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我都能等,我等得起。”“我不會走,要走也是越走越近。”蕭婪看着他的眼睛,男人長相算得上陽剛,但眼神裡的溫柔仿佛溢出來一般,語氣笃定,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音都敲在人心坎上。鼻子有點酸,蕭婪覺得自己最近哭的太多了。“你這樣顯得我很渣。”“渣就渣吧,你渣我也喜歡。”顧冬和手放在他腦後輕輕的揉着。“你是狗血言情劇的深情男二嗎?”“隻做你的男二。”蕭婪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病還沒好透,腦子似乎也跟着不靈光。“……肉麻,受不了。”他背過去,給顧冬和留下一個黑乎乎的後腦勺。顧冬和忍俊不禁;“早飯還是要吃的,困的話就再睡會兒,我買回來叫你。”“快滾吧。”蕭婪無情的趕他。于是顧冬和拿了錢包出去,臨走前不忘逮着蕭婪親了一口。蕭婪猝不及防,沒想到他來這一出,直接懵了。等反應過來哪還有顧冬和的影子,隻能抓着床單暗自罵幾句。顧冬和你個狗東西。草。“怎麼還不睡?”晚上,顧冬和洗完澡走進房間,看到蕭婪對着窗外發呆。“睡不着。”“經常失眠嗎?”“嗯。”蕭婪轉過頭看他,挪了挪給他讓出點位置。“這麼好,還能給我讓點地方。”顧冬和笑着,不客氣的掀開被子坐進去。蕭婪不回答他,自己也是習慣性的就這樣做了。這個人在身邊不過才多久,自己竟已經養成了以前基本沒想過的習慣。“你不用管公司嗎?”他看着顧冬和抱着電腦開始敲敲打打,“年底應該很忙吧?”“嗯。”顧冬和手上不停的打開郵箱,“不過都做的差不多了,前段時間加班加點做了些,剛做完個比較大的項目,正好碰上快過年就不搞太累了。”蕭婪應了一聲,不知道說什麼,他獨自撐着一口氣過了這麼多年,突然踏實的踩着了地,夜晚躺在床上,身邊還有個人随時可以講上幾句話,這樣日常卻從未有過的場景,倒讓他有些茫然無措。“在想什麼?”顧冬和餘光瞥見這人又開始發呆,怕他又在想些不開心的。“沒。”蕭婪往被子裡一滑,躺下,看着天花闆,“想自己。”“想自己做什麼?”蕭婪把腦袋縮在被子裡,隻露出一雙眼睛:“想自己能做什麼。”顧冬和眨巴着眼睛看他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笑了:“你這……”手指一跳按下發送鍵,又說:“有什麼能不能做的呢?想就做吧。”蕭婪嗤笑一聲:“顧總不像是這麼天真的人啊。”“我可天真了,除了追求美好生活什麼理想都沒有。”顧冬和邊和下屬商量事情邊跟他不着邊際的扯淡。蕭婪“切”了一聲,不搭理他。“你知道人為什麼要不斷往上爬嗎?”顧冬和自顧自說道,“為了讓自己有選擇的餘地,而不是在選項的位置上任人宰割。”“其實我家裡往上幾輩,都是搞政治的,但是我沒興趣,比起玩人心玩權力我更喜歡玩錢。”“那你現在呢?”“等我走上這條路發現,其實大同小異。”顧冬和平靜的叙述,低沉的嗓音在夜晚裡格外能安撫人心,蕭婪感覺自己鬧騰好幾天的情緒慢慢平靜了下來。“金庸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走這行的玩人心玩權力也沒多遜色。”顧冬和自嘲的笑笑,“當時年輕不懂事,還以為自己多遺世獨立。”蕭婪安靜的聽着。“坑人和被坑誰沒有過,”顧冬和輕描淡寫的帶過,并不講多了,“我爸能用的關系多,我也不追求什麼白手起家獨自打拼的清高,能用的關系幹嘛不用。”人要生存,生存之後才能有資本去談更高層面的東西。道德高尚的人值得敬佩,是因為那畢竟是少數。而不能成了道德綁架的底氣。何況往往隻有道德不過關的人,才會去對别人指手畫腳。“那也不容易吧?”蕭婪開口,半阖着眼。“沒想過。”顧冬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來手上的動作,“都過來了,容不容易很重要嗎?”“你倒是想得開。”“該想開一點啊,”顧冬和幹脆将手背到腦後墊着,“想不開的人太多了,你多想開一點,就比别人往前一步,過的也就好一點,多好。”“夠理想。”“當我有條件過的好一點的時候,為什麼不過的好一點呢?蕭婪,我不是聖人,我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讓自己過的好一點,”他轉過頭看蕭婪,“現在是讓你也過得好一點。”蕭婪側身面對着他躺好,不知道在想什麼。“每個人能做的有限,光想是沒用的,”顧冬和騰出一隻手在蕭婪頭頂輕輕的揉着,房間的大燈早就關了,台燈打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柔和,“對這個世界不滿,憤怒,都沒有用,那些都是空話。有用的是你不斷強大,在能力範圍去改變,去争取,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人都是為了自己而活,有人是為了自己過得好,有人是為了自己安心,有人是為了滿足自己無法言說的欲望,有人是為了滿足自己道德上的需求。”“其實我不相信什麼無私奉獻,人的行為總有一個出發點,隻不過人各有志,出發點如何,也不是一句好壞能評判的。”顧冬和像是再給蕭婪說,卻更像是在勸自己。不知不覺就下意識的講出了很多自己都不甚明白的東西。蕭婪抓住他放在自己頭頂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顧冬和,那你呢,你想要什麼?”“我想要你啊。”顧冬和順嘴的溜出一句。蕭婪不動,就這樣平靜的看着他。良久,顧冬和收了笑,微微低頭。“我不知道。”他輕聲道。“蕭婪,我不知道。”蕭婪撐着床半起身,把他的電腦合上放到床頭櫃,然後順手也關了台燈。兩個人在黑暗中并肩躺着。“我有個妹妹,叫顧岚,同母異父。”顧冬和毫無預兆的開口,蕭婪不說話,聽着他說。“她……的父親,沒人知道是誰。”“我媽媽生下她就去世了,我父親娶了現在的妻子,他們有一個兒子。”“我父親一直以我妹妹為恥辱,因為她是被……”顧冬和停下話音,呼出一口氣,“被強奸,才有的我妹妹。”“大學畢業後我想帶她走,但是他不讓我帶走我妹妹,他經常喝醉酒就打罵她,我沒有辦法。”“我和我那個後媽達成了協議,我爸的财産我一分錢不要,她幫我照顧岚岚到成年。”“岚岚?你妹妹?”“嗯,顧岚,山風的那個岚。”蕭婪應了一聲示意他繼續。“所以我得有資本,才能讓她相信。”“她才能履行我們的約定。”“你怎麼讓她答應的。”算起來應該是顧冬和大學前的事情,他後媽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相信一個沒有獨立能力的小孩子說的話。“他們結婚的當晚……”顧冬和說着皺皺眉,“我也不知道怎麼說。”蕭婪說:“那就不說了。”一時陷入沉默,但是兩人都知道對方沒有睡着,顧冬和翻個身抱住蕭婪,蕭婪毫無意義的掙紮了一下沒掙開,便也随他去。顧冬和也隻是想抱着他而已,安穩的把人摟在懷裡後沒有做什麼,就安安靜靜的抱着。像兩隻刺猬,軟了渾身的堅硬,抱在一起取暖。“明天……回去吧。”“嗯?不玩了?”顧冬和下巴擱在他肩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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