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才知道他所謂的懲罰是什麼——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
我不吃不睡不喝三天三夜,因為我有三張卷一個字也沒寫,有一張卷子我寫了名字所以沒有算進去。
那三天輪流有人看着我,他們不給我吃,也不給我喝的,每次我昏昏欲睡,他們就會用針紮我一下,讓我清醒過來,起初我堅持了下來,可漸漸地,我又餓又渴又累,整個人渾身發麻,腦裡糊成一團漿糊,就像有棍子在裡面攪動,意識也開始混亂。
最後一天,實在太疲困了,好幾次針紮,都沒有把我叫醒。他們就開始挑我手指,把針硬生生地塞進我的指甲蓋裡,我尖叫着醒過來,痛得整個人直冒汗,醒的時候視線都是模糊的,等清晰起來就看到沈秋寒笑着看着我,我大腦太亂了,有那麼一刻我以為我又回到了學校,回到了高中,我轉過身,沈秋寒依舊是我的後桌,依舊在我看向他時,看着我。
可大腦清醒得太快,立刻把我拽回了現實,還是小小的房間,還是全是照片的牆壁。
我現在才知道,之前半個月全是假象,是為了給外面父母營造的假象,是給我的假象,真正的所謂“戒同”現在才開始。
第10章
“編号30。編号30。”一個熟悉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麻木地喝了一口湯,舉起手:“這。”
“該你了。”那人拿着棍子,咚咚咚地敲了敲身邊的門,整個食堂都是他刺耳的敲擊聲。
我把沒吃幾口的菜倒入垃圾桶,機械般地走到那人身旁,他拿木棍擡起我的下巴,端看了我一下,啧了一聲,頭微微擡了擡,向前走去。我會意地跟着他。
這條路我走了四十五次了,有幾塊磚我都數得清清楚楚,我還知道拐角處會放着一盆花,今天應該是換成黃色的了。再走十幾步就能看見滿牆的照片,都是已經成功出去的,一共一百零四張,照片我花了半個月才數清,因為每次走過隻能數那麼幾張,有時候數錯或者不記得了就要重新數過。
經過照片牆後,就要一直筆直走,直到走到一面鏡牆前,然後再轉個彎嗎,就到了。
我站定在了那扇門前,明明很普通,普通的隻是一扇白色的木門,可我還沒進去,背部已經濕漉漉的了,那是我無法控制的生理反應,狼狽又悲哀。
我轉過頭用已經發紅的眼眶問道:“這個月考試,我已經及格好幾次了,什麼時候可以讓我和我爸媽通電話。”
拿木棍的人隻是一笑,牙齒被香煙的污垢暈成了黃色嗎,他咧着嘴說道:“學校那麼多人,還沒輪到你呢。”
“已經一個月了,還沒輪到我嗎?”我試圖去扯他的衣袖,可那人見我伸手,整個人渾身一抖,木棍直接用力地砸在我的肩膀處,我疼得哼了一聲,隻見他滿臉厭惡地說道:“惡心的玩意!别碰我!小心把你這髒病傳給我!”
我面如土色,哪怕過了那麼久,他說的話還是讓我聽着很刺耳。可我已經沒了力氣和他動手與争辯。
之前我曾這麼做過,在他們惡語相向的時候,在他們用難聽的話侮辱沈秋寒的時候。我想着,大不了再是三天三夜不吃飯不睡覺罷了。可等待我的并不是這個,他們隻是把我關在一個黑屋子裡,沒有聲音,沒有光線,伸手不見五指,每天僅有的光線就是遞食物進來的那一秒的光束。
我不清楚自己在裡面呆了多久,我隻知道自己被黑色包裹住了,被丢棄在一個巨大的時間裂縫裡,裡面什麼也沒有,就隻有我一個人。
漸漸地,我開始恍惚,開始魔怔,孤身一人的感覺讓我好像回到了初中被孤立的那段時間,我大喊大叫企圖用聲音讓他們引起重視,可沒有人回答我,隻有無邊際的黑,它死死地粘着我,嘲笑着我的自以為是。
又是漫長的沒有盡頭的黑夜,我甚至在如此黑暗的環境了,看到了沈秋寒,這是我第一次不是在夢裡,不是在照片裡,實實在在的見到了沈秋寒。他穿着校服,依舊是一臉冷漠,但是眼角似乎彎了彎,幅度太小,以至于我一眨眼他還是那副樣子。
“趙辛赫,你為什麼走了?”他問我,他沉澱的深色雙目周圍漸漸泛了紅意。
我搖着頭說對不起,卻無法說出理由,我不想讓他憎惡我。
“你居然離開我。不是說好一起考同一所大學嗎?你難道一點也不在乎我這個朋友嗎?你就沒有想再回來見見我嗎?”
我睜大雙眼,啞着聲音否認,我擡起顫抖的雙手想要靠近他:“不是,我沒有……沈秋寒我真的很想見你,非常想見你。我真的沒有想要離開你。”我一步步向他走去,可仿佛我和他的距離永遠近不了,我無論走多少步,沈秋寒永遠在咫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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