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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真與他對視了半晌，有些羞愧地低聲對傅堯坦白：&ldo;我沒給你準備東西，下次會有的。&rdo;傅堯笑了笑，對顧真說：&ldo;你明天是不是空給我了？也算禮物了。&rdo;顧真呆了呆，先問他&ldo;你有沒有想做的事&rdo;，又才想起來似的對傅堯道：&ldo;你怎麼知道的？&rdo;&ldo;問了教練，&rdo;傅堯說，&ldo;怎麼都行，我聽你的。&rdo;說罷，傅堯站了起來，說既然顧真把禮物拆完了，他就要回家睡覺了。他連裝垃圾的大袋子都準備好了，捋起袖子，把顧真拆出來的盒子一件件丢進去，任勞任怨地裝完了垃圾，正要往門外拿，顧真把他叫回來了，說：&ldo;别拿了，明天保潔會弄的。&rdo;傅堯點了點頭，放下袋子要走，顧真追問他：&ldo;你明天幾點起來呢？&rdo;&ldo;誰先起來就先發個信息吧。&rdo;傅堯保守地說，重新轉頭往門口走。顧真又在後面說：&ldo;傅堯，你說，這幅畫我挂到哪裡？&rdo;玄關會不會太引人注目了？如果挂在回廊，色調和鋼琴不太搭。挂到卧室，動機好像有點不純。顧真想着便發起呆來。&ldo;還睡不睡了？&rdo;傅堯走回去，把坐在地毯上抱着畫框一角的顧真拉了起來，顧真困得眼角泛紅，站着都晃，靠着傅堯，和沒骨頭一樣，軟熱的rou透過絲綢質地的睡衣，貼在傅堯胸口。傅堯低頭看着顧真，手動了又放下，動了又放下，最後抓住了顧真的肩，把他往卧室推。顧真給傅堯推得跌跌撞撞得，推回c黃裡去。等顧真躺好了，傅堯又替顧真蓋好了被子，走到顧真卧室門口，給顧真把燈關上了，才說：&ldo;小顧哥哥睡吧，晚安。&rdo;顧真早上八點自然醒了。他坐起來，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顯示沒有未辦事項，就發了幾分鐘的呆，把窗簾按開了，外頭陰雲密布，看上去一整天都不像會出太陽了。顧真下c黃洗漱完了，看着鏡子，磨磨蹭蹭往外走。他覺得他昨晚大概做了夢，很好的那種，醒過來難免會緩不過勁。剛想打開卧室門，顧真又回去拿了放在c黃頭的手機，罩了條毛衣，才重新走出去，他經過挂滿了畫的走廊，經過書房和工作間，遠遠就看見沙發背後靠着一個大畫框，旁邊還堆了一些小東西。顧真走過去，近距離看了看那幅他喜歡的畫，又拿起口琴吹了吹，因為天氣和低血壓而沉郁的心，突然被注滿了新血，怦怦怦怦跳了起來，聲響大得叫顧真有一些羞赧，渾身發熱，從耳後燙到了舌尖。顧真低下頭，抓着手機，打了好幾次字，給傅堯發短信，問他有沒有醒，又擡頭看看外頭，罕有地看什麼都覺得喜氣洋洋。傅堯過了幾分鐘回複顧真，說他已經在晨跑，回來給顧真帶早餐，問他要吃什麼。顧真說了随意，又跑去書房把電腦拿出來，浏覽了很多網頁，設想起今日行程。傅堯開門進來，看見顧真嚴肅地盤腿坐在沙發上，膝蓋上放了個筆電在敲敲打打，傅堯随口問他：&ldo;在工作？&rdo;&ldo;在訂票，&rdo;顧真擡頭說，&ldo;今天帶你去看《不眠》。&rdo;《不眠》是部音樂劇，在alibu時的某一天，顧莘給顧真發了這部戲演出信息，問顧真想不想看。顧真就約傅堯一道去看戲。兩人什麼行程都訂好了，到了臨行前一天，傅堯又說自己有急事，馬上要出門，顧真隻好一個人去了，住回了家裡。顧莘見顧真被人放鴿子，一定要陪他去看，還找上了她當時的男朋友，整一場觀看體驗都不大友好。所以五年後顧真再次看到《不眠》在s市的演出消息，便覺得或許是命中注定，要他在s市重看一次。傅堯說好，又走到沙發旁，看着顧真說：&ldo;我去訂包廂票吧。&rdo;&ldo;包廂售空了，&rdo;顧真合上了電腦，放到一旁，對傅堯微微笑了笑，&ldo;我訂了普通的前排票。&rdo;顧真笑得少。那時顧真修整回國後，蘇宛很怕他被不懷好意的人拍到不好的照片，寫進新聞，就讓他少作表情。顧真原本也不愛多外露情感，後來他重新走了起來，面無表情地習慣也一直沒改過來，面對鏡頭笑，也是公式化的笑容。不是顧真身邊熟悉的人，都已經不知道放松的顧真是什麼樣的。隻有在補老訪談的時候，還可以看見那個懵懂一些的顧真，他十九二十歲有時候面對鏡頭會走神，才有點兒好接近的模樣。傅堯呆了一下，等顧真跳下沙發，把他手裡拿着的早餐紙袋接過去，傅堯跟過去問：&ldo;普通票你會不會被人認出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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