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忍耐着打哈欠的沖動:&ldo;如果不出去,它會怎麼樣?&rdo;當初她養貓不養狗,就是怕天天遛狗很麻煩……他沉默了片刻,坦然說:&ldo;不知道,以前沒試過。&rdo;司念抱着僥幸心理把自己蒙在被子裡,翻身繼續睡,結果自然不言而喻,被雪碧從頭到腳咬了個遍。于是,她隻能抱着還沒睡醒的貓,牽着雪碧下了樓……到十點回到家,剛才想倒頭睡覺,沈蔚珏又來了電話:&ldo;起床沒?&rdo;她困的快哭了:&ldo;沒,剛給我初戀情人遛完狗,準備睡了。&rdo;電話那邊沉默三秒,一陣雞飛狗跳:&ldo;不是吧,昨天我剛做了婚姻法節目,正對愛情絕望呢,你這裡就有□發生?鐵樹開花了?司念戀愛了?&rdo;&ldo;……聽好,是初戀情人,已在n年前分手了。&rdo;雖然沒有說過&lso;分手&rso;兩個字。&ldo;喔~&rdo;沈蔚珏立刻音調陡轉,态度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ldo;如果是這樣,那就不要心存幻想。前幾天我同事做了一個案件追蹤,就是這樣的背景。男人喜歡懷念初戀,結婚後還勾勾搭搭的,竟始終和初戀一直說自己多年單身什麼的,其實他老婆在國外……&rdo;沈蔚珏很是賣力講解案情,司念聽得有一搭沒一搭的,卻仿佛被她一語點醒。很多年過去了。當年他是高三,自己初三,都還是未看清這個世界的孩子。自分開後各自走了多少路,見了多少人,過着怎樣的生活?絕非僅是娛樂新聞那隻言片語可以了解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窗上,可樂翻了個身,仰面繼續睡了過去。沈蔚珏再說什麼,她已經不大聽得進去。電話挂斷後也學着可樂,被子一蒙,補覺。雷打不動的作息,因為雪碧而一改再改。到過了一個星期,她和可樂都被折騰的抑郁了。周五公司沒有什麼事,她就頂着兩個吓人的黑眼圈去了劉夏公司。之前的書印刷出來,預約了千本簽名版,她一想起自己那&lso;漂亮&rso;的手寫體就慚愧,始終拖着沒有簽,于是終于把劉夏逼急了,直接到家去抓了人。&ldo;你家那個狗,&rdo;劉夏坐在司念對面,很是心有餘悸,&ldo;太可怕了,我說,你不是為了防火防盜防劉夏,特地買的吧?&rdo;司念握着筆,拼命在白紙上練字預熱:&ldo;瞧你說的,我家可樂不是很喜歡你嗎?那牧羊犬是幫人養的,周末就送走了。&rdo;她看着滿會議室的書,開始自覺盤算可樂和雪碧吃飯的時間……于是在劉夏絮絮叨叨說着昨天雪碧是如何虎虎生風,吓得她這輩子不敢再接近狗的話中,終于在逼近午夜十分,搞定了所有東西。&ldo;自作孽……&rdo;她簽好最後一個,長出口氣,&ldo;不可活,還是寫劇本好,寫完什麼也不用管。你們制作方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與我何幹?&rdo;劉夏替她收好書,嘿嘿一笑:&ldo;訪談一放出來,問得最多的就是……&rdo;司念撇嘴:&ldo;原型是誰對吧?我的願望已經達成了,你就是封殺我,也威脅不了我。&rdo;&ldo;你就這麼點兒出息?不想做本暢銷書?&rdo;&ldo;那就看運氣了,&rdo;司念扣上筆帽,&ldo;我寫這書,隻是一個好朋友說過,寫甜文和看甜文的人,生活都會越來越甜,所以寫了印了,就夠了。你知道人是有暗示心理的,每天看些甜蜜的東西,都會把事情向好的地方看,生活想不好都難,&rdo;她看了眼劉夏,也嘿嘿一笑,&ldo;就像我,不斷暗示自己要瘦,這麼多年就沒胖過。&rdo;劉夏開始還聽得暗自思考,到最後一句愣了下,立刻怒了:&ldo;不要歧視胖子!&rdo;&ldo;诶,我沒騙你,美國一個健身明星就這麼說的,他隻要每天心理暗示自己要瘦,真的就瘦了……關鍵是要想&lso;我要瘦&rso;,而不是&lso;我瘦不了&rso;……&rdo;一本書直接丢過來,跟着一句怒吼:&ldo;摔壞了你賠,明天再簽500本!