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初猶豫不決,認為瞞着自己的妻子做這些事,不是大丈夫所為,但陛下将九年前的事情翻出來警告他:“子弋,你别忘了子戎是怎麼死的。”
子戎,比他大五歲的兄長尤碩仁,死于九年前的那次對吳戰争。
“微臣不敢忘!”
“子戎當年,是何等的骁勇善戰,意氣風發。”李顯慶站在窗邊,無限懷念地望着遠處,“可是東吳的那一場戰事,你父親尤老将軍為國捐軀了,子戎他才剛成親三個月,就披甲上陣為國效力。”
然而不多時,邊境便傳來尤碩仁被圍困山谷、戰死沙場的消息,嫂嫂就此守了寡,而尤碩明當時才十五歲。
“東吳聯合外族高勒侵犯我大魏邊境,欲将我大魏收入囊中,雖最終未能得逞,可大魏失去了你父親尤長青和你兄長尤碩仁,這比失去幾座城池更令人憤懑痛心。”
得陛下銘記于心,他們的犧牲,就沒有白費。尤碩明強忍淚水,鄭重承諾道:“微臣定當鞠躬盡瘁,不會再讓曆史重演。”
“東吳當初招惹了高勒,現在如同沾上了狗皮膏藥甩都甩不開,這也是它咎由自取。可是你父兄本不必犧牲的。”
“陛下……此言何意?”
“當年戰事膠着之際,我國曾派使者去往宋國,請求軍事支援。”
“此事微臣也知曉,可是……當時宋國國君駕崩,政局動蕩,他們不願意出兵支援也是情理之中。”
“你隻知宋國正值動亂,卻不知他們将鴻盧寺卿陳中保扣在诏陽三個月,極力拖延時間,左顧而言他,隻想看我大魏敗落!”
李顯慶指着北邊,冷聲道:“你父兄的死,它宋國有一半的功勞!”
尤碩明眼睛發紅,“召南公主當時才十二歲,不關她的事,她什麼都不知道。”
李顯慶笑了,“她十二歲扶持幼弟登基,聯合武将迅速掃除了阻礙新帝當政的絆腳石,手段老練雷厲風行,吳魏戰争這麼大的事,她會不知道?她是宋國公主,怎麼會不關她的事?你若心中疑惑,大可借這次省親之旅,好好查探一番。
“子弋,中原遲早要完成統一,滅宋勢在必行。你别被她動搖了心境。”
他當然沒有被她動搖心境,他隻是……不想用這種方式。
他作為臣子,本就該對陛下言聽計從,陛下說與他交換條件,其實是給他面子。
他欠陛下一個巨大的人情。
至于亦心的酒中為何會有毒……大約隻能成為一個未解之謎了。
還有漣漪,明明他與她接頭時說過,現在不是收拾袁德厚的時候,為何今日忽然對袁德厚下了手?
還做得如此不幹淨,被抓進了鎮撫司。
他将韓漳喊進來,道:“陶修文對我起了疑心,今日當着公主的面詢問我的行蹤。你去盯一下他,看看他是否發現了什麼。”
第40章甩鍋
尚書房的裝潢風格很是端麗典雅,書案後方的牆上挂着先帝的題字,上書“業精于勤”,勉勵一國之君更要勤奮治學。
而與尚書房格格不入的一幕正在上演。
一位上半身被麻繩束縛的中年幹瘦男人匍匐在地上,頭發散亂,衣着破舊髒污,露出皮膚的地方顯現出各色新舊傷痕,狼狽極了。
他掙紮着爬起來,在旁邊太監倒計時結束前支起了上半身,爬過去撿起形狀各異的石頭,哆嗦着一塊一塊往上摞。倒計時結束,五塊石頭沒有摞成功,嘩啦一下散落在地上,另一邊站着的執刑太監立即揚起馬鞭,狠狠抽了他一下。
“啊!”他一聲慘叫,整個人又摔倒在冰涼的地闆上,被汗水濡濕的烏黑額發黏在鬓角,與他慘白的臉形成鮮明對比。
許兆禾支着手肘歎氣:“真是個廢物,試這麼多次還是堆不好。”
“微臣知罪,是微臣無能!”被鞭打的中年男子哭着在地上撲棱,試圖重新支起上半身。
“啧。朕讓你說話了嗎?掌嘴!”
執刑太監應聲稱是,蹲下拎起中年男子的上半身,給了他響亮的一巴掌,直打得他眼神渙散。
中年男子挨完打,很快又清醒過來,鼻涕眼淚一起流,緊咬着下唇不吭聲,爬到那堆石頭跟前,用能動的十指快速将石頭攏過來,繼續堆石子塔。
經曆了無數次失敗,身上被打得幾乎沒有一塊好肉,終于有一次在倒計時結束前堆好了石子塔,他哭着擡頭看向躺在女人堆裡的許兆禾:“陛下!微臣堆好了,陛下請看!”
許兆禾懶懶地擡眸,瞥一眼十步開外摞成石子塔的五塊石頭,再看一眼旁邊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中年男子,聽着計數太監回禀這次完成堆塔的時長,良久,大發慈悲地站起身來,慢悠悠地走下堂來:“恭喜皇叔,這次破紀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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