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所謂的淑女在她的三個舍友面前毫不在乎自己的個人形象,拉直的頭發還在滴着水,雙腳互相搭着翹上桌。
這一看就像是一個彪悍的女漢子。
總算打完了一局遊戲,季漫星這才收斂了自己,把雙腿從桌上撤下來,從櫃子裡翻出吹風機。
“算了,我不适合做淑女,話說當初來備考數學競賽的時候怎麼沒發現這地方這麼偏僻……”她把垂到身前的發絲撩到後面,剪掉劉海後的感覺比以前還要輕松自在,“我有個快遞都送不進學校。”
“是啊,早知道我就再争點氣,多考點分數,跟A大無緣就算了,起碼也得去C大那兒吃海底撈啊!”一個正在敷面膜的舍友後悔莫及地搖了搖頭。
在季漫星身後的另一個舍友摘下了頭戴式耳機挂在脖子上,無奈地歎息:“沒辦法,這是山溝溝裡的學校,怎麼可能比得過A大?”
季漫星淡淡地笑了笑,隻笑了一瞬,那笑容馬上就僵硬成一條平平無奇的曲線,挂在臉上多出幾分陰郁。
等她吹完了頭發,正想換鞋出門到校門口附近的便利店去拿快遞,把耳機挂在脖子上的舍友就叫住了她:“哎,星姐,順便幫我取一下呗,我把取件碼發給你。”
季漫星換好鞋子,爽快地答應:“好。”
第四十七章
D大坐落在D市最偏僻的地方,确實是個山溝溝裡的學校。大概是想營造一個更加适合專心學習的環境才如此建設。
來這裡一年了,季漫星還沒适應爬D大的陡坡,下坡時還好,不過是感覺自己像個越滾越大的雪球一樣加快了速度往前沖,惹人感到生無可戀的是上坡的那段路。
每次開學提着行李箱上坡都怕箱子下的輪子會像人體破碎的骨頭那樣散了架,所以季漫星格外注意走路,萬一哪天連箱帶人摔了,免不了被人笑話。
除了張夢怡,其他同學都不知道她的高考成績,她在相對陌生的人面前總是對自己的過去避而不談。
“好像都沒見過你爸媽來過學校看你诶。”舍友随口問過她這句話。
當時她既不緊張也不慌亂,将幾根發絲纏繞在手指上,一切雲淡風輕,她開口說話的語氣也是這樣:“他們來不了。”
“為什麼?是生病了嗎?”
季漫星心一沉,放下纏繞發絲的手指,猶豫幾秒後才回應:“不……我是孤兒。”
她悲傷惆怅的樣子成功騙過了所有新同學,讓這個逼真的謊言順利存活了下來,從那以後再也沒有所謂的知情人敢在她面前提起父母。
大家都知道,父母二字是季漫星的禁忌,在一個孤兒面前炫耀自己在家裡過得有多幸福顯然是不可取的行為。
到了D大後,季漫星的學習成績不錯,在大一上學期時大家就把學習委員的職位讓給了她。
在這一點上幾乎沒人有異議,失去父母的女孩背井離鄉來到陌生的城市上學本就不易。
消息傳到各個老師耳朵裡後,季漫星很快就感受到了上課時老師們朝她投過來的目光,算是在憐憫吧,衆人都不敢明說,隻怕傷了她。
過去對季漫星而言是傷痕累累的,在遊家的十餘年裡,她得到的溫暖和關懷好像都帶着一種特别的目的性,對她有多好就代表以後抛棄她抛棄得有多果斷。
曾經她聽到别人對自己的誇獎和贊歎時總會沾沾自喜,現在卻并非如此。
吹着山裡的風,曬着山上的陽光,季漫星略顯疲倦地閉了閉眼,低下頭靠在張夢怡的肩上,低聲開口,像在對自己講話。
“夢怡,那些話真好聽,可我永遠都不會相信了。”
讨人喜歡的甜言蜜語是最深不可測的陷阱,誘導着數百萬計的人們像單純的小魚一樣傻傻地上鈎進坑。
張夢怡隻能擡手拍了拍季漫星,此時的安撫和無言大概就是最大的安慰。
季漫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聯歡晚會的節目單裡的,她去食堂打包了一份紅燒牛肉面,回宿舍的路上瞥見了公告欄裡貼的天藍色節目單。
不知是什麼促使她停下了腳步去細看名單,看到倒數第二個節目時卻愣了神。
“第十三個節目……季漫星,演唱歌曲《當真》。”
她提着包裝袋的手收緊了一下,前幾日通知文娛委員召集人員參加晚會時還偷偷叮囑對方别讓她上場,一轉眼她的名字就登上了名單。
不會是印錯了吧?可全班姓“季”的人隻有她一個,那首《當真》恰巧是她近期單曲循環的歌之一。
火急火燎地沖到宿舍,打開門就看見張夢怡正爽快地吃着面前的涼皮,橫着手機擺在桌上追劇,季漫星上前一步、張大手掌抱住張夢怡的脖子,作勢要狠狠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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