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驚春看到的這座墳,卻是孤零零的。
這墳顯然是才除過草,土墳包上光秃秃的,墳前擺着貢品,最重要的是,墳前還倒着個人。
這人個子很高,穿了身洗的發白的舊衣,寬肩窄腰,身形和臉型看上去都很清瘦,眉眼距離近眼型微微上挑,緊抿的薄唇透着股拒人千裡之外的清正嚴肅。
這是個禁欲系的帥哥。
沈驚春站在路邊看了一會,也沒見人動一下,要不是胸口還在微微起伏,簡直就像個死人一般。
她擡腳走了過去,帥不帥的其實倒無所謂,主要是怎麼說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社會主義好青年,見死不救這種事,她還真是幹不出來。
這人已經燒的臉頰绯紅一片,手貼上去熱度驚人,沈驚春見他還睜着眼,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可惜半點回應也沒得到。
别是腦子已經燒壞了吧?
沈驚春單手将人揪了起來,比劃了幾下,最終還是彎腰将他背起。
年輕人的胸膛緊緊貼着後背,體溫隔着薄薄的幾層衣服傳遞過來,像個火爐一般。
沈驚春吐了口氣,将人往上拖了拖,才慢慢往山下走。
好在新家就在山腳下,中午天熱地裡幹活的人都回家睡午覺了,一路上也沒遇見個人,到了門前,沈驚春朝裡喊了一聲豆芽,屋内小丫頭就飛奔了出來開了院門。
方氏領着幾個小的緊随其後,等門一開,瞧見沈驚春背上背着個男人,大吃一驚,話都來不及問,就扯着閨女進了院子,砰的一聲關上了院門。
她怎麼也想不到,閨女上山一趟撿了個男人回來不說,居然還背着他回來了。
這若是被人知道,隻怕清譽不保,以後還有誰敢上門說親?
方氏白着一張臉在後面推着兩人進了門,到了堂屋倒還知道将人送到了沈驚秋住的西廂。
方氏深吸一口氣,正欲說話,沈驚春就開了口:“娘,是不是找個人來給他看看?我瞧着再不退熱,這人都要燒傻了,燙的像個火爐一樣。”
方氏眨了眨眼,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探頭一看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來:“這是阿淮啊。”
她說着一邊叫沈驚秋去請陳大夫,一邊去井裡打了涼水來,替陳淮降溫。
豆芽瞧着方氏忙進忙出,小聲問沈驚春道:“小姐,你怎麼撿了個人回來呀?”
“我下山看見他倒在一座墳前,那是咱平山村的地界,想來應該是村裡人,就給弄回來了,如今農忙,少有人上山,總不能見死不救。”
方氏聽了便一聲長歎:“說來這阿淮也真是可憐。”
他是随母姓的,父親周桐本是附近平田村的讀書人,與陳淮母親陳瑩成親後,接連考中秀才舉人,等孩子兩歲多,又前往京城考進士。
周桐在讀書還是很有些天分的,年紀輕輕便考中二甲,朝考上又考中庶吉士留在了京城,消息輾轉一年多傳回祁縣,陳瑩喜不自勝帶着孩子上京,可誰知短短一年,周桐在京城便已另娶了一門妻室,還要将陳瑩貶妻為妾。
這任誰也受不了,又驚又怒之下提出和離,還要孩子歸她,周桐大約是怕事情鬧大影響官運,隻能同意。
豆芽緊緊撰着拳頭問道:“和離之後呢?”
方氏大歎:“我也是聽人說的,和離之後好幾年卻不知道陳瑩在京城怎麼謀生的,大約過了六年,陳瑩才帶着九歲的陳淮回了平山村,她已與周桐和離,隻能回娘家,可她父親已死,家中是繼母當家,兩個弟弟也都是繼母所出,她已不是舉人娘子,陳家自然容不下她,便将她趕出了門。”
豆芽已經怒不可遏,罵道:“世上果然沒有一個好繼母,這嘴臉可真是惡心。”
沈驚春也在一邊點頭表示同意。
方氏的眸光暗了下來,想到方家也是繼母當家,她從小到大也沒少吃苦,本就不高漲的情緒更是低落不少。
“陳瑩被趕出家門,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陳氏族人也不好說些什麼,隻給她們母子倆找了住處,開始倒還常有接濟,但世間一長,就少有人管了,陳瑩為了供兒子讀書,日以繼夜的繡花,沒幾年就将身子熬壞了,為了給陳瑩治病,陳淮書也不讀了,就這樣養了兩年,三年前終于熬不住,撒手去了。”
這凄慘的身世,出衆的相貌放到現代,妥妥的起點男主。
後期發展必然是遇到一個又一個的貴人,陪他奮發圖強勵精圖治,最終走上人生巅峰成為大男主。
那麼自己也算是這位大男主強大路上的第一位貴人了。
沈驚春偏頭看向躺在地鋪上的陳淮,卻不想正對上一雙水光朦胧的眼睛。
第11章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我在修真界磕劍三CP+番外 你說的對,但這就是骷髅 修真路上明陣道 當校草變成草+番外 我竟是絕情神尊的白月光+番外 團寵:嫁給聯邦議長後我野翻了+番外 不滅東邧 拒刷好感後作精花錢爆紅 夢魇大道君 玄幕遮天 穿成癡漢女配,我看上村長小兒子 難養 九零年代留守兒童 嬌軟美人穿成了Alpha 玉軟花柔(清穿) 換親姐姐重生了[八零] 你莫挨我[GB]/你少勾引我[GB] 這個玄幻十分甚至有九分不對勁 離婚後,發現我被妖女們觊觎了 廢土:從下地府後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