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作王叔的人動作很快,四籠湯包,一碟茶葉蛋,兩碗蛋湯,很快上了桌。
也許是覺得要盡一下地主之誼,夏倦書招待了她兩句,遞了筷子過去:“喜歡哪個吃哪個,這家的湯包和茶葉蛋不錯,難得來一次延林鎮。”
這話裡的意思就是——說不定也是最後一次。
阮思歌也是極通透敏感的人,一點就通,輕輕嗯了聲,沒再強求,接過筷子,安靜地吃了起來。
先上的是四籠面食,蝦餃和灌湯包,蝦餃的皮薄而透,露出裡頭飽滿的蝦肉來,灌湯包不是純粹的豬肉包,芹菜混着瘦肉,湯汁飽滿濃厚,一口咬下去肉香混着芹菜香,清香不膩,非常好吃。
夏倦書自個調了個蘸醬,倒了些辣醬和醋,直接夾了湯包蘸來吃,一口一個,速度極快,很快又剝了個雞蛋,就着蛋湯吃完了。
阮思歌吃飯本就慢,跟他一起吃更是顯得磨叽,最後也隻吃了半籠的湯包,雞蛋倒是乖乖吃完了,開始喝蛋湯。
她吃得緩慢又艱難,吞咽費勁,夏倦書一開始以為她是不喜鎮上的食物,後面見她表情并無任何不虞,以為是自己給的壓力太大,想着給她留點空間,便起了身去找王叔聊天。
阮思歌用勺子喝着蛋湯,見夏倦書去了王叔那裡,邊喝眼睛也望了過去,很罕見的,瞧見了他笑,姿态随意,眉眼微彎。
他稱作王叔的中年男子,皮膚黝黑,動作麻利,邊跟他聊着天,還能招呼着生意,手上拿起碗打了個一個蛋,後撩起湯勺對着直沖了一勺熱湯,雞蛋被沖散,香味頓時也飄散開來。
蛋湯冒着熱氣,聞着香噴噴的,入口是濃郁的雞湯味,配以木耳和雞肉絲,撒上一把香菜,滋味無窮,一口下肚,渾身暖烘烘的,有種熱氣無處發洩之感,在室内喝下肚估計顯得悶,在屋外用餐反而多了幾分暢快,有點懂他過去為何在街上喝豆腐腦了。
待她全部吃完後,夏倦書結完賬回來,抽開椅子,又坐下了,轉頭問她:“我若是能修好你的琵琶,你開心嗎?”
阮思歌意識到他這是在回答她剛剛的問題,隻覺得他這個問題甚是突兀,緩了下,歪頭看向他,眼睛清亮亮的,暈着一汪水一般,笑着回答,“當然開心呀。”
嗓音嬌柔軟糯,勾人的很。
突如其來的目光直視,他心霎時停擺了下。
圈裡人常說阮思歌傲慢自大,目中無人,沒職業道德等等,但就這樣渾身上下把她各類缺點數落個遍,也沒人說她不好看,足以可見,樣貌出衆程度。
長得好看的——小騙子。
夏倦書心理腹诽,面上卻不顯,沖她道:“你回去吧,順便也告訴你師傅,不用來了,這琵琶我不會修的。”
“為何?”
自認剛剛的笑容已經足夠溫和友善,她收盡了戾氣,回答也足夠快速堅定,甚至還有一絲用色相讨好的心思在,但他第二次依然拒絕掉,阮思歌實在想不通為什麼。
“我這人向來不愛做給人添堵的事情,你既不想彈琵琶,又缺個合理的理由,那我也欣然成為這個理由,這次就回吧,修琵琶的事情我不會接下的。”
說完,站起身走了,留給阮思歌一個背影。
油鹽不進到這個程度,阮思歌實在覺得沒什麼好争取的,拎着東西也回了民宿,跟王瑞華告别後,直接打了個車去懷樹市高鐵站,坐上了回江禮市的高鐵。
到達江禮市已經是晚十點,天氣陰沉,刮着冷風,空氣又濕又冷,完全不同于延林鎮的幹燥酷寒,卻是入了骨的冷意。
婁曉蓉親自開車來接的她,隔了一周未見,那時的郁氣早已消散,再看阮思歌沒什麼精神蒼白的臉,隻剩心疼,“你說你這,瞞着家裡一聲不吭就去找那制琴師,可把我和你爸愁的,一把琵琶而已,修不好就修不好了,咱又不是買不到别的好琵琶了。”
“再說,葛師傅前些日子還說要你去她那拿琵琶,靳珧家裡估計也有不少好琵琶吧。”
靳珧是葛慧君第一個徒弟,也是她師兄,如今是江禮音樂學院的院長。
阮思歌想到靳珧前兩天還打電話要她過去挑一把順手的琵琶,母親卻在私下裡觊觎人家手裡的琵琶,臉頓時冷下來,“那是師兄自己花大價錢買來的,跟我們沒半點關系,師傅的也是,都是侯薪海大師退休前專門給她制作的,我怎麼能奪人所愛。”
葛慧君嘴唇動了動,半晌才道:“你生什麼氣嘛?我不想着他們是大師手裡的琵琶肯定好,我們自己找人做,說不定碰到騙子,琵琶沒撈到,到時候還平白花了冤枉錢。”
阮思歌沒再接話,默默把琵琶放到後備箱裡,坐到了後座,正式回歸正常狀态,拿出手機開始整理接下來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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