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年男子正是當朝皇叔許常義,幾年前被遣往奉南郡就藩,如今任着奉南郡守。
許兆禾停在皇叔面前,居高臨下地盯着他狼狽不堪的模樣,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如何,皇叔肯如實交代了嗎?兩界山的匪徒是不是皇叔養的?”
“微臣冤枉!給微臣一百個膽子,微臣也不敢私養山匪、還命他們打劫長公主啊!請陛下明察,微臣冤枉啊嗚嗚嗚……”
許兆禾搖頭,一腳把方才的石子塔踢散了,道:“一個月了,皇叔怎的還是如此嘴硬?你不好拿封地的駐守軍隊做文章,便偷偷在兩界山養了一群匪徒,就是拿他們當私兵在養,以備不時之需。”
許常義哭着發抖,連連否認。
“你平日小打小鬧也就算了,朕懶得管你,但你居然打主意到朕的阿姊頭上來,朕豈能饒你?”
“微臣冤枉啊!”
“還不肯說,莫非要等朕派人将皇叔的兒女請過來,皇叔才肯松口?”
“不!陛下,求陛下開恩!”許常義驚恐萬分,“知賢和康甯什麼都不知道,不關他們的事啊陛下嗚嗚嗚……”
許兆禾一腳将他踹翻,煩躁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吵死了!再哭把你舌頭拔了!”
四周的宮女太監都噤若寒蟬,縮着脖子低着頭,餘光關注着房中央那施暴的國君和受虐的皇叔。不一會兒,傳話太監急匆匆小跑進來,撲通跪倒禀報說長公主殿下來了。
許常義身軀一震,熱淚盈眶道:“召南……”
許兆禾松開踩在皇叔臉上的腳,怒道:“還不快把奉南王這個廢物擡下去!滾,都給朕滾,被阿姊發現了你們就統統去住豬圈!”
太監們連忙将抹布胡亂塞進郡王的嘴裡,擡起他的四肢,一溜煙地往畜牧司跑,宮女妃嫔們便手忙腳亂地收拾衣服告退,餘下的近侍火急火燎地收拾掉書案上的蛐蛐兒罐子,擦淨地闆上奉南王留下的血迹。
許亦心踏入殿内,看見的便是她便宜弟弟端坐在書案旁,一本正經地批閱奏折,頭頂上是“業精于勤”四個大字,禦前太監兢兢業業地在一旁伺候筆墨,畫面很是正面積極,若她在看一部電視劇,旁白應當已經打出了“一代明君的誕生”。
可惜殿内侍從身上深紫色的“驚魂未定”昭示着平靜水波下的暗潮。
空氣中仿佛透着淡淡的血腥味。
許亦心忐忑又疑惑,不知是自己鼻子有問題,還是這位變态弟弟在尚書房玩什麼重口味的把戲,她一撩裙擺行了跪禮,許兆禾這才一副沉迷政事被驚醒到的模樣,丢下折子大步走來拉起皇姐,依戀地湊過去埋在她頸窩撒嬌。
“阿姊怎麼忽然就過來了,朕都沒來得及迎一迎。”
長公主在宮内暢通無阻,許兆禾表面上給她的信任的确是超出了她的想象,要說陛下撕破了臉給自己皇姐下藥,說出去恐怕都沒人相信。
許亦心忍着不适,把這熊孩子從自己懷裡拽出來,對上他的視線,看着這張與自己七分相似的臉,心又軟了一片,很想rua一把熊孩子的頭發。
當然還是忍住了沒有動手,因為他頭上戴着礙事的金冠,眼睛忽閃忽閃地望着她。
“叨擾陛下了,召南此次前來,是有要事啟奏。”
“阿姊且先别忙,朕還沒用晚膳呢!”許兆禾興高采烈,拖着她的手臂一邊說一邊向外走,離開了那個散着血腥味的尚書房。
許亦心被他熱乎乎的肉爪牽着,看他對自己表現出毫無芥蒂的親熱與依賴,眼裡的燭光一跳一跳,心中緊繃着的那根弦不由得也松懈了些許。
許老弟給她的感覺,與尤老夫人鐘婉琴他們完全不一樣,雖說都算是家人,可看着他與自己相似的臉,瞥見他笑起來那甜甜的酒窩,就恍惚覺得……他就像她親弟弟一樣。
是因為召南這具身體的原因嗎?
膳食很快就擺了上來,有葷有素,有湯有甜點,種類繁多賣相甚佳,但盛着它們的容器全部都是銀器,大約是怕被人在膳食中下毒。
她被弟弟拉着坐下,掃一眼桌上這佳肴,心中還想着避雨閣的命案,沒什麼胃口,何況這銀晃晃的一片,像是在提醒她要随時提防着他人,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被弄死。
實在令人瘆得慌。
試菜太監完成任務後悄悄退下,許亦心拿起銀碗和銀勺為他舀了半碗魚湯,放在他跟前,想了想,還是憋不住提醒道:“陛下,往後别用金銀盛食物了吧,金銀器具乃成分污濁的金屬,長久用之,恐傷陛下聖體。”
小心重金屬慢性中毒啊老弟!
許兆禾彎着眼睛笑,“阿姊從前也這樣說,隻不過不是嫌它們污濁,而是責怪朕奢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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