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杯,我願你前程錦繡,一展胸中抱負!”二人又一起舉杯。
“第三杯……”秀秀剛要開口,劉非忽然擺手打斷了她,“第三杯我來說,”然而他什麼也沒說,隻是閉着眼稍微停了一下,然後睜眼笑道:“好了”,在她杯口輕輕一碰,仰脖喝得一滴不剩。三杯飲完,他放下酒杯,長長地一歎:“你剛才說的那句對,我今天真的是……如願以償了。”
“我也是啊!”
“哦?你确定你說的跟我想的是一回事兒?”劉非歪着頭,眯着眼,湊近一步,他真的有些醉了,腳下一動,身子就晃,差點晃到秀秀身上去。
秀秀扶住他,“我但願你想的跟我想的,是一回事。”
“哈哈哈哈”劉非大笑起來,這人又長進了,都開始跟自己玩文字遊戲了!他興緻上來,拽住了她的手,“來,秀秀,陪我去看看月亮!”
“啊?又看月亮啊!”這兩個月,她不知道陪他看過多少次月亮了,看圓的,彎的,還有沒有的——那就看星星,再或者看雨,看風……不知道現在月亮見了他們,會不會覺得面熟。“很晚了啊,你不困嗎?明天你還有很多事要忙哦,哎,門檻門檻,你小心些走路啊……”秀秀一邊唠叨着,一邊被他拖着出去了。
今晚果然有月,雖然已不太圓了,但萬裡無雲,銀色的光輝灑在院子裡,水一般的清亮。
“秀秀,我給你唱首歌吧……我給你唱一首……”
文人酒後的狂态出來了,秀秀生怕他深更半夜的來個什麼“彈琴複長嘯”,把人都吵醒了,參觀到現在阿非腳步踉跄地拽着她,她拼命維持着兩人平衡的拉拉扯扯的樣子,趕緊掐滅他這個危險的思想苗頭,“大半夜唱什麼歌啊,你小聲點,安分點好吧,哎~站穩站穩……”
“好,不唱,那我給你吟首詩……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裡……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裡……”
阿非的醉态愈加明顯了,當這麼個站不穩卻又不肯老實的大個子的拐杖實在辛苦,秀秀就扶着他往院子裡一個條凳上去坐,“你乖乖地在這兒坐一會兒啊,坐下也不耽誤吟詩的。”
劉非聽她的安排坐下了,但不肯坐正了,靠在秀秀身上望着月亮出了會兒神,歎口氣,“秀秀啊,你說,舉杯邀明月,明月就一定能來相照嗎?”
秀秀被他繞得迷糊,皺皺眉,“你說什麼啊?都不是一首詩裡的,我就記得你教我的水調歌頭裡說:人生在世豈能事事遂心?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婵娟就好了啊。”
“千裡共婵娟?”劉非呵呵笑了兩聲,那說的是兄弟親人,不是他和秀秀。
兩人都沒再說話,靜靜地依偎而坐。微風徐來,将院中一棵開得繁盛的梨樹的白色花瓣吹得飄飄而下,劉非伸手去接,花瓣從他指縫間漏下去了,沒接着。
“呀,秀秀,你看,下雪了。”
“那不是雪,是花瓣,梨花的花瓣。”
“梨花?梨花不好,我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麼花啊?”
“呃……桃花,杏花,都好……梨花,讨厭……”
秀秀看着他比比劃劃地,沒再接着說下去,過了一會兒,才又輕輕地開口:“阿非,今天皇上點了你做探花,是什麼意思啊?”
劉非無聲地笑了。什麼意思?他也一直在猜,他自問殿試的文章沒出差錯,可是最終會試的第二第三成了今天的狀元榜眼,他卻從第一降到了第三的位置。雖說金榜題名已是讀書人極大的榮耀,可是這麼一來,榮耀下總是埋藏了那麼一點點的不痛快。這一天,他盡被張張笑臉包圍着,聽到的全是恭維聲,賀喜聲,也隻有秀秀,能心無芥蒂地跟他當面挑出,使這點不痛快不至于像一個引而不發的膿包,埋在他心裡慢慢潰爛。他長長歎了一聲:“聖心難測啊……所以也不要測,隻要……想好對策。”
他酒後說話本來就含糊,說到後面又有意壓低了聲音,因此秀秀隻聽清了第一句,她追問道:“什麼測啊?你說清楚。”然而等了半天劉非也沒解釋,她便又問:“那你希望皇上封你個什麼官?你是想入翰林院呢?還是想被外放管理一片地方?”
阿非良久沒有回答,秀秀忍不住聳聳肩,搖晃着他催促,“喂,我問你呢,聽見沒有啊?”
“别動……頭暈……讓我靠一會兒……”劉非哼哼着說了一句,動了動,重新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靠着她閉目養神。秀秀果然不動了。
又過了一會兒,秀秀幽幽地開口:“阿非,你還欠着我一件事沒做呢,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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