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薇道了謝,把寫着聯系方式的紙盒放到口袋裡,看着車裡的阮思歌沖她揮了揮手,逐漸消失在視野裡。
直到多年以後,她正式入了國樂圈,眼前這個隻教了幾日的師傅愈發名聞遐迩,才意識到此時手中這個聯系方式究竟代表了什麼。
婁曉蓉轉頭看了眼坐在後座不住回望的阮思歌,輕道,“那小女孩瞧着還挺黏你。”
“指點了她幾天的中阮。”
阮思歌收回視線,又拿出了手機,回複夏倦書消息。
“最近你看手機的頻率有點高啊。”
婁曉蓉留心多看了幾下。
“查一下最近圈内的新聞。”
阮思歌面不改色撒謊,手指象征性滑了兩下屏幕。
婁曉蓉一聽,心下一喜,不再打擾她。
半路服務區停了一次,阮常躍請搬家公司的員工吃了頓飯,接着又往江禮市趕,真正到了已經是下午兩點,打開門剛回了房間,阮思歌一眼就看到了立在桌上的琵琶包,勾着自己去拉開拉鍊。
這是除夏倦書修複的那把啟蒙琵琶外,跟了自己最久的雕花頭酸枝琵琶,阮思歌輕擡手摸過弦,指尖擦過的瞬間,心裡一陣震蕩,是她跟這把琵琶獨有的共鳴感。
真的不喜歡嗎?
好像也說不上。
前兩天阮思歌聽夏倦書說過一段他學制琵琶的心路曆程,最開始自然是不願的,就看着任炳怎麼做,被逼着打雜在一旁學習,每個月拿出一把自己制作的琵琶交差,接管後就為了業務開始做琵琶,久而久之,做的多了,開始沉迷這種雙手制作的樂趣,制琵琶最後竟成了他平複心情的消遣。
當一件事你習慣了逼着自己去做,為了抹平這種不公,作為心裡安慰和暗示,會衍生出自己其實是因為喜歡才一直在做的想法。
一次次的反複中,時間會把這種想法刻在腦海的潛意識裡。
時隔四個月,她第一次給葛慧君打去了電話,那段很快接起喂了聲,第一句話便是:“想通了?”
阮思歌嗯了聲。
葛慧君心裡歡喜,話裡卻淡淡的,簡短的一句話:“明日來練習吧。”
随後便挂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婁曉蓉聽聞她真的要去練習,心裡頗有一種終于走上正軌的感覺,當即要送她過去,阮思歌搖搖頭背着琵琶自個打車過去了。
夏倦書下午就要把工作室搬來江禮市,她要過去弦記看一眼,讓婁曉蓉接送自然是不合适的。
下樓後,婁曉蓉瞧着她琴包上挂着的玩偶,依稀能看到一并挂了幾把鑰匙上去,心裡納悶,想着家裡哪來那麼多鑰匙讓她挂,但很快被喜悅沖破沒再管。
阮思歌掏出鑰匙打開門,腳下是柔軟的草坪,一側木制欄杆上零星萌發了幾朵粉色秋蘭花骨朵,綴在綠葉中,一派春意盎然。
葛慧君今日有事,要到下午才回來,阮思歌徑直去了工作室,燒了壺熱水,而後抱着琵琶端坐下來,戴上假指甲,簡單彈了一曲《春雨》做練習。
曲譜她倒是都還沒忘,順暢彈下來沒什麼問題,但一曲結束,之前被養成的繭早已被這些時日養鈍了,指尖微疼,手澀了不少,力量和靈敏度都齊齊下滑,手指仿佛打架一般,阮思歌苦笑,果然,連續幾個月沒摸琵琶的後果不是一曲就能克服的。
水咕噜噜燒開了,抓了幾片茶葉泡進玻璃茶杯,阮思歌端起放到一旁,再次從最簡單的開始練起,連着三首下來,茶水半涼,玻璃杯的餘熱傳達到指尖上更助長了幾分痛感。
中午阮思歌簡單給自己煮了個面,在院裡歇着活動身體,剛伸展了兩下,遠遠地就聽到保安大叔追趕的聲音,“前面的,不能硬闖啊。”
緊接着一個身影從門前一閃而過。
她突然想到上回自己來的時候堵門的那些人,手放下往前走了幾步,保安又多了幾個往這邊跑過來,不過一會兒,就見祁大力押着一個平頭男人回來了,呸了下,“下不為例我跟你講,下回别來了。”
這個插曲很快過去了。
阮思歌回去繼續練習,弦記離樂源灣坐車過去要兩個小時,為了回去的時間不至于太晚引起婁曉蓉懷疑,她定了鬧鐘打算今天提前溜一會兒。
有了上午幾個小時的鋪墊,阮思歌也不急于求成,一點點由易轉難逐步練習,下午明顯速度上來了,雖說力量還欠缺,但她已經很滿足了,鬧鐘一響,完整把正彈的一曲彈完,收了琵琶準備前往弦記。
練習室剛落鎖關門,阮思歌剛走兩步,下一秒就被提前回來的葛慧君逮了個正着,清秀的臉龐閃過不解,“今天這麼早就回去?”
阮思歌攥緊了琴包,輕聲回:“有個朋友來江禮市了,要去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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