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花甲,皮膚保養得很好,單眼皮,細長丹鳳,這樣的眼睛目光不覺就自帶穿透;鼻子挺直到尖刻,唇很薄,淡淡地塗了口紅,整個臉龐隻有這一處顔色,本該突兀卻偏偏托起了她的氣質,清高俯視,隔着照片也讓人心生敬畏……
身邊的是兒子,他穿得随意多了,白T加寬松的淺灰色毛衣,坐在沙發扶手上摟着她的肩。母子兩個笑容滿滿,親密依偎,好溫馨的畫面。
照片下面一行手寫的小字,遲心再湊近些,讀到:春節。我兒遠行前。
我兒。好親啊。
擡眼,他的臉這麼近。其實,他更像許叔,笑起來真的好看,特别溫暖。也可能是因為照片中穿了白色?黑色風衣的時候,配上那筆挺的氣質看起來真的嚴肅又壓抑。這兩天換了病服,裡面也是白T,看起來就特别清淨,人柔和了許多,這大概……也是她這兩天陪床話這麼多的原因吧。
小心地拿起鼠标旁九十度擺放的Kindle,,遲心站起身,看着這像色盲世界一樣單調冷清的房間。
……
一大早,遲心就整理好準備出門,再檢查一遍那個角落,枕頭和被子都放進儲物盒、床墊鋪得一個褶皺都沒有。從來沒有這樣整齊過,遲心輕輕籲了口氣,一夜輾轉,睡了不到二十分鐘,累。
拿好鑰匙,背包,鎖門。
先去學校圖書館還書,實際是老師自己整理的資料,又給她吃了偏飯。跟老師聊了幾句,本打算順便去系裡看看陸老先生,可一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趕緊往醫院去。
上了地鐵看手機,昨天在網上聯系的兩個合租帖子有了回音。現在遲心對長租中介心有餘悸,而且錢袋子空了,短期内她是租不起付三押一的獨立公寓,隻能先合租。目前聯系上的這兩個都可以立刻見面、看房,隻是一個要等春節後才能搬,另一個下周就可以。
春節太晚了。許湛雖然兩周後才能拆線,可已經跟醫生咨詢過出院,明後天檢查傷口愈合情況,如果可以,最晚三天後就回來了。在那之前,她必須搬走。再整齊的角落也是入侵!
到了醫院住院部,遲心正往電梯去忽然看到大廳等候區裡林曉雯獨自一個人坐着。
天生尖的視力讓遲心一眼看到那紅了的鼻子和眼睛,明顯是哭過,趕忙走過去。
“曉雯!”
林曉雯擡頭,吧嗒一顆淚就掉了出來,擡手抹了一下。
“你這是怎麼了?”遲心在她身邊坐下,“出什麼事了?”
林曉雯扁了一下嘴巴,“能是什麼?楊老太來了。”
哦,原來這樣。遲心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來,楊老太是曉雯對楊碩媽媽的“别稱”,這對未來的婆媳隔着楊碩已經較量多次,這一下在醫院碰面,大概不能愉快。
遲心摟了林曉雯的肩,“算了,她是老人,兒子又受傷,心情不好,你不要跟她計較。”
“哼,”林曉雯苦笑了一下,“比起我的原罪,兒子的傷算什麼,她看了麼?她隻能看見我!”
輕輕摩挲着她的肩,遲心也不知該說什麼。楊媽媽根深蒂固的地域觀念是很多淩海阿姨們放不下的,外地人就是鄉下人,沒戶口、沒房子、沒人脈,更意味着土、意味着沒見過世面。這些,在他們眼中都不是讀幾年書、長得漂亮就能抵消的。
“她是鐵了心要拆散我們,我,我也堅持不住了……”
“别這麼說。”遲心從包裡拿出紙巾把她手中那濕漉漉的一團換過來,“楊碩那麼喜歡你,而且你們已經住在一起了,家人那邊就慢慢來,不能見就先不見。”
“不行,根本不行……”
“為什麼?”
“其實,沒跟你們說……”林曉雯哭道,“他媽早就知道我們住一起了,前兩天趁他出差不在到我家來把楊碩所有的東西都拿走了。”
“啊?是麼?這事楊碩知道麼?”
“他出差特别忙,本來想回來再說的,誰知道就出事了。”說着,林曉雯扭頭,淚汪汪的眼睛看着遲心,“你知道麼,那天我叫她阿姨,求她,她都不理我,看都不看一眼。那種根本就看不見你的樣子,她是怎麼做到的?我攔她,她就一把打開,再攔再打,可臉上一點都不顯,還跟一起來的那個女人繼續說話。她把我當什麼了?垃圾?随便丢麼?”
想說當然不是,可是……遲心咽了回去,隻是摟着她的肩,聽她說。
“還有剛才,剛才也是,在許處長面前,也像我不存在一樣,她是怎麼做到的?她自己不覺得尴尬麼?”
嗯?遲心一怔,“在許處長面前?”
“是啊。我不說了麼,她哪裡看得到他兒子的傷,來了屁股沒坐穩就非要去看望人家領導。大嗓門,各種套近乎,谄媚得辣眼睛!知道你是許處長妹妹,像發現了新大陸,跟人家說你家小妹跟我們楊碩怎麼怎麼關系好啦,她又是怎麼怎麼疼你啦,哎呀,沒完沒了,好像要和人家許處長成親家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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