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逍遙就有些不忍,“唉,你現在身子确實是虛,還是歇着吧,不需多禮。”
“好,”劉非也不堅持,伸手向着座位方向一讓,“那麼段先生請坐。”看着段逍遙在對面落了座,自己也依舊坐下。
“劉師爺,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事說來話長,請容我待會兒再向您詳說。不知段神醫能不能先告訴我,我是哪兒出了破綻,被您識破了呢?”
段逍遙聽他此刻說話聲音暗啞,全無底氣,确實還需要時間再緩緩,道:“好吧,我就先給你個明白。”
“這事很簡單,我先診了你的脈,發現你的雖有些沉遲滞澀,可這并不會讓人神昏志亂。你知道醫者望聞問切,不能僅憑切脈做出診斷,所以對我的診視不肯配合是吧?所以我隻好開出了這副藥方,試探一下有沒有隐情。你還記不記得這藥第一次煎好時,我讓巡按大人嘗了一口?”
“當然記得。那時你說這藥需要熱熱地下肚,秀秀怕我這個瘋子不懂嘗試燙了自己,就替我試了溫度。”劉非回憶道。
“我騙你們的。”段神醫眼中精光閃閃,有種小孩子惡作劇成功了的得意。
“哦?”
“我那樣做,隻是為了借巡按大人的口先告訴你,這藥極苦。然後我又讓你知道,瘋傻癡呆之人辨不出滋味,其實這也是假的,是民間以訛傳訛的說法,據我見到的患了此病的人,大都嘗得出味道,而且因為失了理智,不像正常人那樣懂得為治病忍耐,對苦藥會更加抗拒。但是你卻信了我的話,為了證明狀相符,喝這藥時連眉毛都沒敢皺,是不是?”
劉非聽着,若有所思,“您就是因此推斷我是裝病的?”
“還不止。這個方子中含有刺激性藥物,喝下去就會腹中劇痛,如果是真瘋的人,一兩次之後就會對吃藥極其恐懼,看到有人端藥靠近,連藥碗都會給打碎,怕是得幾個大漢按住才能強灌下去。可是你,為了表明自己糊塗到不識因果,幾天來甯可身體受罪,也沒在吃藥時表現任何的不配合,綜合看來,還不能說明你是在裝瘋嗎?”
“原來如此,”劉非想着這幾天自己賣力表演,在段神醫眼裡定如小孩的把戲一般幼稚可笑,心中略覺尴尬,臉上卻沒顯露出來,“晚生雖粗知岐黃,但終究不像先生那樣見過那麼多病患,這次栽在神醫擅長的領域裡,也算輸得心服口服。”
段逍遙擺擺手,“好了,現在該你說說為何裝病了吧?”他聽旁人恭維慣了,對這些不感興趣,倒對劉非裝病的原因有着迫切的好奇心。
劉非笑了一下,“晚生裝病,也是情非得已呀。段神醫應該聽說我這病的病因是前陣子在太液池淹了水,可其實那次我并非是酒後失足,而是有人在背後把我推下去的。”
“啊?!”誰想到皇帝眼皮底下巍巍皇家宮苑之中竟會有這樣的事發生!段逍遙驚訝道:“有人害你?是誰?”
劉非搖搖頭,“當時船上幾十号人,對着美景逸興勃發,有湊在一起飲酒吟詩的,三三兩兩走來走去地交談也很尋常,我沒留意到誰到了我身後,否則也不會讓他得了手。不過船上除了幾個禮部的官員,就是些今科的進士,排查起來并不難。”
“你可曾與人結怨?”
“前段時間我與大人曾查辦了一起貪腐之案,路上也遭遇過刺殺,我想,可能還是有人因為那個案子對我懷恨在心,遇到機會就下手報複吧。”
劉非語氣平淡,簡直不像在談論差點要了他命的生死大劫,段逍遙驚奇中又有些欽佩:“既然這件事裡有如此重大的隐情,你為什麼還不趕緊報與衙門追查,反而裝病隐瞞呢?”
“哦,這個嘛,在我哥哥得到消息來探望我的時候,我已經告訴他了。他是金刀神捕,而且不久前還在調查相關的案子,這事交給他正合适。至于為什麼裝病,那是因為主案尚未了結,這種針對我個人的小事不宜喧賓奪主、打草驚蛇。我若因落水得了癫病,對方以為此事尚無人知,就會放松警惕,若有其他黨羽也便于一網打盡。”
“有道理,妙!”段逍遙聽他想得周密,颔首贊許,“劉師爺真是智謀無雙!哎,可是你是什麼時候想出來的呢?難道是落水之時,或者在昏迷中就設計好了醒後裝瘋的?”
“哈哈,那哪兒能呢?”落水時哪還能有缜密的思維?除了慌張絕望外就是一點後悔遺憾——秀秀早說要教自己遊水,自己為什麼就是沒學呢,至于昏迷的那兩天,對他來說是空白的——連夢都沒有。
“是我清醒過來時見二夫人用異樣的眼神看着我,跟旁邊的人嘀咕說我腦子是不是壞了——可能是我剛醒時迷迷糊糊地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吧,我一琢磨,正好順勢而為,設此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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