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彤領命下去之後,宋玉汐又對林樊說了幾句話,林樊也明白自己要做什麼,慌慌忙忙的就出門去了。宋玉汐的眼中迸射出一絲冷意。兩天後,紀家後院。紀衡形容枯槁的被人從柴房提出,押着跪在地上,甯氏高坐上首交椅,淡然飲茶,周氏立于其身前,眼含輕蔑,下首坐着紀家的幾位族老,全都面無表情的看着紀衡。一切就位之後,坐在甯氏手邊的一個老年叔伯站出來,指着紀衡說道:&ldo;不孝孽子!你可知罪?&rdo;紀衡被關了兩天,未入一滴水,未吃一口飯,早就體力不支,但也沒有人家說什麼他就認罪的道理,冷笑一聲,别過頭去。那叔伯見紀衡不理他,便将一隻香囊丢在紀衡面前,指着說道:&ldo;這東西,你可認識?&rdo;紀衡瞥了一眼那香囊,咽了下幹澀的喉頭,而後說道:&ldo;不知何物。&rdo;&ldo;哼,事到如今,居然還敢嘴硬!真以為你做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嗎?好好好,也罷!你說你不知道,那我便告訴你!這東西是詹事府,少詹事方大人家小姐的東西,你私下扣了方小姐的香囊,以此為要挾,是不是?&rdo;紀衡連冷哼的意願都沒有了,面無表情的跪在那裡,冷冷的回了一句:&ldo;我不認識什麼方小姐,也不知道這香囊是什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rdo;那人回頭看了一眼甯氏,旁邊的族老全都偷着往旁邊看了兩眼,到底還是沒人站出來替紀衡說話,這話也确實不能說,紀衡不過是個失了勢的孩子,他們收了錢,就該閉嘴,總沒有人會正義的替這無權無勢的孩子出頭吧,就算他如今有了功名,可那又怎麼樣呢,等他熬出頭還不知道要多少年,那個時候他們還在不在都是問題,更别說,這孩子最後能不能通過殿試,能不能入仕都還是個未知數。現在将他壓死,總比得罪了老太君要強,紀家的尊榮可都在平陽候府身上了,而平陽候和佥都禦使全都是這位老太君的嫡親兒子,他們這些族老不幫她,又該幫誰呢?&ldo;哼,你可真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好,今日我這人證物證俱全,倒要看看你如何狡辯。将方家小姐請上來,聽她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免得有些人搞不清楚狀況,說我冤枉了他!你書院裡的先生居然會為了這樣一個不知羞恥的東西作保,想來他們也是被豬油蒙了心了!&rdo;那中年叔伯一個擊掌,就從外面走入了幾個人來,為首那人便是一個妙齡少女,穿着一身霜色衣衫,沒有任何配飾,披發而來,顯然是因事被家裡降了罪的模樣,她的樣貌生的頂頂清純,眼角含淚,眉目含春,梨花帶雨的模樣,我見猶憐。☆、85|82這女子一來,就跪在地上,她身後還跟着一個緊抿嘴唇,外表嚴厲的婦人,看穿着,應當是這女子的母親。&ldo;孽子!這下你沒話說了吧。方小姐,你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就由你來告訴大家這孽子的惡行,不要怕,在場之人皆為你做主!斷不容此子做那傷風敗俗之事。&rdo;方小姐垂眸瞥了一眼紀衡,輕咬唇瓣,目光中帶着猶豫,但忽然就把心一橫,低頭嗫嚅,卻令在場所有人都聽見她說的話。&ldo;那日我與丫鬟上街,丢了那香囊,被紀公子撿到,因香囊上有我姓名,幾天後他找上了我,并借此輕薄于我,我不從,他便想逼迫,若不是我的丫鬟忠心,拼死護住了我,後果不堪設想,我回到家中,羞憤不已,隻得禀明父母親知道,今日若紀家不給我一個交代,嚴懲這惡賊,我今日回家之後,便懸梁自盡,求一個清白。&rdo;方小姐的話像是錘子一般敲在紀衡的頭上,他隻覺得頭暈目眩,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居然能說出這般違心之言,拼着力氣對她怒道:&ldo;你胡說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是他們讓你這麼說的對不對?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何苦這般害我?&rdo;方小姐恍若未聞,低頭抽噎起來,竟是不再說話。