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問題就在這裡。司念長出口氣:&ldo;是這樣的,這幾年國内奶制品不好,可樂喝的都是奶粉……&rdo;電話那邊沒出聲,她索性一鼓作氣交待完,&ldo;是德國原産的喜寶奶粉,含益生菌的,吃了絕對不過敏不上火,也不會虛胖……我都是讓有孩子的朋友幫我帶的,如果你需要,我送你兩盒。&rdo;她承認她是太寵可樂了……可是貓才十五年壽命,吃些奶粉也不算過分。電話那頭長久的沉默後,程晨終于無奈地笑了:&ldo;等回去再說。&rdo;可樂and雪碧(3)關于奶粉事件,司念自知理虧,特意給程晨快遞了四盒奶粉,附帶了淘寶代購地址。程晨隻回了條短信,三個字&lso;好,謝謝&rso;。她抱着手機,站在地鐵口發呆了三秒,覺得沈蔚珏說的對。或許他早就有了女朋友,又或者就是和他合作過的那些女藝人之一,所以,要避嫌了。忽然又跳出條短信:編劇,你到哪兒了?是劉助理。司念撐開傘,很快回了條:雨太大了,打不到車,剛從地鐵出來。鋪天蓋地的雨落下來,濺起的水成功打濕了小腿。劉助理很快發回來:導演和老闆都到了,香港廣場一樓咖啡廳。結果她繞着香港廣場足足轉了十分鐘,裡邊轉了一圈沒找到,隻能打着傘繞着整幢大廈走,哪兒有什麼咖啡廳……正找的頭昏腦脹時,忽然看見很熟的一個人影,就站在apple門店前。來往的吵鬧人群中,他就那麼安靜看着馬路方向,像是在等着什麼人。這也太巧了吧?他忽然動了下,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司念下意識把傘壓低了下。權衡着,決定避嫌。豈料剛才轉過身,手機就響起來。她清了清嗓子,接起來,還沒發出聲音,程晨就直接道:&ldo;你在哪?&rdo;就在你附近……可萬一這麼說了,豈不是又要見面?她從傘邊沿瞄了眼程晨的位置,不動聲色閃到了玻璃門裡:&ldo;我啊,剛睡醒,&rdo;雨聲太大,她隻好接着編,&ldo;在陽台晾衣服。&rdo;很多人站在這裡躲雨,她因為接電話,沒來得及收傘,被身側人狠狠橫了眼。&ldo;你等下,&rdo;她不好意思收起傘,才說,&ldo;有事嗎?&rdo;這個位置,僅能看到他的背影。電話那邊默了會兒,才很是清淡地說了句:&ldo;聽說你約了我談劇本,剛才李曉清的助理說你已經快到了。&rdo;和他?談劇本?司念張了張口,這下糗大了。程晨似乎不大在意她剛才的小謊話,直截了當問:&ldo;到哪裡了?&rdo;&ldo;……快到了。&rdo;&ldo;香港廣場分南北兩座,你在馬路南面,還是北面?&rdo;玻璃門前密密麻麻站滿了人,她站在裡面,怎麼知道自己在路南還是路北?司念努力判斷着,還沒下結論,程晨又追問了句:&ldo;算了,告訴我,你身邊是apple門店,還是tiffany門店?&rdo;話裡攙雜了些許的笑音,似乎猜到了她對方向沒概念。&ldo;apple。&rdo;她放棄了最後掙紮,老實說出了位置。最後的事實證明,她真的是分錯了南北。程晨和她坐下時,李曉清才笑吟吟看着司念說:&ldo;程導說出去抽煙,沒想到就碰到你了。&rdo;司念笑了笑,接過單子,一行行看着咖啡名。李曉清公司偏愛都市劇,司念則是專攻古裝,兩個人早認識,卻始終沒有合作。這次李曉清特意賣了個關子說要搞一部古裝電影,找了名導做噓頭,司念沒多想就接了,卻沒想到……導演竟然是程晨。她從咖啡單中擡頭,看到程晨在拿紙巾擦着身上的雨水。她的傘太小,剛才兩個人從馬路上過來,他幾乎被淋了個濕透。一張紙巾,沒擦幾下就扔到了桌上,他卻不覺得自己有多狼狽,又抽出了一張紙巾。&ldo;不過程導,&rdo;李曉清頗有深意看程晨,&ldo;你站在門外抽煙,怎麼身上都被淋濕了?&rdo;程晨笑了笑:&ldo;剛才看見司念在對面,估計她分錯了南北廣場,就過去接她了。&rdo;水滴順着他的下巴流下來,李曉清也抽出張紙巾,替他擦着臉。很微妙的動作,司念不動聲色移開視線。李曉清貌似是剛離婚?該不會……她正亂七八糟想着,就聽到程晨清了清嗓子:&ldo;小阿姨術後恢複怎麼樣?