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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頁(第1頁)

對尋常百姓而言,這隻是皇家迎了兩位貴人入宮,而對于宮内人,這兩位悄然而至的貴人卻必會帶來一場軒然□。在廬陵王之後,其妻女被接入洛陽,如此陣勢,不止是李隆基等人,怕是連那妄圖權傾天下的太平公主,也都在暗中部署了。&ldo;你錯了,不管是伯父還是姑姑,一但登上皇位,眼中最大的阻礙就是我父兄,有我們在一日,必會一日寝食難安。&rdo;我微微怔了下,靜想了會兒,才慎重道:&ldo;廬陵王雖秉性懦弱,卻有個極有野心的王妃,況且韋氏與我叔父武三思、婉兒都是舊識,若是三人結成一勢,怕隻有姑姑才有力量相較高低。可惜姑姑畢竟是女子,有廬陵王和父王在,李家舊臣又怎會再扶持一個女子稱帝?&rdo;話到此處,我才發現,對廬陵王與韋氏的了解,還是出自婉兒之口。她若曉得當年所教的諸多事,卻被我拿來防她、算計她,不知會作何感想……李隆基聽後,靜了會兒,才舉起玉瓶晃了晃,道:&ldo;還要嗎?&rdo;我點頭,将手伸到他面前,他笑着倒了兩粒,自己拿了一個,默默吃着,略有些出神。我看着他的神情謹慎,那漂亮的眉目中,平添了幾分暗沉,再不似當年初見時的少年意氣。那曾在鳳陽門外怒斥武将,說着&lso;我李家朝堂&rso;的小皇孫,如今心中已不止要李家天下,而是想他父兄握住這天下了。隻是,相較于廬陵王與太平公主,他們幾兄弟勢力尚弱,又如何争得起?我和他相對靜了會兒,他才收了神,伸手掀我裙擺,道:&ldo;讓我看看傷。&rdo;我下意識打開他的手,&lso;啪&rso;地一聲輕響後,兩個人都愣了下,我忙道:&ldo;好的差不多了,沈秋的醫術你還不信嗎?&rdo;他悶悶地&lso;嗯&rso;了一聲,起身道:&ldo;我走了。&rdo;---------------------------------------------------------半月後,所有郡王都出了宮,入住隆慶坊。我下了馬車,看分立兩側含珠石獅,和那朱漆府門,正想着日後要在此的日子,王寰已下了馬車,與李隆基一起先行走入府門。我随在其後,入了廳堂,才見個婦人低頭品茶,正驚詫是何人時,她已擡了頭,靜看了衆人一眼,才将目光放在了李隆基身上。那微挑的美目,和那笑意,竟與當年的德妃一般無二,唯一不同的,這年輕婦人身上多添了些疲态,少了德妃當年的貴氣。李隆基大步上前,恭敬地行了個禮,道:&ldo;姨母。&rdo;那婦人緩緩起身,細看了他會兒,才伸手扶起他,溫和一笑,道:&ldo;隆基長大了。&rdo;李隆基起身後,王寰和我忙上前行禮,他既已開口喚姨娘,此人的身份顯而易見,必是當年扶風窦氏留下的血脈,德妃的親妹。先是出閣立府,後是姨母相見,臨淄王府算是喜上添了喜。酒宴上,李隆基多喝了數杯,被王氏命人先扶了下去,我獨自回了房,看着屋内簇新的擺設,并無困意,便坐在書桌旁,研磨臨帖,打發時間。才寫了兩張紙,夏至就匆匆入内,行禮道:&ldo;窦夫人來了。&rdo;我忙放了筆,迎出了房,隻見她正入門,含笑看我。我行禮道:&ldo;姨母。&rdo;她伸手拉起我,笑道:&ldo;隆基今夜在王氏房中,正給了我機會來看你。&rdo;我見她熟悉的眉眼,心中一窒,強笑道:&ldo;姨母若是想來,随時都方便的,不必特意避開郡王。&rdo;她搖頭一笑,随我入了房,接過夏至遞上的茶,道:&ldo;坐吧。&rdo;我坐在她身側,猜不透她來此的目的,隻靜陪着,一口口喝着茶。過了很久,她才和氣,道:&ldo;上次見隆基,還是他八九歲的時候,今日一見才發覺竟這麼大了,也有了妻妾,姐姐也該瞑目了。&rdo;我沉默着,沒接話。當年那場變故,至今在太初宮中都是禁忌,無人敢提起,哪怕是李隆基也從未問過我半句,她此時提起,我除了愧疚于心,亦不能說上半句。好在她并未再繼續,隻說了些虛話,大意不過是我在宮中多年,看得多聽得也多,又入門的早,日後要多擔待些。我自然曉得她是聽說了王氏的事,才有這種明着寒暄,暗中提點的話,隻心中苦笑連連,面上卻要笑着應對。她說了會兒,随便起身,自書桌上拿起字帖,似是愣了下,嘴角含笑看我,道:&ldo;這字迹筆法倒是極好。&rdo;我聽出她話中深意,忙賠笑道:&ldo;當年蒙皇祖母的恩旨,妾曾師從壽春郡王習字。&rdo;她點了點頭,道:&ldo;難怪如此熟悉。&rdo;她放了紙,默了片刻,才道:&ldo;見你前,我早有話想說,如今看來,卻也不知該說不該說了。