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無論如何也回不去的地方,如今卻進來的輕而易舉,幾乎沒有任何阻礙——簡直諷刺到引人發笑的地步。
年幼的時候過不去的天塹,成年後可能隻需要輕松松松邁出一步而已。當自己所處的高度不同之後再回望過去,便會覺得以前的自己莫名可悲。
此時一隻雙頭鴉停在枝頭,歪頭盯着他們看。
那隻雙頭鴉腐爛得極其嚴重,大面積的羽毛和血肉脫落,甚至還掉了一隻眼珠,剩下的那隻眼珠是不詳的血紅色,隻是它雖變成了如此模樣,可喙與爪子依舊尖利得很。
它幽幽站在那裡也沒什麼大動靜,小蒼發現它的時候心頭一跳,差點被吓出個好歹來,下意識就想飛過去把這吓人的玩意兒給燒了,好在及時被秦劫一把按住。
秦劫那點傷懷來的快走得也快,這時候抓着小蒼笑着給它順毛,安慰道,“噓—噓——不怕不怕,爹在呢。”
那雙頭鴉目光渾濁,盯着他們看了半晌,大概是因為感受不到他們身上的活人氣息,所以最後還是拍打着翅膀歪歪扭扭地飛走了——它的翅膀羽毛已經脫落了不少,根本無法保持平衡。
小蒼在秦劫手心“嘎嘎”叫着撲騰了兩下,轉過身來呸了秦劫一臉火星子,掙紮着跑去遲青陌肩頭窩着了,“你才怕!松開,嘎啊——”
這雙頭鴉活着的時候小蒼還真不怵,可它現如今那個羽毛掉了大半血肉外露的模樣确實比較驚悚,小蒼同為鳥類看到對方如此不免心裡毛毛的,隻是又恥于承認,這時候自然而然地跑遲青陌肩頭了。
這時候便覺得遲青陌好,能打靠譜又話少,從不随便揭人短。
秦劫無奈,心道,有了娘就忘了爹的東西!
秦劫放下了這個不孝子,轉而打算給遲青陌帶路,但是遲青陌卻在他之前就動身了,瞧着像是自己原本就認識路,隻怕乍一看别人還要以為這裡是他的家。
遲青陌:“跟着我走,不要離開焚魔燈的範圍。”
秦劫揚眉,心裡頭起了小心思,于是幹脆伸手抓住了遲青陌的袖子。
遲青陌側頭看了秦劫一眼,原本是以為秦劫有話與自己說才會拽住自己的的,可誰知道等了一會兒,秦劫居然一本正經地開口道,“害怕。”
遲青陌:…………
遲青陌:“看不出你在害怕。”
秦劫調整了一下表情,努力做出一個害怕的模樣來,“害怕。”
小蒼看了看秦劫,又看了看遲青陌,兩相權衡之下大義凜然地從遲青陌肩頭又飛回到了秦劫肩頭找場子,“狗東西真沒用!不怕不怕,小爺在呢!”
秦劫:…………
遲青陌神色微動,語調都輕松了兩分,“還不松手?”
秦劫松手,把肩頭的小蒼抓下來握在手裡,“看”着它意味深長又啼笑皆非道,“你可真是爹的好大兒啊。”
小蒼:“嘎啊——不客氣。”
秦劫與遲青陌并肩而行,秦劫抓着小蒼亂揉了兩把它的火羽,這才将話題重新調回來,“這城裡似乎有人來過。”
秦劫雖看不到東西,但是能感知周圍靈力的波動,剛剛那隻雙頭鴉皮肉脫落的傷口上還殘留着靈力——那傷口是被人打出來的,而是應該就是最近的事,一年前的靈力殘留保存不到現在。
遲青陌道:“許是城裡進了盜賊,你禦風城曾經也是修真役獸第一宗,終歸有幾件拿得出手的法寶的,遇上心術不正又急于求成的修行者願意為之铤而走險也是正常。”
秦劫揚眉。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性遲青陌沒說,這禦風城内活屍遍地,始終是個禍患。若是哪一天禁制破了後果不堪設想,周圍那麼多城鎮自然知道這一點。他們若想求得穩妥,需得尋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想必這一年多,有不少附近城鎮的修士摸進來尋求将整個禦風城的活屍滅盡的方法——當然,這些人在謀劃這些事的時候自然不會考慮給秦劫的父母收屍掩埋什麼的,想必是打算一起收拾了。
此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風鈴聲,他們二人已經到了城中一條大街上,聽着這聲音秦劫就知道這是到了哪裡。
秦劫微笑:“居然真沒走錯路,小師尊你來過這裡?”
遲青陌沒有接話。
秦劫疑惑地側過頭,“小師尊?”
遲青陌這才回答:“來過,許久前。”
秦劫有些驚訝,“真來過?什麼時候,那時候你多大,來做什麼?我以前常帶着小蒼在街頭惹貓逗狗的,沒遇見我嗎?”
秦劫像是突然發現了一種可能,一路追問。說不定他跟遲青陌許多年前就見過呢,萬一要是多出了這麼一段,怎麼着也配得上“緣分天定”四個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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