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地不熟也好,沒有親戚朋友也好,我想你的小柳姐姐應該都是考慮過,而她也最後做出的決定也足以支持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生活下去。”
“小聿聿你在京城過得怎麼樣?”
“你在信裡問過許多遍了。”傅聿摸摸顧兔本就有些亂的腦袋,“适應需要時間,但也總會适應。”
“所以我隔一段時間問問你,你到哪個階段了,習慣了嗎?”
顧曦和便也順着她的話拍了拍傅聿的肩膀。
“還不錯。”他笑着說。
第7章
顧夫人在堂中詢問及笄禮準備,她有些頭痛,倒不是因為下人活幹的不稱心,相反這些物事早就已經妥帖備下,連琴師都早早的在家中候命,就為了彈一曲高山流水讓禮儀看上去更加莊重。
可是主角不在。
顧曦和光榮領命在偌大的洛城中将顧兔揪回來。
顧夫人在家中對着古筝反思,自家女兒為何會對及笄禮避之不及,尋常孩子難道不應該歡喜雀躍盼望極了嗎。
天未亮的時候顧兔就起床了。
她靜悄悄的打水潔面梳妝,眼角勻一點金粉,唇上抹一點紅色,然後在烏黑的發間插上一根簪子。然後換上嶄新的衣裙,提着裙角蹑手蹑腳的走出大門。那時候天空還能看見隐約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會更圓。
今天是她的生辰,也是顧曦和的,今天還是她的及笄禮。她應該在父母和賓客前梳頭加笄,向父母拜禮,也許還能取得自己的小字。不過父親不在,母親便隻能一人操持承辦今日這些繁複的禮節,應對賓客,還要頭疼自己女兒的不懂事。
顧兔尋來一把椅子在湖心涼亭從公雞打鳴躺到烈日懸空,這回顧曦和應該找不到自己了吧。
湖綠衣裳的小姐姐帶一陣香風走到了涼亭,她手裡拿一把團扇,在八月的涼秋裡扇啊扇,顧兔也知道,那扇子那點幅度扇不出多少風來,頂多扇出點撩人的香味。
她便起身挪到石桌上,果真看見桌上擺了一個食盒,盒内是清炒蘿蔔絲還有粉蒸白肉,顧兔喪氣道:“我不愛吃蘿蔔。”
“我的姑奶奶,有的吃就不錯了。”綠裳女子打了個呵欠,拿團扇敲了下挑三揀四的顧兔,“大白天跑來這裡躲誰呢,打扮的那麼漂亮,怎麼着,你娘親終于打定主意把你嫁出去了?”
“今天我生辰。”
女子一愣,坐到了顧兔的對面,身上的鈴铛叮當撞在一處:“我記得你今年十五?”
顧兔默默的扒飯。
“喲呵,你娘親不要你了?”
“不是。”顧兔猛地扒拉幾大口,碗裡見底,她規規矩矩又放回食盒,“我吃完了,謝謝娘子。”
女子看了眼幾乎沒動的兩盤菜,也沒多嘴,隻是又敲了她一扇子:“倒黴孩子。”
顧兔倒回躺椅,望着遠方的亭台水榭湖光山色繼續發呆,柳樹間還有款款踱步的綠衣服的姑娘,拎着棗紅色的食盒,比畫還要像一幅畫了。
如水的姑娘走着走着遇到一個白衣公子,身形挺拔,模樣俊俏,像在問路,于是拎食盒的姑娘便朝湖心遙遙一指——
湖心?
顧兔翻身,揉了揉眼睛。
那個從橋上走過來的白衣公子可不就是顧曦和。
顧兔認命似的看着他,待人走到跟前,她苦臉:“怎麼這裡你都能找來。”
“大白天躲到豔湖,你怎麼不直接躲人家屋裡呢。”顧曦和真覺得自己的眼界很大一部分是被顧兔逼得開闊,他和傅聿兩個加起來恐怕都沒顧兔一個進青樓的次數多。要不是自己苦思冥想洛城還有哪裡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收留這隻兔子,自己這輩子都不會琢磨到豔湖頭上。
“我也想啊,可人家白天不開張。”
顧曦和沒好氣的坐下,他上下打量梳洗穿戴已經頗為“隆重”的顧兔,大袖禮服,金紅花钿,發間還插着蝴蝶銀簪,樣式有點舊了。
見他的目光釘在自己頭頂,顧兔伸手摸了摸頭上的銀簪:“别看了,你的屋裡挖了個地道我都一清二楚,更别說藏起來的銀簪,早順回來了。畢竟是你頭一回送的禮物,也是我第一隻正兒八經的簪子呢。小時候總臭美,大大小小居然還攢了不少。”
兩人在亭中靜靜的坐,微風拂過臉頰又帶走湖面的漣漪。
男子弱冠是十六,也就是說是明年,顧兔頭一次生出自己跑在顧曦和前頭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妙,從太陽升起的時候悠悠的存在,然後随着月亮升起會逐漸消散。
她無憂無慮的做自己大小姐,清晨揉着眼睛卻隻看到顧曦和颀長的背影,然後盼啊盼把他盼回家,聽他講各種各樣的人和事,或者兩人時不時吵一架,也有時候會像現在一樣兩個人靜靜的坐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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