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斯克利夫的臉色變得有些發黑,因為這是一個他不得不去的晚宴。
“皇家侍衛長的事情你考慮好了?真的不去?詹姆斯親王已經是第二次邀請你了。”瑪麗随口問,腦子想得卻是如何向家人交代她和希斯克利夫關系的問題,她甚至還沒有向他們提起過他。
他們會接受他嗎?尤其是母親,會接受一個在戰場上厮殺,在生意上奸詐的人嗎?
“相信我,皇家侍衛長是這個世界上最無聊的工作。讓我去皇宮參加晚宴就已經足夠難以忍受。我更願意去赫特福德的草場上打獵。”
希斯克利夫流露出一點厭煩的神情,他毫不在意地把衣服上的勳章摘下來,扔在桌子上,語氣不屑,“都是些沒用的玩意。”
那十幾枚象征着無上榮譽和輝煌的徽章就這樣可憐兮兮地被砸到桌子上,發出叮叮咣咣的響聲,還有一枚掉在了地上不知道滾到了哪裡。
“你多少應該把它們保存起來。”瑪麗放下筆,蹲在地上尋找那枚失蹤的勳章,“我可以找一個盒子,把它們放進去。”
“你想留着它們就留着吧,”希斯克利夫無所謂地攤開手,蹲下來幫瑪麗一起找,“雖然沒什麼用,但是至少以後還能給我們的孩子當玩具玩兒。”
“你在胡說什麼?”瑪麗從窗簾後面摸到那枚勳章,嗔怒道,她把它丢進希斯克利夫懷裡,背過身子,臉龐微微發紅。
“士兵們都在問,我究竟什麼時候向你求婚。”希斯克利夫把勳章随手揣進口袋,繞到瑪麗面前,不讓她回到椅子裡去,一幅無賴模樣,“我覺得這個問題很有意義,所以思考了很久。”
“我可沒答應要嫁給你。”瑪麗的臉更紅了,她再次背過身去,心髒砰砰直跳。
于是希斯克利夫又繞到她面前,并且按住她的肩膀,讓她無處可逃,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而認真。
“我思考了很久這個問題,直到今天上午的時候才得出答案。”
“就是現在。”
希斯克利夫握着瑪麗的右手,單膝跪下來,拿出一個鑲嵌着珍珠的漆木小盒子,打開。一枚紅寶石戒指靜靜躺在黑色的天鵝絨上,指環上有一圈古樸的花紋。
他黑色的眼睛,炙熱、真誠,能讓萊茵河露出河床,它們緊盯着瑪麗嬌嫩紅潤的臉龐。
“我考慮過許多地方向你求婚,瑪麗。比如赫特福德,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又比如在泰晤士河的船上,幾個年輕士兵告訴我他們的姐姐都是在那裡被求婚的。我想了很久,但是最後卻選擇了這裡。”
希斯克利夫的平靜的語氣逐漸開始變得熱切,充滿期盼和渴望。他頓了一下,把瑪麗的手握得緊了點,繼續說:“瑪麗,我活下來了,實現了我的諾言。所以我想要知道,你是否願意嫁給我。”
瑪麗的指尖有一點顫抖——其實也可能是希斯克利夫在抖,她知道這件事早晚會發生,也有所準備,但是事到臨頭,她還是忍不住緊張。這間換藥室位于二樓拐角,因此十分安靜,瑪麗幾乎都能聽見自己心髒“怦怦怦”劇烈跳動的聲音。
被希斯克利夫握着的那隻手微微出汗,空着的那隻卻因緊張而變得冰涼,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滋味并不好受,像是在斯卡蒂和蘇爾之間被撕扯。一種奇怪的現象出現了,瑪麗緊張到身體在冰火間交重,唯有頭腦脫離于此,無比冷靜。
這一刻早晚來臨,此刻正在發生。
還有什麼值得緊張、考慮的呢?我并不是到他身邊去,而是我們兩個回到彼此身邊來。
瑪麗深呼了一口氣,調整好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她閉了閉眼,然後看向希斯克利夫的眼睛,說:“我願意。”
希斯克利夫忽然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将她的手握得緊緊的,眼睛裡迸射出黑色的火焰,連呼吸都開始急促。然後他取出戒指,緩慢、虔誠地将它戴在瑪麗右手的中指上。
他再也不會松開這隻手。
瑪麗感到冰涼的金屬在自己的指節上一點點滑過,她的感官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能清晰感覺到指環的所有花紋。冰涼的金屬變成火紅的烙鐵,把花紋和希斯克利夫都烙在她的心髒上。
春天到了,屋檐上的積雪全都融化成水,滴答滴答落下來,砸入泥土,生出黃綠色的嫩芽。窗子被擦得十分幹淨,讓人想象不到它也曾目睹戰争。
希斯克利夫的每一隻手指的指腹都有一個小小的繭子,它們逐一滑過瑪麗細嫩的手心和手指,像一把刷子,刮蹭、撫摸着她的心。随着指環在手指上的推進,瑪麗極速跳動的心忽然變得平靜。
他們的靈魂終于回到了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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