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裝是師麗姿知道後特意給兩人訂購的同款圓領高襟旗袍,領口為了保暖鋪了軟毛,簡單的如意扣一路向下,胸前是點綴的白色栀子花,葛慧君是紫紅色,阮思歌則是淺綠色。
兩人抱着琵琶依次出場,阮思歌走在最前領路,葛慧君緊随其後,随着兩人雙雙上台坐下,台下已經有老顧客認出葛慧君,驚喜不已。
師徒倆端是同樣的儀态,一個賽一個的柔美出塵。
歲月對美人總是格外的寬容,連皺紋都放過了她幾分,葛慧君端莊雅緻,一雙杏眼溫柔似水,阮思歌收斂了周身的明豔,淡妝清麗,仿佛古時靜靜侍奉祖母在一旁的閨秀,身姿袅娜。
她坐下試了下音,擡頭正好跟葛慧君望過來的眼神對上,下一秒極有默契地雙雙彈奏了起來。
演出曲目是傳統文曲《夕陽箫鼓》,最早可見于清代姚燮,曆經後世不斷整理改編,愈加完善,曲風優美自然,旋律流暢,曆來備受喜愛。
葛慧君指法老練精準,初彈便能捉人耳,散闆節奏自由,中休止符延長應用更是登峰造極,無聲勝有聲,阮思歌卻也能毫不吃力跟上,每一拍都能恰如其分地不喧賓奪主,淺笑着起到輔助的作用。
琵琶聲引人入勝,夕陽西下,鼓聲仿佛自天邊傳來,悠悠不息,緩緩歸于平靜,隻有鼓樓安然立在江面。
台上郭廣平聽着演出,歎道:“這小丫頭啊,跟她師父一比,還是嫩了點,不過越過葛慧君也是早晚的事。”
夏倦書笑笑沒說話。
曲目第一部分回風,琵琶帶來的自然泛音清澈明亮,随後拉弦音調漸高,旋律層層遞進,展現出江面平靜的場景,江風吹來帶起漣漪,月影搖曳,旋律線起落,利用掃弦繼續推進,首尾同音承接,顫音奏出飄逸之感。
阮思歌手上速度加快,飛快掃輪,樂聲強烈起來,點開幾處泛音逐漸進入尾聲,旋律極慢,人工泛音奏出空靈之聲,葛慧君沉浸在裡面,泛音悠長。
全曲最終在悠然甯靜的氣氛中結束,其味無窮。
結束後,兩人齊齊站起往台下鞠了一躬。
無疑,這是場師徒互相成就的演出。
台下掌聲雷動,白金園趁熱拿着話筒上了場,還不忘恭維一番葛慧君,連連誇贊,最後引回到自己身上:“平沙坊曆經百年,中間一度被焚,後經政府支持才得以重建,由家父白天磊組織重建成功,苦心經營,曆經我白家兩代人努力才得以重現昔日榮光。”
還重現昔日榮光,怎麼好意思把自己跟武發祥放到一個台面上講。
郭廣平眉頭皺老高,着實看不下去白金園這種往自己身上攬功的行為,撓了撓耳朵,忍着煩聽了會兒。
他茶都喝了半盞,白金園還在說,郭廣平忍不下去了,拉着妻子要回家,結果茶盞剛放下,包間門被敲開,葛慧君攜阮思歌過來拜訪。
他這才止住了腳步,又坐回去,瞬間師叔的譜也擺了起來。
葛慧君颔首喊了聲師叔,“聽思歌說您在樓上,就貿然過來拜訪了。”
郭廣平答了聲嗯。
“快來坐。”
盛美桦已經趕忙讓出位置,招呼她們倆。
葛慧君跟盛美桦坐到了一起,阮思歌順勢坐在她身旁,對面正是夏倦書,正笑着看向她,把一盤果幹向她推了過來。
身旁坐着師父,對面坐着輩分大到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喊的人,她自然不敢像夏倦書那般自在,沖他眨了下眼睛,沒吃。
郭廣平早已退了圈,也不接受圈内人過來拜訪,就連跟她師父姚明成都鮮少來往,再加上圈内有關他倆琵琶技藝究竟誰更勝一籌一直頗受探讨,葛慧君也疏于跟這個師叔的來往。
難得聽阮思歌說他也在平沙坊看演出,看準機會才上樓過來問候,“師叔身體可好?”
郭廣平傲嬌答,“挺好挺好。”
阮思歌看着對面一臉玩味還在逗她的夏倦書,突然意識到他為何能在葛慧君面前如此自在随意的原因,因為若真的細細輪起師門輩分,夏倦書居然跟葛慧君平級。
若是當年陶樾沒退圈,隻怕她現在還要尊稱他一聲師叔。
阮思歌眼睛瞪大了幾分。
葛慧君笑着跟郭家夫妻倆閑聊起來,顧及到兩人訂了婚,又在郭廣平面前說了她不少好話,五個人又多坐了半刻。
出來的時候,白金園正從台上下來,紅光滿面。
葛慧君知道她大了不中留,自個開車回去了,阮思歌坐到副駕上,看他把車開出去,恍然大悟般,“我剛剛才發現,我們倆居然還有一層輩分在。”
“什麼?”
“你跟我師父是同輩。”
夏倦書意味深長哦了聲,他作為郭廣平弟子那些時日,葛慧君還遠沒如今這般名氣大,徒弟随師父,他對葛慧君一直不慫,習慣了倒也沒感覺,經阮思歌一提,這才想起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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