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是知道你不想做皇帝嗎?他怎麽會……」鐵牛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說你傻啊!你以為人家都跟你一樣一根腸子通到底?這世上很多人都喜歡把原本很簡單的事情給想得七繞八繞,像個迷宮一樣,尤其是位高權重、害怕失去的人。「我越是說我不想做皇帝,他就越是懷疑。而且誰說我不想做皇帝了?我隻是不想做傀儡皇帝而已!」悠睜開眼睛冷笑。「傀儡皇帝?」「嗯。不管是多麽英明的皇帝,他都将無法逃脫一件事情,就是世人的眼光。如果他想做一個英明的皇帝,他就不得不去采納很多人的意見,不得不把自己的生活公開在人前,不得不去忍受許多他根本不想忍受的事情。「比如說,就算我隻想和你過一輩子,但世人絕對不會允許一個明君立男人為後,也不會允許一位明君沒有繼承人,皇帝的後宮也永遠不可能隻有一個人存在。」「俺以為皇帝是想做什麽都可以的……」鐵牛諾諾的說道。「可以啊。然後一代昏君就這樣産生,輕則早亡,重則喪國。」「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俺不讓你偷人,大亞皇朝就會滅亡?」鐵牛愕然。悠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你能不能換個詞?什麽叫做偷人?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況我是堂堂靂王!」瞥瞥颚下枕在他肩膀上大放厥詞的美麗男人,鐵牛忍不住回了一句:「俺也是堂堂大丈夫,俺是不是也可以三妻四妾?」「你養得起嗎?」悠直接扔給他一個白眼。「俺就算養得起,也不想養!」「所以人家叫你傻子啊!哪個有錢有勢的男人不想家中美女如雲?隻要身體沒什麽毛病,誰又能隻滿足於一個妻子!」「俺爹也隻要俺娘!」「你那富家小姐出身的娘,卻不想隻要你爹!」「皇甫悠!」鐵牛氣得一掌推開懷中的大錦包,砰一聲沖開房門跑掉了。半晌,從錦被裡探出一顆美麗的腦袋,不滿的嘟哝道:「……死牛,脾氣越來越壞……」更過五鼓,天尚未明,除了趕集的人們,京城裡大多數人家尚處在沉寂之中。靂王府,靂王卧室内廳已然燈火通明。「昨夜從将軍府一共送出四輛馬車,車上堆的多是碎瓦亂石,也有些枯木巨枝。鄭長則顯然已經收買了守城将士,昨夜過城時,有人幫他悄悄打開了城門。「屬下已經按照樓主吩咐,暗中跟随到城外一閒置莊園,如今那莊園附近已經安排好監視人手,随時都可以攻進該莊。」「你們可查過那車輛中實際都裝了些什麽?」飛龍雙衛互視一眼,右衛開口禀報道:「十兩一錠的官銀。但隻有第四輛車上裝的是。」「哼!好一個狡猾的鄭長則!他大概也料到我會當夜派人監視他的行動,故意先送出三輛車試探虛實,如果我們不明究理把其截下,他大概就要換一種轉移方式了。」「樓主,您覺得那官銀可是官府丢失的那匹災銀?」登霄樓主點頭同意右衛的意見,「如果你是鄭長則,剩下的銀兩你會用什麽辦法送出?」右衛微笑道:「思考這活兒還是交給老左吧,屬下我可不在行這個。」就姓左的左衛暗中白了右衛楊學研一眼。他清清嗓子,表達了自己的意見。「晚上送贓物有利也有弊,身為朝廷命官的鄭長則,又有歐陽老将軍這道金牌護身,他完全不用選擇安危參半的夜晚,他雖然收買了守城官兵,但他如果不巧碰上誠王統領的護城軍,恐怕将逃不過翻車檢查一途。「所以,白天對他來說應該更有掩蔽性,白天他不用擔心别人懷疑的眼光,可以光明正大的把東西從将軍府中運出,甚至能請将軍府護衛守車,順便再從老将軍處得到一紙文書免去搜查,毫無阻礙的通過城門。所以……」「所以白天登霄樓不方便出面,隻能讓護城軍想辦法攔阻該車輛了。」悠微笑道。想了想,楊學研還是開口問了:「樓主,您是不是一開始就準備讓誠王領這個功勞?」「你說呢?」悠笑得像隻偷吃了雞崽的小狐狸。臉色一變,男人忽然歎口氣,似無奈至極的下達了一個命令:「他又跑了。大概就在城東一帶,你們去把他帶回來,最好在午時以前。