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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點頭：&ldo;我們的規矩，治療結束之後，心理醫生跟自己的患者盡可能不再接觸，就算在某些場合遇見也要裝作不認識，這是對患者隐私的保護。但以後咱們不可避免還要見面，所以我不合适。&rdo;我了然，不過沒想到他跟我秘書竟然是這種關系，那家夥從來沒跟我提起過。&ldo;昨天晚上沒睡好吧?&rdo;餘醫生給我弄了杯咖啡，&ldo;我看你們倆都挂着黑眼圈。&rdo;&ldo;他挺難受的。&rdo;我說。&ldo;我看你也不怎麼得勁。&rdo;我喝着咖啡，覺得确實挺累。&ldo;你這麼做是對的，否則這件事遲早把你們倆都拖垮。&rdo;他說，&ldo;我聽小甯說過，你為了他整個人都變了，愛情的力量還真大。&rdo;我對此無可置喙，我說：&ldo;可是即便這樣我也沒能讓他過得更好。&rdo;餘醫生笑了：&ldo;你想什麼呢?如果不是你，他可能過得還不如現在好。&rdo;我想起那張卡片，想起唐泾川說是我救了他。&ldo;他的情況我是聽你轉述的，至于他的治療，我不能插手，但是照你說的來看，在治療的同時建立他對生活的熱情很重要，你們可以經常一起出去走走。&rdo;餘醫生笑着看我，&ldo;或者，我們可以四個人去度個假。&rdo;我擡頭看他，問：&ldo;是你想帶着陶裕甯出去玩，卻苦于他請不到假，所以才這麼說的吧?&rdo;餘醫生尴尬地笑了笑，又輕咳了兩聲：&ldo;沒想到被識破了。&rdo;我也笑了，但我不否認，我動心了。唐泾川跟心理醫生聊了兩個小時，出來的時候表情緩和了些，一看見我就笑了笑。他那個笑，很輕很淺，我不知道别人注意到沒有，但我從他眼睛彎起的弧度判斷，他就是在笑。我上前問他：&ldo;感覺怎麼樣?&rdo;他回答：&ldo;餓了。&rdo;我們跟餘醫生告别，出去之後我說：&ldo;想吃什麼?今天你請客。&rdo;他被我逗笑，說：&ldo;我還以為是你請。&rdo;&ldo;也行，看你。&rdo;我們上了車，他想了想說：&ldo;去我公司附近那家小館子吧，你還記得在哪兒嗎?&rdo;那當然記得，我們倆時隔大半年重新坐在一起吃飯的地方，我哪兒能忘掉。到了那裡，唐泾川點了一桌子菜，可這次我們沒點酒。老闆娘拎了一小壺大麥茶來，暖呼呼的，一口下去很舒服。唐泾川端着杯子說：&ldo;一年又到頭了。&rdo;&ldo;時間過得太快。&rdo;我想問他今天跟那個心理醫生都聊什麼了，可是餘醫生要我别問。為了轉移注意力，熄滅自己的好奇心，我說：&ldo;給你講個八卦，我那秘書跟帶你進去的餘醫生是兩口子。&rdo;正在喝茶的唐泾川愣住了，我趕緊解釋：&ldo;我沒别的意思&rdo;我怕他誤會是我在暗示他什麼，可他笑了笑說：&ldo;挺好的，感覺那個醫生很會照顧人。&rdo;&ldo;我也很會照顧人。&rdo;說完，我有點兒心虛，别開眼神，看窗外。唐泾川&ldo;嗯&rdo;了一聲，然後也看向窗外：&ldo;我也會。&rdo;????55唐泾川始終沒有向我透露過他的治療内容，按照餘醫生的叮囑，我也是能不問就不問，但我必須得承認，每次他從那間屋子出來狀态都會變得稍微好一些，哪怕維持得時間并不長。他終于不再在我面前進行僞裝，沒興緻就是沒興緻，想歎氣就是想歎氣。我每周陪他去看心理醫生，他去和醫生聊天，我跟餘醫生在另一間屋子胡扯。聖誕節之前，餘醫生又一次提起四人出行的事，我太明白他的意思了，打從我接手公司，不管是休息日還是節假日，我秘書幾乎24小時待命，甚至經常大晚上被我叫醒，我這老闆當得挺缺德的，作為家屬的餘醫生從來沒在我面前直接抱怨過，他還真的挺通情達理的。我說：&ldo;這件事我得問問泾川，他想去才行。&rdo;餘醫生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ldo;行啊，我等你消息。&rdo;晚上我照例去唐泾川家蹭飯，順便和他說了這件事。他很猶豫，低頭吃飯，好半天不回應我。我說：&ldo;你不願意就直接和我說，我給陶裕甯放個假，讓他們倆自己玩去。&rdo;唐泾川點了點頭，意思是好。我沒搞懂他說的&ldo;好&rdo;是說我們可以一起去還是他覺得讓那倆單獨去，可我沒多問，怕他覺得煩。吃完飯，我們一起洗碗。他突然問我：&ldo;定下來要去哪兒了嗎?時間要多久?我請年假的話可能要提前跟領導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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