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嗯了聲,抱起在自己腳邊蹭來蹭去的可樂:&ldo;我有個朋友是記者,前幾年做虐待動物的專題,我陪她去寵物中心采訪時,正好有人說這個貓全身多處骨折,沒的治了。&rdo;可樂眯着眼睛,很惬意地在她懷裡團成一團,毛茸茸煞是可愛,哪裡還有當初的半分慘狀。&ldo;那時候我朋友在給它拍照,我看見它眼睛水潤潤的,似乎在哭,覺得很可憐,就辦了領養手續把它帶走了。後來前後花了七八千,養了幾個月,才算撿回條命。&rdo;程晨安靜地看了看那個明顯被寵壞的貓,又順着撫貓的手看她。司念本還想繼續控訴寵物收留所看到的被虐動物,見他這麼看着自己,立刻就偃旗息鼓,作了總結陳述:&ldo;所以你要原諒它炸毛的習慣,估計是以前受的罪太多了,沒有安全感。現在已經好了很多,剛開始除了我,誰靠近都會抓狂的,很吓人。&rdo;那時候真不知道損失多少床單……他把杯子放在茶幾上,移開視線仿佛對空氣在說話:&ldo;你有些地方,好像一直沒變。&rdo;她幹笑,沒敢再接話。半夜一點多,孤男寡女的,就連說寵物的事,也有了那麼些暧昧。司念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可不好意思直接問,下意識想要問他要不要看碟,又覺得半夜一點讓人在自己家看碟……也忒說不過去。百般糾結下,她試探問:&ldo;你剛下飛機?要不要吃些東西?&rdo;程晨習慣性皺眉:&ldo;好像有點兒。&rdo;司念立刻找到了解脫借口,說我給你煮面,忙不叠進了廚房。吃飽喝足,他總該回家了吧?沒想到自己端着一碗熱騰騰面條出來,程晨已經靠在沙發上睡着了。外衣被搭在沙發扶手上,隻穿着短袖躺在那裡,額前的頭發滑下來,微微遮住了眉眼。雪碧很安靜地躺在他身前,一人一狗倒真和諧。司念哭笑不得端着面,直到手指被燙到了,才龇牙咧嘴關上客廳的燈,悄聲把面又端了回去。怎麼辦?能怎麼辦。怎麼大家也是老相識了,讓人睡睡客廳很正常。以前同學聚會一幫子男人還不是在客廳睡得?她一口口吃着煮給程晨的面,倒是把自己徹底喂飽了。然後從卧室翻出空調被,抱了出來。茶幾離沙發很近,她觀察了下程晨的身高,怕他一翻身就會被茶幾磕到,很小心地把茶幾搬開了一段距離。回過身時,才攤開輕薄的被子,輕手輕腳搭在他身上。雪碧一個激靈,忽然睜開了眼,看見是她又乖乖閉上眼,繼續縮在程晨身前,安然入睡。第二天她爬起來,客廳已經空了。桌上放着一張折疊整齊的紙,很清隽的藍色筆迹,寫着一行字:今天很忙,先走了,再聯系。她把紙又折好,随手放進了電視櫃的抽屜裡。整整一個白天,可樂完全沒有精神。可樂從來不出門,也沒有什麼友人,雪碧突如其來的到訪,估計是讓它嘗到了有伴的甜頭,現在又回歸了獨自進食的日子,很是抑郁。她不知道怎麼讓可樂高興,索性把它裝在包裡,去沈蔚珏家蹭晚飯。廚房傳來油鍋噼裡啪啦炒菜的聲音,沈蔚珏在嗡嗡的抽油煙機聲中,探出頭問她:&ldo;诶,你繼續說啊,你那個初戀和你一起拍廣告,然後呢?&rdo;司念坐在沙發上,盤膝抱着電腦:&ldo;然後,他的狗在我家住了一星期。&rdo;&ldo;哎呦,真不客氣,&rdo;沈蔚珏搖頭,&ldo;然後呢?&rdo;&ldo;然後……他昨天在我家睡的,&rdo;司念看着沈蔚珏的臉色刷白,立刻補充,&ldo;是睡沙發,他長途回來太累了,就睡在我家沙發上了。菜快糊了……&rdo;沈蔚珏揮舞着木質鍋鏟:&ldo;一會兒再教育你。&rdo;說完,就又縮回了身子,繼續噼裡啪啦炒菜。她對着電腦發了會兒呆,覺得沒什麼不妥,立刻又開始刷網頁。今天是上海電影節,她一早就拿到了票,可那種地方,要不然你就是萬衆矚目的電視明星,去走個紅地毯增加曝光率,要不然就是純觀衆,樂呵呵圍觀。像這種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編劇,還是在家看看現場照片,挺好。