&rdo;眼看着就要過十二點了,她不敢招惹劉夏,拎着包就出了門。到家的時候,雪碧已經餓得發虛了,趴在地上打盹,可樂直接躺在他的背上,徹底昏睡過去。她輕手輕腳走進廚房,才拿出奶粉盒,一貓一狗就已經尾随了進去。自從上次飲水機事故,她一個星期沒敢用飲水機,每天都是拿着電熱水壺燒水。反正隻有兩個用處:自己泡咖啡,貓狗泡奶粉。雪碧個頭太大,前幾天洗澡也隻能送去寵物店,沒想到回來就感冒了。她看着他喝完奶,用闆藍根泡了水,拌着了些水果給它吃,沒想到哄了很久還是不肯吃一口。好大的一隻狗,無精打采趴在那裡,更顯得可憐兮兮。真是好話都說盡了,它眼皮也不擡一下,隻是不停小聲咳嗽着……程晨明天就回來了,幫他照顧一個星期都好好的,卻在最後一天感冒了,真不知怎麼交待。她想了很久,沒辦法,還是撥了他的電話。&ldo;這麼晚?&rdo;程晨很快接起來,聲音略能聽出些疲憊,&ldo;是不是出什麼事了?&rdo;&ldo;你的狗……&rdo;司念歎口氣,&ldo;感冒了,我覺得要先和你說一聲,它以前感冒過嗎?我給它吃藥,它根本不理我。&rdo;他沉默了一下:&ldo;什麼症狀?&rdo;&ldo;鼻子發幹,去看醫生說是感冒,&rdo;司念回憶下午醫生的話,&ldo;說不是很嚴重,隻要喂些闆藍根就行,最好拌着水果吃。晚上回來,開始咳嗽,&rdo;她頓了下,還是覺得要老實交待病情,&ldo;而且咳嗽的很厲害。&rdo;他笑了聲:&ldo;家裡有沒有念慈庵的琵琶膏?&rdo;念慈庵……不用這麼巧吧?&ldo;有。&rdo;&ldo;你等下,&rdo;一聲撞門後,他接着道,&ldo;一比三的比例,對溫水給它喝。&rdo;司念喔了聲。&ldo;我在開車,一會兒給你打回去。&rdo;他很快挂了電話,司念這才認真看了眼時間,半夜一點了……自己這電話打的是有點兒晚。照着程晨的方法,她把裝水的盤子放到雪碧面前,它果真嗅了兩下後,就開始一下下舔起盤子。雪碧喝完了,她才拿着盤子去廚房洗,剛擰開水龍頭,電話又了響起來。還真打回來了?司念按了接聽,把手機夾在脖子旁:&ldo;其實你不用打回來,已經沒事了。&rdo;他語氣淡淡的,問了句:&ldo;喝完了嗎?&rdo;&ldo;喝完了。&rdo;盤子沖幹淨,用白毛巾擦了水漬,放在一旁自然風幹。&ldo;收拾好了開下門,我到了。&rdo;&ldo;啊?&rdo;司念把這幾個字回味了一遍。不是吧?在門外?待反應過來,電話已經挂了。她忙把毛巾扔到台子上,飛快跑過走廊,卻在門口有了些猶豫。身上還穿着運動服,要不要換件衣服?可大半夜的,穿的一本正經的,是不是顯得太假了?淡定。司念,淡定。隻是普通朋友,雖然這個時間……有點詭異。她深吸口氣,剛開了條門縫,身後就有個白影先蹿了出去。門口的人影遮住了走廊大半燈光,他随手拍了拍雪碧,低頭看她:&ldo;我剛到,還沒來得及換衣服。&rdo;疲倦從聲音裡透出來,有些低,卻依舊清晰。她啞然看着他。墨綠的登山褲,同色的鞋,還跨着很大的一隻旅行袋。的确是風塵仆仆。可樂and雪碧(2)&ldo;你剛到?&rdo;因為太突然,她絲毫沒有讓他進來的意識。他有點尴尬地輕咳了一聲說:&ldo;本來剛到家樓下,接到你電話,就直接過來了。&rdo;說完,他見司念還是隻看着自己,微擡了下巴,暗示她自己能不能先進去……司念這才醒悟,忙讓出了門。&ldo;我前天帶雪碧去寵物店洗澡,估計是沒有吹幹,&rdo;既然狗主人來了,還是老老實實認錯的好,&ldo;這幾天正好我很忙,沒想到今天忽然就厲害了。&rdo;雪碧很配合,恰好咳嗽了兩聲,讓她更不好意思了。程晨在沙發上坐下來:&ldo;沒關系,它一到秋天就會感冒,我已經習慣了。&rdo;&ldo;慣性的?&rdo;司念倒是想起了可樂的小身子骨,&ldo;我的貓也是,經常會生病,不過是因為當初抱來的時候受了重傷,落下的病根。&rdo;程晨喝了口水,聽到這話,重複了一句:&ldo;重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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