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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家都喜歡可愛的人，喜歡陽光的人，可我真的做不來。&rdo;唐泾川說，&ldo;我太累了，這世界對我來說唯一有意義的就是你。&rdo;他的手摳着我的手腕，繼續說：&ldo;我怕你讨厭那樣的我，所以我才盡可能在你面前表現得開朗。隻要我一直合你心意，你就不會離開我。&rdo;唐泾川還是不懂我，也不懂我對他到底抱着什麼樣的感情。他的每一個字都變成了緻命的暗器，一個不落地紮在了我身上。在我愁緒翻湧的時候，他又一次把我按在地上，雙腿跪在我身體兩側，手按着我的肩膀，他直直地看着我說：&ldo;我不是同性戀。&rdo;我皺起了眉看着他。他說：&ldo;但是我可以試試，真的，我知道你還是喜歡我，那我跟你在一起。&rdo;我覺得我們都瘋了。他伸手去解我的腰帶，我緊緊地攥住他的手腕，終于冷下聲音問他：&ldo;你當我是什麼人?&rdo;我們從來沒有這樣過，一片混亂，像是雪崩。我說：&ldo;唐泾川，你不是同性戀，我是。你不喜歡我，我愛你。你也是愛過人的，所以應該明白愛情是怎麼回事兒。&rdo;我站起來，又用力把他拉起來，我們面對面站着，我的手始終沒有放開他。&ldo;我們認識一年多了，我什麼時候逼過你?我承認接近你是我有私心，可我也能坦然地說我從來沒奢望過讓你和我在一起，因為我知道你不會。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不可能，所以我在你身邊根本不圖什麼。&rdo;我停頓了一下，然後說，&ldo;不對，我還是有所圖的。&rdo;他擡頭看向我。&ldo;我圖你過得好。&rdo;他的眼淚唰唰地往下流，頭頂的燈亮了。我們倆都被晃得眯了下眼睛，屋子亮了，我們離家出走的理智也找到了回家的路，此刻終于冷靜清醒了不少。我說：&ldo;唐泾川，你好好想想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然後再決定怎麼回應我。&rdo;我放開他，往客房走去。關門之前，我說：&ldo;兩條路，一條，聽我的，我們一起變好，我一直都陪着你，我們是家人，另一條，聽你的，脫了褲子該幹嘛幹嘛，你願意和我睡我也不搞那虛的，但我不确定這種關系能維持到哪一天。&rdo;我關上了門，對外面喊了一聲：&ldo;你想清楚了就進來找我。&rdo;我怕極了，關上門的那一刻就開始後悔，我在心裡罵自己，然後屏着呼吸聽着外面的動靜。我怕他出意外。如果因為我今天的所作所為真的導緻唐泾川出事，我就真的沒法原諒自己了。好在，外面一直沒什麼聲音。我貼着門，不敢動，做好了随時沖出去的準備。大概過了幾個世紀，我覺得自己等得頭發都白了，終于聽見腳步聲朝着這邊靠近。我趕緊爬上床，假裝自己早就躺下。我聽見他在門口站住腳，可是遲遲沒有敲門。我等得急了，心裡忐忑得仿佛萬鼓齊響，我發現自己因為緊張，手心全是汗。&ldo;你睡了嗎?&rdo;門口的人問。我翻了個身，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來。我輕咳了一下，然後才說：&ldo;你想好了?&rdo;唐泾川推門進來，站在門口看着我。????53我躺在床上，房間裡沒有開燈。唐泾川就那麼安安靜靜地站在門口，光從他背後灑進來。我恍惚間回到了年初那會兒，周曉雲剛去世，他滿眼紅血絲強打精神應付我的那段日子。其實，看着他這樣，我放心了不少，相比于逼迫自己假裝開朗，真實一點會不那麼累。他還在猶豫着，我坐起來，等着他走向我。我知道，無論他選擇哪一種方式去開始明天，他都會走向我，因為他離不開我。這一刻，我像個得志的小人，把唐泾川的命脈攥在了手裡。果然，他邁開步子，一邊朝我走過來一邊說：&ldo;對不起。&rdo;&ldo;為什麼有又道歉?&rdo;我想伸手拉他，卻不知道合不合适，猶豫之間，他已經到了我面前。他像是犯了什麼錯，微微低着頭，抿了抿嘴，洩了氣：&ldo;我跟你去。&rdo;我沒辦法去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在幻想了無數最壞的結果後，唐泾川卻給了我一個驚喜。說到底，他還是太在乎我的感受，我猜之所以這麼選不是因為他想做這個決定，而是我希望他這麼做。但不管怎麼說，他答應了，我們又為了好好活着往前多走了一步。我有些激動，想抱他，可是又不敢，畢竟沒多久之前我說了我還愛他，現在我的任何一個親密舉動都可能給他造成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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