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陳宣轉身就要離開,但鬼使神差,他還是回望一眼,就見那蘇氏面色绯紅,啐了兩句“一喝醉就沒正形的混賬”。
她不得不撩開紗裙,扶着鬓發跨坐到男人腿上,伸出春筍小手捂住夫君雙眼,羞澀輕聲道:“閉上眼,不許看我……”
陳宣頓時酒意翻湧,按着博古架站了一會兒。他悄無聲息複正暗格,出門,下階,走入雨中。
……
容容等呀等,等義父進宮多次,又去了魏家幾趟,終于等到給容容辦妥姓改族譜的好消息。一得知自己以後能和姨母娘親一樣都姓蘇,容容高興地在地上直翻跟頭,連着三天多吃兩碗飯。義父心情也舒暢許多。
進到臘月,本就有臘八、祭竈、迎玉皇等很多節令,義父開始接見文武官客,裕王府就每日賓客盈門。
很多人帶着貴重禮物上門拜見,金銀珠寶自不用說,珍禽異獸也有很多,還有送歌姬舞姬的,不過最後這種就會被義父趕出去。
容容挺不能理解的,府裡添點會唱歌跳舞的人多好玩多有趣呀。總之,臘月裡的裕王府每日都很熱鬧。
容容就每天上午學習一會兒讀會書,下午就找人瘋玩,晚飯後就看看姨母寫的口袋話本繪本,日子過得舒坦極了。隻是她時不時會想起沒見過的娘親,又想起姨母來,就很難受。
容容确定自己是個勇敢堅強的好孩子,當然不能哭鼻子,她從床上爬起來套好棉襖裙,沒驚動打盹的養娘,悄悄跑出房門,一直走到前堂。她想和義父說說話。聊聊什麼時候才能去找姨母。
奴婢們來往穿梭,朝宴廳裡送各種好吃的菜肴,裡頭點着漂亮的燈,客人中有好幾個認識的叔叔。
容容不想出去跟他們打招呼,就躲在側邊的内檐槅扇後面,一邊摳弄着上頭的步步錦花紋,一邊偷偷往外看,見走了八九個人,餘下的人重新歸席說話。
還剩瑞王叔叔,吳王爺,陳總漕,傅舅舅,趙總督,以及敖副總兵。容容想想前頭剛走的其他人,心想看來今日是專門請文官以外的官客了。瑞王叔叔和義父坐在主位,敖副總兵居末,其他人沒怎麼論位次,随意落座了。
衆人聊了一會天,忽然陳總漕說想送義父一樣禮物。衆人都頗有興趣地去看,隻見廳外檐下靜悄悄走來一個戴着帷帽的女子。
義父劍眉一凜,陳總漕好像沒看見他的不悅,反而說請殿下稍安勿躁,就讓這位女子解下帷帽。
容容驚訝地發現這個姐姐居然長得和姨母有五六分相像,但對方很膽小,哆哆嗦嗦地行了禮。嘴裡喊着什麼給各位大人請安,裕王殿下萬福,還說了什麼小女子惶恐之類的話。說着說着,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傅舅舅手裡的杯子摔到地上,蹭地一聲站起身,盯着堂中這個姐姐看,瑞王叔叔忘記還在跟敖副總兵問甯夏的軍務,也看了半晌,扭頭朝陳總漕急聲問這個姐姐的名字來曆。
陳總漕就介紹說,這姐姐年方十九,名叫貞娘,貞順的貞。來自濟甯行院,是還沒伺候過人的清倌。
容容挺驚喜的,想原來這姐姐當官了啊,還是廉潔的好官啊,真厲害。
在他介紹的過程中,其他人的目光都沒離開過這個叫貞娘的姐姐,義父也一改寒凜神色,默不作聲地盯着出神。
隻有吳王爺和趙總督沒盯着她看,吳王爺在鑒賞手中的琉璃酒盞,倒像是在審查犯人一樣仔細;
趙總督則滿臉興緻索然,一杯一杯地喝着酒,像早就知道了一般。
陳總漕就說裕王府沒有女子,義父是個正當盛年的男人,過得太過孤清也不好,所以願意把貞娘送入裕王府服侍義父。
容容看傻子一樣看陳總漕,心想誰說裕王府沒有女子的呀,容容自己和稱心等管家婢女都是女的呀。陳總漕也太笨了。
但聽到要把這個貞娘姐姐送來,容容瞪大眼睛,就很開心。特别想把這個貞娘姐姐留在身邊陪自己玩耍。
有句話叫睹物思人,如此就是睹人思人咯。
容容恨不能替義父答應下來,義父卻收回目光,不知為何自嘲一笑,然後沉沉地說陳總漕的好意他心領了,但他沒有興趣。
這時傅舅舅似乎想要說點什麼,因為義父的話而沒有下言。傅舅舅長長歎一口氣,怅惘坐下。
瑞王叔叔也回過神來,喊随從備馬,吩咐要回瑞王府。然後撂了一句“再怎麼相似,也不是同一個人”。
衆人的反應好像出乎陳總漕意外,又好像在他意料之中。等瑞王叔叔離開,他說既然如此,倒是他多事了,希望義父不要嫌棄他的突兀之舉。便命快要哭出來的貞娘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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