&rdo;我笑道:&ldo;姨母但說無妨。&rdo;她幽幽道:&ldo;我聽說王氏已不能再有孩子,又是因你所緻,便有心勸你待隆基多娶些姬妾,再要自己的骨肉。&rdo;我心中一跳,沒接話,她深看我一眼,接着道:&ldo;永安,你可還是處子身?&rdo;我啞然看她,腦中瞬時空白,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看着我,平聲道:&ldo;我見你眉根柔順,頸項纖細,說話尾音又尖細,絕非是婦人之态。&rdo;我聽這一字一句,背脊漸發涼,可怕的不是她看出來,她畢竟是李隆基的姨母,絕不會輕易揭露此事,可連她初見我都能有此疑惑,又何談宮中的女官。她極平靜,也似乎并不需要我回答,又接着道:&ldo;世家望族,宮中女官,大多會知曉鑒别之術,或許是女帝在位,已少有人留意此事,但既然我能看出來,那就一定會有旁人看出。&rdo;我腦中紛亂,想不出好的說辭,隻能笑了笑,敷衍道:&ldo;姨母說的沒錯,妾自幼有些寒症,這些年都在服藥,太醫也囑咐過要在斷藥後才能……&rdo;她笑了下,眼波平淡,沒再說什麼。待她走後,我卻是周身發冷,不知過去那麼久無人道破,究竟是心存疑慮,還是未曾留意……夏至和冬陽見我呆坐着,也不敢出聲打擾。我想了很久,卻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慶幸如今出了宮,除了王府中的女眷,也見不到閑雜人。但我畢竟是武家人,雖被削了縣主封号,卻不比尋常姬妾,仍會赴宮宴……此事雖說不要緊,方才那借口就可推脫,但若落入皇祖母耳中,必會想起舊事,不可不妨。更何況,我嫁入臨淄王府已有一年,卻仍無子嗣,待日子長了,也必會有人起疑。我隻覺得頭一陣陣疼着,竟不知找誰商量,隻能暗自嘲笑自己,步步謹防,步步是險,不知到何時,會是人頭落地時。如此坐到了天亮,我忙命夏至去請李隆基,雖是男女之事不便開口,但昨夜說了那些話,總要和他商量,否則一旦姨母和他提起此事,他說得稍有出入就麻煩了。李隆基宿醉後,神色略有疲倦,入了門就靠在卧榻上,笑看我,道:&ldo;好在我昨夜在書房睡得,否則夏至就要去王寰房中尋我了,&rdo;他撐着下巴,懶懶道,&ldo;你平日不是常說,要我不要專寵偏寵,怎麼這次做出格了?&rdo;我臉上一陣陣發熱,屢屢想開口卻都停住,這種事,讓我怎麼和他說?他好笑地看着我,道:&ldo;永安,你啞巴了?&rdo;我鼓足勇氣,直視他,道:&ldo;姨母昨夜來尋我,問你我是不是……是不是,沒有圓房。&rdo;他笑容僵在臉上,張了張口,沒說出半個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面頰泛紅地咳了聲。四十二讓位(2)他坐正了身子,道:&ldo;你怎麼說的?&rdo;我低聲道:&ldo;我隻說自幼有些寒症,這些年都在服藥,太醫也囑咐過要在斷藥後才能……&rdo;他默想了會兒,道:&ldo;姨母不是外人,即便是點破此事也無大礙,隻是她若能看出,旁人也能看出來。&rdo;他的話正是我心中所想,我苦笑看他,道:&ldo;好在我自幼多病,在宮中又是沈秋主診,這借口還能用些時候。&rdo;他應了一聲,蹙眉想着什麼,遲遲不說話。此時他能想到的,我早在昨夜反複想過,這種事以我和他如今的身份談,隻會徒增尴尬,何為良策?無人能解。過了片刻,我喚夏至備了早膳,他草草吃完便離開了。此後接連數日,他都是早出晚歸,偶來我房中說幾句閑話便走,從不過夜。姨母也沒再提過此事,偶爾關照府中人為我添些補品,像是信了我的說辭,卻偶有目光交彙時,神色總帶着些探究,我隻能佯裝未見,說笑依舊。--------------------------------------------------因廬陵王返京,叔父武承嗣尤如困獸一搏,着人再次奏請立武周太子,皇祖母斷然回絕。他眼見多年夙願已無希望,在府中一病不起,同為武家人的武三思反而附和連連,隻說應還天下于李家。朝中李家舊臣眼見全了多年夙願,卻都犯了難,不知該擁立何人。太子李旦雖在位多年,卻是最當不上這個位置的人。以長幼來論,廬陵王李顯應取而代之,況且如今又有婉兒與武三思的暗中扶持,更是順理成章的太子人選,而太平公主多年來在朝中積蓄的力量,也不容小觑,她早有心與其母一般君臨天下,又怎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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