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歲很淡地看了他一眼,緩慢地關上了那道門,所有的眼淚好像都在這一刻流盡,又覺得如釋重負。
他側頭看向江暗,露出一個很淺的笑,眼睛彎起起來很好看:“哥,走之前再陪我做件事。”
江暗蹙着眉心看着他強顔歡笑的樣子,那一瞬間,感覺心髒像是被刺穿了一樣的疼。
他滾了滾喉嚨,艱難出聲:“做什麼?”
聞歲抓着他的手拉到院子裡監控的正下方,挑釁地看着亮着紅色的燈,偏頭大大方方貼上他的唇角:“接吻。”
從小到大,每一次幹壞事都會嘗試着躲開家裡的所有監控,生怕被父母發現一丁點蛛絲馬迹。後來聞歲才意識到,所謂的壞事也并不見得,隻是那時候不被允許。
小時候不讓偷跑出去,長大了不讓談情說愛,其實這一樁一樁的都有什麼錯呢,他們從來就沒錯過。
聞歲覺得自己渾身都快被凍僵,隻有嘴唇是暖的,江暗很輕柔地吻着他,像是生怕把他弄碎。
他半睜着眼,看着月光落在他哥臉上,渡着一層柔和的光,好看得像是被他拉下凡塵的神仙。
好像過了很久,聞歲才松開了他,再次看向攝像頭的時候,有一種報複性的惡意快感。
雪仍然未停,整座城市都素裹上了一層純粹的白,遮蓋住五光十色的一切,平靜地墜入深夜。
他們打車回了江邊租的那套房,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好像拉了快進,一下子就跳到了結局。
江暗拉着聞歲的手腕到洗手池邊,打開水龍頭沖洗他手心上的紅線,低聲說:“食指上全是掐痕,你又沒做錯什麼。”
聞歲抵在水盆邊沿,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解釋:“就是下意識的。”
江暗嗯了一聲,拿毛巾擦幹他手上的水:“餓嗎?鬧成那樣,估計晚上也沒怎麼吃。”
“還好,氣飽了都。”聞歲踩着綿軟的毛絨拖鞋,轉身出去拉開冰箱,拎出幾罐啤酒放到陽台上的小桌,“哥,過來喝點兒。”
陽台正對着平靜的江水,可以看到對岸的萬家燈火,江暗把玻璃門推開了些,讓房間内的暖氣蔓延出來。
已經過了零點了,對面大屏幕上仍然閃爍着通紅的“新春快樂”,但那份熱鬧好像跟他們沒太大的關系。
江暗把兩把躺椅拖到一起,按着毛茸茸的腦袋往椅子上靠:“想喝多少,陪你。”
聞歲啧了一聲,食指扣着啤酒罐的拉環,往上一提,白色的氣泡溢出來不少。
他把罐身捏扁了些,仰頭喝了幾大口,才含糊不清地感歎說:“還不如呆在這兒跟你吃年夜飯,日子挑得真是時候,以後過年都得有心理陰影了。”
江暗看他這樣平靜的樣子挺難受的,經受了這麼一通折騰,跟至親徹底決裂,他甯願聞歲又哭又鬧,像剛才那樣痛哭一場,或者破口大罵都好,偏偏現在他像個沒事人一樣,隻是時而沉下去的口吻彰顯着其實内心并不好受。
以後以後,大概往後的年夜飯都隻剩下他們倆了,當初的話一語成谶,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相依為命。
江暗喝了口酒,上次逛超市沒買着平時習慣的牌子,味道偏苦,回味也澀,并不大好喝。
他手指緩慢地在沾着水汽的瓶身上來回滑動,偏過頭說:“歲歲,我是不是做錯了。”
錯在一開始,就應該把那份喜歡好好藏着,永遠不該見光。
就像聞仲青說的,如果他從來沒越過那條線,一直隻當一個合格的哥哥,也許不會把聞歲逼到一定要在兩者之間艱難做出取舍的地步。
聞歲對上他的視線,笑了一聲:“當然沒有,不用懷疑自己,你什麼都沒錯。”
江暗垂眸,看着遠處的江水,視線有些虛焦:“是我把你拽進來的,如果我不開口,你根本不會朝着這個方向想,是不是?”
這種話落入耳朵裡,聞歲覺得心疼,他哥總是這樣,習慣把所有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明明自己也算是被傷害的其中之一。
他勾出脖頸上的平安符,緩慢地撫摸着上面的金線說:“哥,有時候你可以學着自私一點。喜歡一個人有錯嗎?沒有。讓自己高興有錯嗎?也沒有。沒誰會無私到隻會把痛苦強加到自己身上,看到自己愛的人可能會跟别人在一起,會難受死的。更何況,我雖然開竅慢,但不是傻,早晚會反應過來的。這一天,來得早來得遲,沒有任何區别。”
“你真的長大了。”江暗點了點頭,很輕地笑,“還知道安慰我了。”
聞歲抿了一下唇,嘗到嘴唇上殘留的酒的苦澀:“總要長大的是不是?但也不需要長太大,懂事就行,畢竟天塌下來有哥哥頂着。不過我為了你放棄了巨額繼承權,你是不是該考慮下怎麼照顧我下半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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