,每樣量都極少,隻觀色與擺盤,就好比是一道道精美的藝術品。
她看得目不轉睛,納蘭容若說道:“盧姑娘請坐,不知道盧姑娘的口味,就每樣略準備了些。”
盧希甯再也忍不住,脫口而出道:“這得花多少銀子啊!而且太多了,我們兩人吃得完嗎?”
納蘭容若愣住,主子吃不完就打賞給下人,不過他想到現在盧家的處境,含糊着說道:“無妨,坐吧。”
盧希甯以為這也是納蘭府上的規矩,沒有再多問,坐在了他的對面。
納蘭容若問道:“不知盧姑娘可飲酒,有黃酒燒酒米酒,還有清淡适合姑娘吃的果酒。”
盧希甯來到這裡之後,還沒有喝過酒呢。以前孤寂的科學生涯中,她平時晚上幾乎酒不離手,聽到納蘭容若一問,馬上高興地道:“好啊好啊,我都可以,你喝酒嗎,你喝什麼我就喝什麼。”
納蘭容若看了她一眼,吩咐上了溫好的黃酒,親自提壺給盧希甯倒了滿滿的一杯,說道:“現在天還寒着,喝些溫酒正好。”
他舉起杯子朝盧希甯舉了舉,說道:“盧姑娘,請。”
盧希甯也朝他舉杯,湊到鼻子前聞了聞,再小小嘗了一口,甜滋滋跟糖水差不多。先前沒有吃幾口茶,都淨顧着說話了,現在口也有些渴,揚首将一杯酒喝得幹幹淨淨。
納蘭容若眼神閃了閃,也喝完了杯子裡的酒,放下杯子說道:“盧姑娘空着肚子,吃太多易醉,先吃些菜吧。”
盧希甯沖他一笑,嗯了聲,拿起筷子,見面前一碟做成螺狀的菜有趣,剛準備去夾,丫鬟已經無聲無息将這道菜夾到了她的碗中。
盧希甯被吓了一跳,瞪大眼回頭看着丫鬟,她眼神掃去,這才發現不隻是她,納蘭容若背後也站着好幾人伺候。
在衆目睽睽下吃飯沒事,就是夾菜也要人伺候,盧希甯還是有些受不了,試探着問道:“你家的規矩是,主子吃飯都要下人夾菜嗎?”
納蘭容若微楞,說道:“姑娘若是不習慣,就我們自己吃吧。”說完,他輕輕擺了擺手,下人們立刻或蹲或福行禮,悄然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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