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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已經覺得沒希望的我突然接到這份大禮，一時間還有點兒懵，我說：&ldo;沒吧，我沒問。&rdo;他點點頭：&ldo;那你記得問一下，我好請假。&rdo;他都這麼說了，我必須得把握時機，不能給他反悔的機會，于是趕緊擦手去給秘書打電話，讓他們定好行程來跟我說。我重新回到廚房的時候唐泾川已經刷完了碗，他坐在餐桌邊玩手機，擡頭看向我。我坐到他對面，說：&ldo;我還以為你會拒絕。&rdo;&ldo;是該出去透透氣了。&rdo;唐泾川說，&ldo;換個環境，可能會舒服些。&rdo;我們是在12月23号出發的，沒遠走，去了趟日本，原因很簡單，因為我秘書那家夥說他想吃日本某個在國内買不到的泡面。我本來想罵他，但唐泾川說：&ldo;我還沒去過。&rdo;更重要的是，我們幾個手頭就有現成的日本簽證，我和秘書還有餘醫生是因為工作原因會頻繁出國，而唐泾川是因為之前公司組織要去，讓他們辦好簽證，可唐泾川最後沒有跟他們一起去。出發前一晚我拉着唐泾川去了我家，原因是我家離機場更近些。他很久沒回來這邊了，我們一進小區他就皺起了眉頭。晚上，我們倆像過年那時候一樣，在頂層的小花園點了個小火爐，然後圍着火爐喝酒。他看着對面的房子，眼神深沉地看了好久。&ldo;我聽說那房子賣出去了。&rdo;我一驚，這才想起他一直都不知道我把那套房子給買了下來。&ldo;差不多一年沒來這兒了。&rdo;唐泾川說，&ldo;到處都還是老樣子。&rdo;我點點頭：&ldo;沒什麼人，一棟一棟的房子像是活棺材，這地兒就跟陵園似的。&rdo;他沖我笑笑：&ldo;别這麼說，你還在這兒住呢。&rdo;&ldo;真的。&rdo;我喝了口酒，&ldo;以前你在的時候，我還覺得有點兒人氣兒，可是現在，太沒勁了。&rdo;我點了支煙，抽了一口，問他：&ldo;你要嗎?&rdo;他猶豫了一下，伸手和我讨煙抽。我給了他煙，繼續說：&ldo;你搬走之後我好像都沒怎麼在這裡看見過活人了，就好像你是這地兒的一口氣，你走了，這地方就沒有呼吸了。&rdo;我的話說得有點兒酸，說完之後不好意思看他。他說：&ldo;其實哪裡都一樣，一個城市、一個地方、一棟房子到底是死的還是活的，是暖的還是冷的，取決于人。&rdo;他看向我：&ldo;那口氣不在我這兒，在你心裡。&rdo;我也轉頭看向他，有些出神，忘了抽煙，忘了抖掉煙灰。我說：&ldo;你就是我心裡那口氣。&rdo;這無異于表白的一句話就這麼輕飄飄地說了出來，他笑了，火爐的顔色把他映得暖暖的，他說：&ldo;謝謝。&rdo;我們喝酒喝到了後半夜，他去卧室睡覺，我睡不着，跑到書房去看電影。其實電影我也看不進去，而是一直在想這一晚我跟唐泾川說過的話。在我向他&ldo;表白&rdo;之後，他問了我一句：&ldo;水航，你還希望我和你在一起嗎?&rdo;我現在已經開始不再避諱和他聊起這件事，就像是他必須面對自己的心病一樣，我也得坦然一些。而且，本來也瞞不住他，他什麼都知道。我說：&ldo;我希望以後可以，但絕對不是現在。&rdo;他問我為什麼。我說：&ldo;因為現在你不愛我。&rdo;??????56唐泾川說他上次出去旅行還是幾年前，後來又看着窗外大塊大塊的雲小聲說了句：&ldo;到最後蜜月也沒能補上。&rdo;我們在三萬英尺的高空飛行，可是還是沒能把他的遺憾丢在地面上。唐泾川閉上眼要睡覺，我給他蓋了蓋毯子，然後看着外面放空。也說不清心情到底是什麼樣的，沒有太多的興奮和期待，很平靜，但好在，也沒有之前的提心吊膽了。隔了個過道的另一邊，我秘書跟餘醫生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似乎有點兒興奮，臉都紅了。說實話，我很羨慕。以前一直都不知道他原來有男朋友，别說這個了，我連他是gay都不知道，他跟着我這麼久，對我了如指掌，我卻從來沒關心過身邊的下屬，這老闆當的挺沒人情味兒。我看着他們倆，幻想着如果老天厚待，或許以後我跟唐泾川也能有這麼一天。從國内飛去日本，時間不長，唐泾川睡醒之後我們閑聊了兩句，很快就到了。十二月末的日本，來旅行的人不少。我不是愛操心的人，這一趟行程都是秘書安排的，他帶着我們先去酒店，說是簡單休息一下然後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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