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儀擰着眉,無意間瞥見依然摟着柳封川大腿不撒手的小家夥,遲疑道:“……他好像認得這孩子。”
确實,那雙淡漠中透着兇意的琥珀色眸子隻有在看向小家夥時,才會稍稍柔和些許,至少沒再現出那種野獸似的兇狠模樣。
女子也察覺出這份差别,稍稍俯身打量着小家夥:“他是誰?”
這可有些難說,昆五郎摸了摸鼻子,幹笑道:“這孩子是我們在半道上撿來的,就那麼直挺挺地被仍在大路中間,沒留下别的什麼信物,所以……咳,我們知道的也不多,但這孩子約莫身負獸族血統,也許是麒麟一脈的。”
說完還挺尴尬,人家不管說得真真假假,好歹透露的内情足夠多,輪到他們這裡就實在沒什麼好說的,未免顯得敷衍。
女子蹙着眉頭瞥他一眼,目光冷冽,估計是有些不滿的,卻也沒說什麼,隻抓住重點問道:“麒麟?”
昆五郎颔首,想了想,還是補上一句:“或許。”
“他認得封川?”
“這卻要問問柳道友了,實不相瞞,我等也好奇得很,柳道友為何施術霜凍山林,又為何再三對舍妹出手,實在令鄙人不解。”
“令妹?”
女子柳眉稍挑,意味不明地輕嗤一聲:“如足下這般的存在,也會有親眷?”
昆五郎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這話乍然聽起來像是刻薄的挖苦,但他應該沒把這姑娘招惹到質疑他人品親緣的份上,瞧她那性子也不像是會無故出言傷人的,倒隐隐透出些别的意思,該不會……
長儀忽然想起什麼,湊過來踮起腳,伸手靠近他鼻下停留片刻,而後便斜着眼看他,氣鼓鼓道:“呼吸,呼吸啊!你怎麼又忘了!”
昆五郎摸了摸鼻子,心虛地撇過頭,他現在沒有這個功能也沒這個需要,實在是不習慣去假裝吸氣吐氣的,這不是給自己平添麻煩麼。
再說光是模仿呼吸也沒用啊——沒有心跳照樣能被聽出來!
女子淡淡地看着他倆,神色間并不見驚訝,似乎早有預料:“足下體内的機括聲從未停過……你是機關傀儡,還是偃甲?”
昆五郎沒作答,無奈地對着長儀聳聳肩,那意思:機括運轉的聲響蓋不住,他可沒辦法,呼不呼吸的索性就算了吧。
長儀撇撇嘴,所以說修士的五感太過敏銳也不是件好事,想要瞞住昆五郎的身份實在有些難,連帶着她都随時有暴露身份的危險。
果然,那女子很快就将視線轉向她,尤其在她裹着絹紗的左半邊臉上滞了滞:“聽聞偃師阮氏的二小姐左眼有所不便……恰好此處離阮氏駐守的荊北不遠。”
第22章偏向虎山行
她話裡話外的意思已經足夠明顯,完全沒留給他們糊弄過去的餘地。先前隻瞧這姑娘一副淡淡然漠不關心的模樣,還當她沒發現什麼異樣,哪知道人家心裡早就跟明鏡似的,清楚着呢!
于是長儀也隻好坦言:“我叫阮長儀,阮家的,他……”她看了看昆五郎,話到嘴邊打了個轉,還是咽回去另換說法,“想必你也能猜出來他的真實身份。”
昆五郎挑挑眉,絲毫沒有已經被人家看穿的自覺,臉不紅心不跳地睜眼說瞎話:“鄙人是二小姐的車夫,昆姓,行五,稱五郎。”
這算不算死鴨子嘴硬?
長儀神情古怪地瞧着他,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說什麼——罷了,反正這會也沒人信他的胡話,怎麼說都随他開心。
“虞詞。”
女子壓根沒搭理他,淡淡地報上名字,便徑直看向阮長儀,似乎心裡已經認準了他們之間天然的主仆關系,連半點餘光都不再分給昆五郎,隻管和長儀商議:“阮二小姐,故事聽完可滿意?若無旁的事,還請容我帶柳道友離開。”
長儀下意識就看向昆五郎,後者小幅度地搖搖頭,于是長儀便順着他的意思,遲疑道:“……你們現在就走?”
虞詞冷冷地看着她:現在不走,難道要等奪寶的修士聞風趕來再走?
長儀也知道這個理,但是吧……她指了指前邊的青羊山,半面坡峰還結着白花花的霜凇呢:“那山神什麼的,你不管了?”
虞詞默了默,才蹙眉道:“他傷及魂魄,神志不清,降霜是他所為,卻非他所願。”
頓住片刻,似乎意有所指地接上兩句:“你的‘車夫’術法高深,道門裡都算得拔尖,破除霜術當是不難。”
好麼,真就說成她的車夫了。
長儀有些尴尬,不着痕迹地瞪了口花花淨瞎扯的昆五郎一眼,幹咳兩聲:“沒有要怪罪柳道友的意思,我是想說……柳道友先前四海雲遊,來到這地方估計也沒多久,但聽虞道友最開始所言,那山神的說法卻像是有段時間了,隻不過恰好遇着柳道友在山中降霜,才被誤解成山神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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