沈蔚珏擺了一桌子菜,才過來拍了拍她的肩:&ldo;我敢打賭,你肯定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rdo;司念擡頭看她,疑惑了三秒:&ldo;好像,不會是你生日吧?&rdo;沈蔚珏龇牙,表示憤慨:&ldo;認識你這麼多年了,沒一次記得我生日。&rdo;她立刻狗腿地合上電腦,抱起可樂:&ldo;可樂,對阿姨說生日快樂。&rdo;&ldo;滾。&rdo;&ldo;……你知道我數學不好,記不住所有人生日,又不是一天兩天了。&rdo;可樂莫名所以,眼睛溜溜圓的看着沈蔚珏,沈蔚珏不忍遷怒它,摸了摸毛茸茸的貓頭:&ldo;是智商問題,我就不信你記不住任何生日,你那個初戀的,記得嗎?&rdo;11月11日……完全因為太好記了。司念抵死不認:&ldo;早忘了,不是說了嗎?是初中的事,都青史成灰了。&rdo;兩人有模有樣吃了一頓燭光中餐,沈蔚珏才想起了上海電影節。她打開電視,随手調到鳳凰衛視:&ldo;來,繼續。女人都念舊,又容易幻想,人家一個眼神動作明明很普通,你卻很容易當作暗示。要冷靜,時刻提醒自己,&lso;我不是萬人迷&rso;。&rdo;司念哭笑不得:&ldo;我不是萬人迷,這點兒我很清楚。我怎麼覺得,你做的不是法制節目,是婚戀紀實……&rdo;&ldo;他現在有女朋友嗎?你不知道吧?或者人家早就結婚了呢?&rdo;司念喝了口水:&ldo;我怎麼知道?&rdo;沈蔚珏歎氣,&ldo;說不定你已經是第三者了,好在還隻是個苗頭,懸崖勒馬吧。&rdo;&ldo;……&rdo;司念啞口無言。沈蔚珏一貫理性。也就是這種理性,讓她從前男友被好友搶走後,就始終單身着。她擺出了一副聆聽教誨的姿态,拉過麻辣小龍蝦的盤子,開始耐心剝起蝦殼。&ldo;是程晨啊,&rdo;沈蔚珏忽然盯着電視說,&ldo;《情迷》真不錯,難得出來一個片子,導演比男主角還搶手。你不知道我們台小姑娘采訪完他,回來就滿玻璃牆都是他的照片,天天都是說如何如何好……&rdo;她莫名心跳的快了些,側頭看電視。果真是程晨和《情迷》的女主角王依然。兩個人正走過紅毯,被主持人請到了露天采訪點。程晨很自然地握住王依然的手,從自己臂彎中牽出來,扶着她站在了自己身旁,不同于昨日的風塵仆仆,今天還真是……道貌岸然。主持人開始例行公事,寒暄,奉承,問下一檔新戲計劃……司念一個小龍蝦剝了足足兩分鐘,直到鏡頭轉到下一組明星時,沈蔚珏還意猶未盡地評價:&ldo;那個王依然穿那麼高鞋幹什麼,都快挂他身上了。&rdo;她把蝦肉扔進嘴裡,忽然就聽見手機震起來,忙對可樂使了個眼色,可樂立刻叼起沙發上的手機,跑到她面前。沈蔚珏啧啧感歎:&ldo;真是什麼人養什麼貓,也就你這種懶人,能把貓訓成和狗一樣。&rdo;她擦幹淨手,剛想還嘴,就看到了手機上的名字……程晨?他不是剛走完紅毯嗎?她心虛看了眼沈蔚珏,接起電話,很正常地&lso;喂&rso;了聲。電話那裡有些吵,有人笑著寒暄,有人低聲打着招呼,似乎是已經進場了。程晨清了清嗓子,也不知是對誰低聲說了句抱歉,才對電話說:&ldo;雪碧一整天沒吃東西。&rdo;……一個人在電影節内場,身邊坐着一堆美女帥哥,名導制片,然後打電話來說&lso;我的狗一天沒吃東西&rso;……司念覺得自己已經夠不會擺姿态了,沒想到還有個比自己随便的。她不知道說什麼,隻好胡亂推測:&ldo;是不是感冒還沒好?沒胃口?&rdo;他慢條斯理地駁回:&ldo;不會,它一生病胃口最好,是不是你給它吃了什麼,讓它養成了習慣?&rdo;司念順着他的思路,努力思考。貓狗的口味最容易被養刁,可自己喂的都是他給的狗糧啊。啊,對了,奶。&ldo;是奶,我每天早晚都會喂可樂奶,它也會跟着喝,&rdo;她一瞬有種做壞事的愧疚,可想想又不對,明明是盡心照料,吃好喝好,有什麼好愧疚的……那話那邊安靜了會兒,似乎是王依然在說什麼,程晨捂住電話回了兩句,才繼續對她道:&ldo;應該不會,我每天也會喂它牛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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