&rdo;小阿姨?司念默念了一遍。李曉清笑了聲,道:&ldo;我媽一直念叨你,你要真想着她,就去醫院看看。好了,我們開始吧。&rdo;司念回過頭,看到程晨還在擦身上的雨水,若有似無看了她一眼,仿佛看穿了她剛才天馬行空的想法。她心虛地笑了笑,也不能怪我啊,誰讓你們剛才動作那麼暧昧。誰能想到李曉清是你表姐……這兩年她避開了數次和程晨合作的機會,卻總聽人說他很敬業,潛台詞就是非常折騰人。上次拍廣告已初見端倪,這次一開始談劇本,她就發現他真的很難搞。資料是前天才發過來的,她都翻過一遍,可也隻是匆匆掃了一眼。程晨卻仿佛看了很多遍,每每說的她啞口無言,到最後李曉清都看不下去了,笑著拍了拍手心:&ldo;好了好了,合同還沒簽呢,你别把我的編劇吓跑了。&rdo;&ldo;她一直這樣,&rdo;程晨淡看了司念一眼,總結道,&ldo;不逼她,給她三年也看不完資料。&rdo;這回連李曉清的助理都眼神暧昧了。到最後離開時,李曉清和程晨去後期公司,地址恰好就在司念家附近。李曉清俨然一副程晨肯定會同意的架勢,直接拉着司念去搭程晨的便車,兩個人到了車庫,跟着程晨走到輛車後,李曉清立刻笑了聲:&ldo;程導,你終于想開了?換車了?&rdo;司念認真看了眼這車,确實夠讓人驚歎的。上次見他,還是很内斂的車,換得真快。導演就是導演。她很是自怨自艾了一下,為什麼導演和編劇就差的這麼遠呢?因為是下班時間,又是暴雨,車開的不是很順暢。李曉清從冰箱裡拿出罐兩罐可樂,遞給了司念一罐:&ldo;我記得二十幾歲時候,我和我老公窮的不行,連房租都快交不起了,他卻總想着以後買車要如何如何。每次騎自行車帶着我,都會假模假樣地問&lso;你老公這輛寶馬如何?&rso;,我隻好配合着喊&lso;加速加速,超車超車&rso;,要多傻有多傻,&rdo;李曉清說完,笑著看了眼程晨:&ldo;沒有男人是不喜歡車的。&rdo;程晨微微笑了下,打着方向盤,直接上了高架橋。李曉清忽然想到什麼,很是八卦地回過頭,看坐在後邊的司念:&ldo;我想起來了,晨晨曾經講過他的初戀很喜歡車。&rdo;……我有嗎?她不動聲色瞄了眼程晨,後者俨然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ldo;是嗎?&rdo;司念隻好幹笑,應付了句百搭的話。&ldo;那時候他剛考到上戲,拉着我陪他看車展,&rdo;李曉清眯起眼睛,笑著道,&ldo;我就問他,怎麼還沒賺錢就想着怎麼腐敗了,他給我講了句話,我至今記得清楚。&rdo;程晨随手打開了音樂,繼續開車。司念忽然很好奇,他到底說過什麼,可又有種很微妙的心理,不敢再聽下去。李曉清顯然沒注意到這兩個人的微妙,繼續道:&ldo;他說他和女朋友有個約定,一定要買一輛好車,演一次攔公交的偶像劇。可愛吧?他小時候還是很可愛的。&rdo;李曉清笑得開心,司念卻傻了。那時他總會在校門口的公用電話亭和她閑聊,然後就聽她說着最近迷上了什麼偶像劇,很沒營養的話,自己都會說的津津有味。她記得,她曾指着電視機激動不已:&ldo;女主角跑了,那個男的開車攔公交了……诶,浪漫死了。&rdo;結果說了半天,他隻是沉默聽着,不發表任何言論。惹得她有些不高興:&ldo;程晨,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rdo;電話那邊不停有車開過的聲音,他就在那樣嘈雜的背景音裡,慢悠悠地說:&ldo;聽到了。等以後有錢買好車了,你一定要坐一次公交車,讓我拼命在後邊開車追。記得要穿的很灰姑娘,最好是校服,我一定要多纨绔有多纨绔,最後還必須把車橫在公交車前,管他什麼交通規則公共道德……&rdo;他說的一本正經,她卻聽得笑破了肚皮,把酸奶灑了一身,還在說:&ldo;是啊是啊,你别忘了,一定要氣勢洶洶下車,拍開車門一把拉起我的手,在衆目睽睽下帶我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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