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周瑜不是。夏炎記得他的那隻m4裡各種晦澀難懂的片子,飛速回憶起自己下載的電影,裝作熟稔地問:“你想看哪部?特呂弗和戈達爾的都有。”
沙發下陷,因為Kitty也在沙發上占了座,陸周瑜隻得緊挨夏炎坐下,順手拿起兩隻抱枕,塞給他一隻,說:“都可以,你選。”
夏炎從抽屜裡找出遙控器,開機,毫不意外地,播放記錄和文件夾中全是花裡胡哨的商業片,有些尴尬地迅速退出,光标下滑時,途徑他上次看到一半的科幻電影,進度條停在畫面中央,陸周瑜問:“這部沒看完嗎?”
“沒有。”夏炎說。
“好看嗎?”陸周瑜念了一遍片名。
“還可以,”夏炎指尖敲了敲遙控器面闆,客觀地分析:“這是這個系列的第三部,我覺得比前兩部要好。”
“是嗎?”陸周瑜似乎來了興緻,微微後靠在沙發背上,姿态放松,一手環繞抱枕,一手撫摸Kitty的背毛,提議道:“那看這部怎麼樣?”
“可以啊。”夏炎答,從文件夾中找到第一部,剛準備點開,又聽見陸周瑜說:“就從你看到的地方開始吧。”
商業片的套路大同小異,追求極緻的畫面效果,場景宏大,色彩飽和,背景音樂密集。夏炎上次暫停的地方還算安靜,他趁機指指幕布,好心提醒道:“其實有點無聊,你要是覺得不好看,我們再換其他的,我還有……”
話未說完,指頭被手掌包住,放回膝蓋上,拇指和食指揉搓幾下他的指節,陸周瑜笑着說:“我也不是隻看特呂弗和戈達爾。”
電影已經播放十分鐘,進入了激烈的打鬥場面,但夏炎絲毫看不進去,指節還在隐隐發麻,像不小心嚼到花椒又馬上吐出後的感覺,不重,但難以忽略。
“這個人和主角什麼關系?”激烈的打鬥聲中,陸周瑜湊近他耳邊輕聲問。
“小時候的朋友,”夏炎偏過頭向他解釋道:“長大後反目成仇了。”
“那個長頭發的,是這個壞朋友的朋友,但和主角現在是夥伴。”他又多解釋了一句,“算是好人。”
“複雜,”陸周瑜評價,“但還挺有意思的。”
“這是最後的混鬥階段,所以人物有點多。”夏炎将音量調小一些,問他:“用我給你講一講嗎?”
陸周瑜說好,夏炎便從主角的成長史慢慢講起,剛囊括完第一部的内容,陸周瑜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但他本人毫無察覺,抱着抱枕認真地看向夏炎,問:“後來呢?”
“你有電話。”夏炎把他的手機遞過去,沒有看頁面,順手将電影按停。
陸周瑜沒有回避的意思,接過來後徑直接通,夏炎聽到他又在用英語交流,有些想走開,但膝蓋再一次被按住,陸周瑜抽出他手裡的遙控,按播放鍵,說:“沒事,你繼續看。”
夏炎和陸周瑜坐得很近,因此哪怕不特意去聽,話筒裡傳出的雀躍男聲也仍然清晰。電影仍在播放,但聲音幾近于無,夏炎聽到陸周瑜跟對方讨論某個展品的上線時間,最後像是要挂斷前,電話裡的人又問了句什麼,因為突然切換成并不标準的中文,令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但夏炎清楚地聽到陸周瑜回複他:“市政府那個項目我不準備報名。”而後又說:“不确定,短時間内不回。”
似乎是為了照顧對方的漢語水平,他說這幾句話時語速慢而堅決。直至此刻,夏炎才徹底相信陸周瑜是真的要同他試試,并且暫時不走了。
後面的話夏炎不再聽,他拎起茶壺起身,走出幾步,才發覺茶壺裡還沉甸甸的,不需要蓄水,于是站在原地。
投影儀向他投射出熒熒藍光,在幕布上映出一隻鉛灰色影子,似乎要将這一瞬镌刻在冊。
夏炎盯着幕布看了會兒,發覺右上角似乎有塊污漬,于是走過去擦掉,轉過身的刹那,有道橙黃色的光,像太陽墜落一般向他砸來,夏炎擡手接住——是一顆橙子味的QQ糖。
他捏着那顆糖站在原地,将茶壺放下,頓時什麼都不想做,隻是在等。
不久後,陸周瑜挂掉電話,将抱枕和手機一起放下,繞過茶幾走到他面前,被投影儀的光刺地眯了一下眼,他問夏炎:“站着幹什麼?”
夏炎看他走進,反問道:“你要留下參加季老師的展覽嗎?”
“聽到了?”陸周瑜湊近他,說:“本來打算晚一點再告訴你。”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聽,”夏炎解釋道:“隻聽到一點。”
“這有什麼對不起的,”陸周瑜收斂笑意,微微皺眉道:“不用總是跟我道歉。”
待夏炎點頭後,他又說:“明天上午去開預案會,順便簽合同,你想去的話可以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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