哦,對了,那莊園中的那輛車就歸我們登霄樓了,知道麽?」飛龍雙衛會意領命而去。雙衛離去後,蔡小薇在門外叩見,悠把其傳喚入内。一盞茶後,蔡小薇紅著雙眼從廳内退出,領命去抓歐陽月琴的丫鬟如虹。日頭逐漸升高,繼續以身體不适為由逃掉早朝,換了一身平民衣著跑到城東晃悠的靂王,一擡眼就看到他的兄長,正帶領一支護城軍從他面前走過。掩面側身讓其通過,悠在心中歎氣。鐵牛啊鐵牛,你有本事!跑掉一夜就能讓我皇甫悠坐卧不安,你最好别讓我很快找到你,否則……一邊在心中幻想,把那隻傻牛送到王府地牢中這樣那樣懲罰,一邊又在想如何讓他既受到教訓,又不會真正傷了他,但同時也要讓他皇甫悠滿足的刑罰種類,考慮來考慮去,覺得扒光他的衣服吊到刑架上,用手掌直接抽打他的屁股,似乎是最好的方法。「不得了了!有人撞翻了大将軍女兒的玉轎!有人發瘋了!」忽然,城東的集市在一聲大吼過後慌亂起來。怎麽回事?悠第一個念頭就是鐵牛出事了。那聲吼聲他實在太熟悉!人潮開始洶湧,有人往外跑想要避開災害,有人向内擠想要看熱鬧。悠不及思考,深吸一口氣,不露痕迹的攀上路旁屋檐,順著屋脊向人潮的中心低身奔去。誠王開始命令護城軍驅散圍觀百姓,試圖恢複日常秩序。人潮的中心,就在城東集市的正中央,停放著三輛四馬牽拉的馬車,及一頂倒地的繡花小轎。在馬車和小轎旁,是兩隊領口繡有将軍府家徽的家将們。現在,這兩隊家将的一半人手正在圍攻一名青衣大漢。停住腳步,伏在屋脊上暫時靜觀其變的悠,心下冷笑數聲。好個鄭長則!以為你隻請了将軍令印,沒想到你連将軍女兒也請出來了。這樣一來倒确實是萬無一失,這京城中除非皇帝下令,否則恐怕真的無人能随意攔阻将軍女兒的小轎,更别提翻車搜查。畢竟如果搜不出東西來,承擔的罪名也就罷了,但得罪手握大亞皇朝三分之一兵權的大将軍的後果,就連皇帝也會思慮一二。再觀被将軍府家将圍攻的人物,沒錯,正是昨夜一氣之下離去的鐵大傻牛!這小子現在是?北嶽狂人?對,不會有錯。隻有蠻力的鐵牛可對付不了訓練有素的将軍府家将們。但是鐵牛怎麽會突然變成北嶽狂人了呢?昨晚他離去後發生了什麽事?還是現在發生的事讓鐵牛換了性子?悠的眼光,投到了一邊被家将們團團保護住的将軍女兒,歐陽月琴身上。歐陽月琴表現的很驚慌,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雙手緊握手絹捂在胸前。她的丫鬟在左右小心扶著她。目光一凝,再仔細看了看歐陽抖都不抖一下的雙手,悠的唇角逐漸勾了起來,他大概明白鐵牛是怎麽會突然變成狂牛的了。「向午,阿牛─」皇甫悠突然大叫著,揮著雙手沖進了是非圈。不小心看清沖進是非圈的人是誰後,誠王差點從馬上跌下來。那、那是謊稱身體不适、賴在家中不肯上朝的靂王?你就不怕被人認出來?到時候就算是你,這欺君之罪……北嶽狂人鐵向午正因為偶爾發現那個女人,一時火大掀了她的轎子,而跟将軍府家将們大打出手之際,就聽到那聲讓他魂牽夢萦、至死也不會忘懷的呼喚。那個混帳……變态小白臉!老子要宰了他!一時未忘小白臉的狂人當即丢下将軍府家将,轉向皇甫悠沖去。一看狂人殺氣騰騰的向他猛沖而來,悠吓得大叫一聲往馬車旁躲去。「你往哪裡躲!今天俺要不殺了你,俺就不活了!」一聽此言,悠連忙從馬車後面探出頭來,怪叫道:「阿牛啊,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如果你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讓小生我怎麽活啊!」「你、你、你!好你個混帳王八蛋!老子讓你胡說八道!」一聲轟隆,第一輛馬車被攔腰擊出一個大洞。「哇!阿牛你好厲害!」像是害怕被打的俊秀男子,圍著被打出個洞的馬車團團轉個不停,而且還時不時的不小心撞到馬車一下。歐陽月琴的臉色變了,尤其當她發現誠王的目光,已經開始往馬車凝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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