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不算是什麼秘密,雖然入宮之初因承先帝之命,她的身份被刻意隐去了,知情者不多。可若是仔細打聽,卻也必定是能打聽到的。
況且這宮裡不少有品階的女官也都有些家世,不說出身高貴,卻也并非都是出自小門小戶、鄉間草莽。
可筠停還是心悸莫名,意容華為何要專門探聽她的身世呢?
她轉頭看向榻上正燕坐假寐的女子。
見人分明捧了卷卻遲遲不讀,孟緒不必睜眼,也知道她必定看見了那張紙。
無聲地一笑:“姑姑怎麼不讀?我信得過姑姑,姑姑也要信得過我才是啊。又或者,姑姑若能告訴我你想要的是什麼,興許——我能幫得上忙呢?”
筠停深深吸氣:“奴婢不敢有求。”
她手中起了細汗,取下腰封裡的帕子擦了擦,才翻開第一頁書,開始誦讀。
不多時,六局的人來過又走。到了晚間,宮人熬好了藥端過來,簌簌端進裡間關上了門,筠停站在門外,到底沒有進去。
宮中轎辇都有規制,視品秩而不同。帝王的儀駕有杏黃華蓋,以金玉、象牙為欄,龍頭雕木為轅;皇後的鳳辇則以金漆鳳頭裝飾扶手,威嚴華貴。
到了底下的妃嫔,派頭就小了一些。
最早的時候宮中甚至隻有九嫔以上才能居一宮主位,方能享辇轎之榮,不過後來也許是體恤妃子,這标準便下調了一些,婕妤以上就可以辇車出行了。
到了孟緒這兒,還是容華,就有了自己的一頂轎輿。
沒兩天,太仆寺的人就将這二人擡的肩輿送來了。
晚膳後,孟緒坐了上去,兩個内侍架着轎子,簌簌和瓊鐘一人各據一側而立,像是左右兩護法。
“起轎。”孟緒吩咐。
“主子要去哪?”簌簌驚問。
她還以為主子隻是坐上去試個新鮮,都這個時辰了。
“去太極殿,謝恩。”孟緒笑道,“把那隻食盒也帶上。”
當日她說她沒有辇轎代步,故不能往,而今帝王便越級賜了轎輿,如此盛眷,自該要去謝恩才是。
簌簌“嗳”了一聲,忙不叠跑回屋内,将桌上的食盒拎了出來。
主子現在與陛下都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
到了太極殿前,孟緒一如上回那樣遞上食盒:“有勞。”
這次禦前的人沒有多問就代她送了進去。
燈火正黃昏,蕭無谏正好處理完朝事,淡笑一睨:“是什麼?”
隋安将食盒在桌上放定,堆着笑道:“奴才也不知道,意容華也沒說,想來又是親自下了廚,給陛下做了羹湯呢。”
他掀開漆蓋,捧出那帶蓋的瓷碗,小心翼翼地放到帝王面前。
隻是隐隐覺得,這東西聞着怎麼有股子藥味。
疑惑的功夫,帝王已不緊不慢揭了碗蓋。
主仆臉上的笑都僵了一瞬。
遮蓋一去,藥味沖鼻而出,隋安甚至都不必看就知道裡頭裝的是什麼了,差點兒亡魂喪膽,登時急道:“這意容華怎麼能送了碗藥來呢!”
他又自己給人找補:“難不成是特地為陛下調配的養身的湯藥?那也不能就這樣送來啊,陛下的龍體何等金貴,豈是什麼藥都能入口的?”
隋安都不知該如何處置這東西了。讓太醫來驗一驗?可即便驗過,也沒妃嫔越過太醫署給帝王送藥的先例。
沒病喝什麼藥!
蕭無谏卻已複閑淡意色,端起藥碗輕晃了一下。碗中蕩開黑褐色的波濤,倒映進深不見底的眼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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