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兔親眼看着小柳姐姐披上嫁衣,畫好紅妝,然後蓋上繡着金鳳凰的紅蓋頭,被喜婆扶進轎子。以前老覺得喜婆長得太喜慶,今兒個看過來卻發覺人家是真的喜氣洋洋,嘴裡倒豆子一樣冒出來的話個個都那麼好聽。
母親不許她出門太久,她便沒蹭上幾口喜酒,就被督工顧曦和拽回家去了。
而恰逢傅聿終于從京城趕回來,椅子還沒坐熱就風塵仆仆的迎接了顧家兄妹的登門造訪。顧兔催着他趕快睡一覺好好休息,等到月上柳梢的時候一起去徐老頭的家裡鬧新房。
傅聿面不改色的說好。
顧曦和卻一口茶恨不得噴顧兔臉上,人家新婚你去湊什麼熱鬧,還拉傅聿一起,你喝茶喝進腦子裡了。
人家傅聿聿都說好。
你說什麼他都說好。
顧兔拍着胸脯打包票,你就放心吧,咱媽不知道,傅老爺和夫人也不知道。徐老頭家裡熱鬧着呢,我打聽過了,得鬧到下半夜,我們又不是真的鬧洞房,我就是想去看一看,兩個人喝完交杯酒獨處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顧曦和這口茶大約是咽不下去了,顧兔兔你要不要這麼語不驚人死不休。
顧兔抹臉,怒道,顧曦和你嘴上把個門行不行。
傅聿問,你想看什麼樣的。
他笑起來總讓人覺得沒那麼簡單,顧兔也真就仔細的想了想,無視一旁顧曦和又是扶額又是唉聲歎氣的悲慘表情,她覺得自個兒的要求似乎也不算過分,不就是看一眼小柳姐姐高不高興,歡不歡喜,徐老頭是不是個溫柔寵妻的主。顧曦和小題大做,她也知道新婚夫婦倆一晚上要做什麼,不就看一眼,又不是聽一晚上牆腳。
顧兔道,顧曦和你臉紅個屁。
本來多有意思的一事兒,攪和攪和整出罪惡感來了。月亮下慢吞吞往燈火通明的徐老頭家裡走的顧兔還在和傅聿抱怨顧曦和的不配合,本來打算叫上小梅子的,這樣的大好機會明明都是頭一回,小梅子太害羞,沒顧曦和在茶攤老闆娘也不給放人,老跟防火防盜一樣防着顧兔,一想起這事顧兔又要碎碎念。
傅聿聽她的話一直睡到晚膳前才醒,半夜出門時又被塞了一包雞腿,邊聽顧兔瑣碎的抱怨,邊跟尋常人家的小子一樣在大街上啃雞腿。
若是被父親看見,大約又得氣出病來。傅聿心想。
趕在被顧曦和看見之前,雞骨頭被顧兔眼疾手快毀屍滅迹,又趕忙塞了張手帕給傅聿擦手,兩人在夜風中吹了小半會兒,才朝他走了過去。
事情根本沒那麼複雜。
顧兔今兒穿的輕巧的布鞋,拿絹子纏在腳上就怕給顧曦和金貴的背踩出兩腳丫印,然後捧着裙子翻過牆頭還有傅聿在底下張開雙臂接好。
顧兔給兩位大爺露出一個頗為感動的表情,你們知道不,我今兒個覺得自己就是京城的公主大人。
顧曦和賞她一個字,滾。
“哪屋啊。徐老頭後院怎麼那麼大,東南西北全點燈貼滿了喜字,怎麼全一模一樣的。”三人躲在角落的陰影裡,朝院内張望。
“你老叫人家徐老頭,很老麼。”
“不叫徐老頭,叫徐少爺?不成的吧。”
三人分頭轉悠了會兒,好巧不巧趕上鬧哄哄的新郎官進門看新娘,後頭呼啦出來一大幫人,端着盤子蔬果進去,空着雙手出來然後散了幹淨。
顧兔趕忙湊了過去,隻覺得腰上一緊,腳下一輕,自己被提上半空,一起趴上了屋頂。她回頭想瞪一眼,卻發覺是傅聿,眼刀堪堪收回。
“可吓死我了。”
傅聿撥開瓦片,朝她笑:“下面人太多了。”
顧曦和從另一邊冒出來:“手扒穩了,别掉下去。”
雖然姿勢不太雅觀,比不上身旁兩少年頗有俠客風範的模樣,顧兔悄悄的蹬腿,最終還是放棄潇灑這一想法,橫豎都是偷看新人洞房,還管偷看的姿勢好不好看。
屋内燭火幽微,他們的視角還算不錯,卻也隻能看到影影綽綽有兩個人對坐在一片紅色的床上,低聲的說着話。
在笑嗎?
小柳姐姐很漂亮,今天更加漂亮,不論誰看了都會覺得歡喜的。
也許是顧兔看的入神,愣了好久都沒有回應,在新人放下床帏之後顧兔就被帶下屋頂,從牆上又翻了出去。
“顧曦和!你能扛人翻牆,那剛剛為何還要我自己爬牆!”
“不是你自己要翻的,還覺得自己像公主。”
“我剛剛怎麼沒多踩你幾腳。”
三人順着月光在寂靜的街上晃悠,顧兔回想小柳姐姐的話,心裡的這口氣不上不下:“小聿聿,海河州是個什麼樣的地方,聽說在海邊,我沒去過海邊,也沒見過大海,人生地不熟的,萬一不讨婆婆的喜歡,萬一水土不服,那該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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