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頭還有一個人,倒是将阮家這父女都騙了過去。
甯淵——如今長儀已經知道他叫朱邪淵了,阮家主離府前說的尋訪故友,竟然就是那人!也不知道他究竟從什麼時候就開始僞裝成東海偃師遊走人世蓄意接觸道界,又是從什麼時候就開始為此籌謀——不過這些都成了既往,如今重要的還是眼下戰局。
江陵古宅裡的庫房幾乎被清了個空,取而代之的是上百具嶄新的巨型偃甲,供以那些修為尚淺但武技出衆的修士使用,人偃配合得當,竟連昆五郎這種級别的劍修都要在較量中認真以赴。當然,他也顧及着不能平白打壞了長儀辛苦做成的偃甲,處處留了手。但也足可見這些巨型機甲的威力,那是人族之智與機械之能交彙融并而達成的巅峰。
……
至此,人魔雙方的戰局也漸漸趨于平衡,這機甲的出現讓更多尋常修士也有了參戰之力,而非隻能依靠區區一部分修為出衆的“前輩”“天才”。自然也叫更多人重新認識了阮氏偃術,認識了阮氏的偃甲,連帶着唐楓名聲也随之大噪,至少現在提起他,人們首先想到的不再是他的母親、他的腿疾,抑或他的魔族血脈,而是他的作品、他這個人本身。
最受歡迎的還是那一具具身形雄偉的機甲,每每出現都能吸引諸多目光旁觀流連,凡人有之,修士更甚,這時都分外欽羨那些能進入偃甲内親自操縱的同袍們。
就連許久未見的金烏也慕名來到了長儀的小院裡親身觀摩一番。
“從前……我也見過這樣的偃甲。”
金烏低聲喃喃道,走近了面前一具高大偃甲,從下往上仰視,那金鐵之軀顯得更有壓迫感。
長儀難免吃驚:“從前?你在哪裡見到的?”
“南疆。”金烏回憶道,“聽說是一位過路偃師做出的。他呆得不久,但留下了一個像這樣的人形大塊頭,看起來很笨重。”
偃師……長儀忽然想起了青劍用手寫下的那些筆畫。
“我看到時,那個大塊頭已經不能動了,南疆沒有人會修這種東西,隻能放在那裡等他回來。聽寨子裡的老人說,大塊頭可以聽懂人話,寨子裡的人經常讓它幫忙搬動東西,但和你這個不一樣,不能鑽進去操控。”
金烏頓了頓,又道:“除了偃甲,他好像還留了别的東西,但這個隻有曆代谷主才能知道,阿乃……我阿娘還沒來得及和我說。”言及前谷主,金烏語氣沉下,神色間顯出幾分陰霾。
别的東西?
長儀心中泛起思量,難道朱邪烈當時想要找的……
……
這是一個極為複雜的推演陣法,集十數名精通陣術的監天閣弟子之力,也足足花上了一天一夜才最終完成。
但它的大小,僅容一人站立。
擺了擺手,監天示意衆人依她先前所言,退開這臨時布置出的演算台二百丈遠。便是心有不安,可為了将變數降至最少,衆弟子也隻得領命,遠遠注視着推演台中心的監天。
幽蘭的陣法結界上,點點光芒流轉如星河,其後掩藏着的監天身影若隐若現,叫人看不真切。
“監天!——誰許你們擅作主張的?!”
忽然聽得一聲厲喝從身後傳出,卻是得了風聲的唐榆面帶愠色匆匆趕來,其後還跟着昆五郎與長儀。昆五郎見着那幽蘭色的光芒便緊鎖了眉,袖下的手已然緊握成拳。
“仲裁息怒……長老眼見戰局僵持,若再尋不得補救之法,恐怕魔族還會從屏障處源源湧來……”
有監天閣的弟子低聲解釋,被唐榆厲聲打斷:“補救?她這分明是在送命!當年上百位頂尖術士尚且盡豁了命才演算出一個模糊的法則,她一個人——還不快去中止陣法!”
唐榆當上仲裁以後還是頭一回這麼失态,這些天來拼命壓抑着的情緒,終于在此時控制不住地爆發出來。巽術、昆镝、同塵,還有至今重傷未醒的和光……仲裁院再經不起重要人員的接連離去了。
他也再經不起了。
“這……仲裁,陣術已然啟動,冒然打斷,隻怕後果不可預料……”
那弟子話音未落,長儀便聽見一際出鞘聲響在耳畔——昆五郎!他手提文龍,縱身躍上,竟然一劍朝那陣法斬下!金色的劍芒霎時将幽蘭色的光點盡數掩蓋,衆人面面相觑,趕忙圍奔過去,隻見監天依然面無表情地立于陣法中央,微微垂着眼。
還來不及詢問,有人便忽然一聲驚呼,“您、您的眼睛……”
眼睛?
長儀下意識往監天臉上一看,登時便是一驚——那雙原本異于常人的眼裡此時隻剩下了一雙黑色的瞳仁……于常人再無分别。可若想到另一雙瞳仁所代表的意義,長儀卻不知這是喜是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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