紀衡說完這話,身邊的人收到那中年叔伯的眼神,借由拉回紀衡的動作,狠狠的踢打了紀衡幾下,紀衡兩日沒吃沒喝,早就體力衰竭,如今被打也隻得蜷縮身體,護着頭部,急促喘氣。那中年叔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轉身回禀甯氏,說道:&ldo;老太君,事實擺在眼前,您之前還一口咬定這孽子不會做出這般喪盡天良之事,如今看來,是您看錯了他,對這樣的不肖子孫,您還有什麼惋惜的嗎?留着他在族内,早晚會出大事,您千萬不要因為一念之仁,而縱了這惡子啊。&rdo;甯氏哀戚的一歎息,說道:&ldo;我原想着他是大爺之子,當是忠孝禮儀之品,見他如今身負功名,直覺他不會做此等惡事,可……&rdo;言語神态,無一不是仁慈祖母該有之樣,做足了那種子孫不孝的惋惜之态,那中年叔伯是紀家族老紀奉,他是甯氏一手提拔,向來以甯氏馬首是瞻的。聞言說道:&ldo;此等惡賊生于我紀家,實乃家門不幸,我紀家先祖高風亮節,光風霁月,原道此子考取功名,為祖争光,卻不想内裡敗壞至此,這樣的人品若如何能叫他身負功名?今日之事,我已請了院士康先生前來作證,這樣德行敗壞之人,斷不可叫他揚名,妨礙社稷。&rdo;他話音落下,就有一個文士打扮的人湊到甯氏面前,此人乃白鹭書院副院士康全禮,是個空有學術,沒有風骨之人,收了紀奉三萬兩銀子,便上趕着過來處理事情,紀衡是白鹭書院的代課講學先生,若是要将他身上舉人身份除名,必然是要書院方面寫文上表國子監,所以,紀奉早早的就将他請了過來,就是為了督辦後續事宜。他對甯氏彎腰行禮,極盡谄媚之态,說道:&ldo;老太君放心,這等行為卑劣之子,我斷不會容他在書院内,明日我便寫書文上表國子監,必革了他的舉人功名,義正視聽。&rdo;甯氏又是一歎。紀衡心中冷笑,若到這個時候他還搞不明白這些人想做什麼,那他也就是蠢的了。周氏見他嘴角含諷,眉眼輪廓又點林氏的樣子,不覺心中又是一恨,說道:&ldo;老太君,既然事情已經查明,那咱們就絕不可姑息,請家法吧。總要叫他知道今日的教訓!&rdo;甯氏知她的心思,也不戳破,隻微微點了點頭,周氏便如獲聖旨,對一旁早就準備好的嬷嬷說道:&ldo;去把家法請上來。&rdo;說完這句話之後,周氏又走到了馮氏面前,對她說道:&ldo;姐姐,實在對不住了,我們紀家教子無方,出了這樣的事情,如今老太君給你們一個交代,斷不留此子從此禍害人,你們今日辛苦,也請早些回去歇息吧。&rdo;馮氏站起身來,将哭喪着臉的方小姐扶起,正要走,卻是回頭不放心的對周氏又說了一句:&ldo;那事兒……&rdo;周氏對她蹙了蹙眉,小聲說道:&ldo;我既答應了你,必然做到,你們先回去吧,等我消息。&rdo;馮氏歎了口氣,這才轉身,帶着不住落淚的方小姐就要出門去了。可剛走到門檻處,就被外面進來的人給堵了進來。周氏拿起家法,正要對紀衡打下,就覺門邊一暗,下意識的回頭過去,隻看見一身命婦正裝的秦氏不知何時竟站在了門外,堵住了馮氏和方小姐的出路。她身旁還跟着一個美貌少女,恭謹攙扶着秦氏,而那女孩的簡直就是她的死對頭‐‐林氏的翻版,不是宋玉汐,又是誰?甯氏也愣住了,怎麼也沒想到秦氏會突然出現。看了一眼宋玉汐,知道定是這丫頭從中搞鬼,饒是心中恨極,甯氏卻也不得不起身恭迎。馮氏母女被随行的桂嬷嬷等攔住,又隻好退了進來,門邊守衛便被宋家的人占據。秦氏是加一品命婦身份,而她不過是個三品外命婦,老侯爺在世時,二品诰命仍加身在原配身上,她從頭到尾也隻得一個從三品外命婦的身份,和秦氏這種一品诰命夫人有着很大的區别。所以,他見了秦氏,勢必是要起身行禮的,帶着衆人對秦氏行禮,而後,讓出了自己的主位。&ldo;太夫人今日怎的有空前來?&rdo;親自侍奉秦氏坐下之後,甯氏從旁問道,卻是不敢與她平起平坐,先不說自己身份不及,再說兩人雖是親家,可到底也不親厚,她沒有底氣坐下。秦氏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說道:&ldo;淑人來了京城,也不使人知會我一聲,若不是聽人提起,我到今日都還不知道呢。&rdo;甯氏表情僵硬,内心在咆哮,秦氏裝的一手好假,雖知她是嫁妝,可甯氏卻還得應對,說道:&ldo;太夫人說的哪裡話,我來京城第一天,就派人遞過拜帖,太夫人事情太多,可能忘記了也說不定,但我确實是遞了帖子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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