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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明白。愛情為什麼就不能長久呢?他推門進了屋，我在那裡站了好久，然後轉身去敲了隔壁的門。又一次深夜打擾人家，我其實挺抱歉的。餘醫生來開門，身上穿着睡袍。我說：&ldo;能聊聊嗎?&rdo;秘書從他身後探出頭來：&ldo;你跟唐哥怎麼了?&rdo;餘醫生把他塞回去，對我說：&ldo;我換衣服，下樓喝一杯吧。&rdo;我在門口抽着煙等他，他出來的時候我聽見陶裕甯在和他說什麼，但最後那聲音被關在了門裡。我和餘醫生到樓下，酒店地下是個小清吧，我們一人要了一杯酒。他問我：&ldo;怎麼了?愁眉苦臉的。&rdo;我給他重複了今晚唐泾川說過的話，當然不會一五一十地全說出來，挑挑揀揀，說了個大概。&ldo;難得他和我說這麼多，我應該高興的。&rdo;我說，&ldo;但是最後那句，怎麼聽都像是在拒絕我。&rdo;&ldo;那也未必。&rdo;餘醫生說，&ldo;事實上，他願意敞開來和你說這些話已經是突破了，按照他之前的狀況，他的病情确實在好轉。&rdo;我喝了口酒，自嘲地說：&ldo;是，他好了，然後可以理智地拒絕我了。&rdo;歸根結底我還是自私的，我還是希望他能愛上我的。盡管我清楚，這種可能性太渺小了。餘醫生笑了：&ldo;你現在一副深宮怨婦的模樣，不太好看啊水總。&rdo;我無言反駁，他說得對。&ldo;你好好想想，如果他真的是在拒絕你，何必這麼跟你說。&rdo;餘醫生敲敲桌子，靠近我，&ldo;他說他害怕改變，所以才選擇和你做朋友，其實，他怕的不是改變。&rdo;我看向他。餘醫生又笑：&ldo;小甯說得對，聰明人到了這種時候都變笨了。他其實說的很明白了，他隻是害怕失去你。&rdo;餘醫生喝了口酒，對我說：&ldo;他覺得愛情不長久，是因為他暫時還沒做好真的以愛人身份和你相伴一生的準備，直男麼，這種事兒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來，更何況，他之前有愛人，愛人又去世了，所以他更掙紮。&rdo;我盯着眼前的酒杯，心裡不是滋味。想起周曉雲，我突然有種在搶人家老公的感覺。餘醫生說：&ldo;他是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他也知道你愛他，但他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所以覺得，友情可以維持得更久。他怕你的愛情變質，也怕自己一旦草率接受你之後發現自己并不能和男人相愛，他怕的是這種改變。&rdo;他的一番話讓我心裡敲起鼓來，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得有點兒急，我的思維變得很慢。餘醫生說：&ldo;不管他今天說的是什麼，不可否認的都是他正在努力接受你的愛，但現在還有一個問題，你必須得确定。&rdo;他說：&ldo;唐泾川對你的依賴很危險，哪怕他心理上的問題得到了治療，可你對他來說意義重大，一旦有一天你離開他，他可能會重蹈覆轍。&rdo;&ldo;我不會離開他。&rdo;我說，&ldo;除非有一天，他不需要我。&rdo;餘醫生笑了笑說：&ldo;行吧，你自己在這兒慢慢喝慢慢想，我屋裡有個需要我的，我得回去了。&rdo;????59餘醫生走了之後，我一個人又在那兒喝了一會兒，不停地琢磨着他的話。唐泾川在努力接受我的愛?我不知道自己應該高興還是應該覺得悲哀。差不多後半夜，我回到房間，因為喝了酒，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我是被唐泾川叫醒的，他說餘醫生跟秘書已經下樓吃早飯去了，他等我一起。我們簡單收拾了一下，一起下樓。他問我：&ldo;昨天你回來得很晚?&rdo;我很詫異：&ldo;你怎麼知道?&rdo;他笑了笑說：&ldo;你跟餘醫生走了之後，陶裕甯來找我聊天。&rdo;我有些擔心，陶裕甯這個人，雖然在工作中從來不馬虎，但對着唐泾川，指不定說出什麼奇怪的話。我問：&ldo;他跟你有什麼聊的?吵到你了吧?&rdo;&ldo;沒有。&rdo;唐泾川笑着說，&ldo;他給我講他跟餘醫生的事兒，還挺有意思的。&rdo;我揉揉眉心，覺得頭疼。&ldo;我都不知道他也是。&rdo;唐泾川笑我：&ldo;你太不關心下屬了。&rdo;我心說，我這一顆心全都撲在你身上了，你是沒見過我以前什麼樣兒，眼睛長在頭頂上，誰能讓我關心呢?我們吃完飯，距離出發去北海道的時間還有一會兒，陶裕甯非要去買聖誕禮物，還挽着唐泾川的胳膊說：&ldo;咱們兵分兩路吧，唐哥咱倆一起，讓他們倆一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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