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隻能喪氣地看着貞娘碎步離開,宴廳裡的義父已經站起身,衰憊地說他有些累了,就不多留各位了。
容容見要散席,就趕緊溜回後院,也忘記要跟義父說什麼了,睡前隻嘀咕着哪天一定要把那個貞娘姐姐請來,教自己功課給自己念書陪自己玩耍哄自己睡覺。
但容容沒想到,一貫順從她的義父在這上面居然死活不松口,容容每天滿懷期待地請求,求到年節,義父都無動于衷。
容容很生氣地打了幾場滾都沒用,怒而給義父畫小人。這麼進到正月,還是賊心不死,趁着到各家拜年見禮,想起陳趙兩家有親,容容就求養母去一趟很少拜會的趙家。
趙總督的妾室衛姨娘迎出了路口,邊領路邊說她和姨母也是好朋友,又絮絮叨叨講起以前在大同還多虧姨母照拂她,說着說着她就哽咽起來,到正房摒開下人,抱着容容放聲哭泣。
衛姨娘一會兒哭姨母忽然走了,讓她這輩子都無法報恩;一會兒又哭罵老天不公,容容的姥姥姥爺死得冤枉,使得姨母始終無法走出喪親痛苦。
養母勸了兩句,容容不知所措,靠在衛姨娘懷裡擡手給她擦眼淚,把跟義父說過的話又重複一遍,衛姨娘這才逐漸收聲。
她洗把臉,吩咐婢女把準備好的見面禮拿進來,還有她親手下廚做的幾盤精緻蘇州點心,有梅花糕、桃仁雲片糕和蔥油桃酥。說是姨母當年也誇過她的手藝。
容容問起陳總漕的蹤迹時,衛姨娘也很不假思索地告訴說隔壁就是陳家在京城的住宅。容容就一本正經地說有要緊事情和陳總漕商量,能不能帶她去找找陳總漕。
結果話音剛落,反而把衛姨娘和養母都逗樂了,養母說她人小鬼大,衛姨娘笑着拿出帕子給容容擦拭嘴角的點心渣子,說好好好,等吃完午飯就帶她過去。
*
不過午飯後也沒第一時間去,因為趙總督忽然回來了。趙總督在外頭喝得挺多,一身酒氣,眉宇裡滿是醉意,但他的步伐還是很穩健有力。
容容心想難怪他是武臣裡的頭兩位呢。
他見到容容後顯得特别高興,又說起他和姨母有舊,如果當年沒有意外,姨母就是他的人,容容該稱呼他作姨父或義父。
然後逗容容說别喊趙叔叔了,喊個姨父好了。他命人擡出一箱珍貴的獸皮和一箱風幹的海錯,都是内陸很少見到的,說隻要喊了就可以全送給容容。
養母挺沒好氣的,翻個白眼說趙總督可真有意思,當初搞出意外的不就是他自己麼。
容容挺想問是什麼意外,但看到趙總督一聽這話,英挺俊朗的面容立刻籠上一層陰翳,和往常所見的溫朗大為不同,看着挺瘆人的,她就沒好問。
容容挺想要那兩箱東西,又心想喊兩句好像也沒什麼,反正姨母從不在乎這些稱呼呀規矩呀,義父最近還總是拒絕容容的要求!
于是不管那麼多,就行了個禮,喊趙姨父新年好呀,趙姨父新年快樂。
但很意外的,她喊完了,趙總督卻沒什麼笑意,反而像剛好被誰揍了一拳在胸口似的,他看起來在忍劇痛。
趙總督艱難站起身,讓人把箱籠搬到她們的馬車,對随行下屬吩咐今明的宴請都推掉,包括太子府的也推掉,打點準備後日啟程回南直隸。說完,他再沒和任何人講話,踉踉跄跄地走出房門。
這個怪異的插曲沒讓容容忘記來趙家的目的,衛姨娘也沒忘,等趙總督消失在檐外,就領着容容往隔壁陳家去了。
趙家陳家都是顯赫人家,陳家建得小一些,聽聞陳家在濟甯金陵還有幾個宅子。
陳總漕正在暖閣裡跟客人說話,見她們過來,打發走客人,命婢女請出府中的一房妾室出來招待。
容容趕緊說不用不用,說有個請求想單獨和陳總漕聊聊,衆人啞然失笑,養母和衛姨娘走到暖閣外面的遊廊下賞雪。
容容探探腦袋,确定養母和衛姨娘隻能看見室内而聽不見,就扭過頭,客客氣氣地對陳總漕行禮,擠出最甜的笑容,熱情地說陳叔叔吉祥,芙兒來給陳叔叔拜年。
陳總漕笑了,問她有什麼請求,如果他能做到,當然會幫忙。容容就把想要貞娘姐姐的心願說了,滿懷希望地看着這位新認的叔叔。
但陳總漕露出一種很惋惜的神情,對容容講那個貞娘染上急病去世了,所以不能送給她或者旁人。但可以答應容容其他的心願。還問容容想不想放煙花看焰火。
容容聽了,就很難過。悶悶不樂地說那她沒什麼願望了。因為覺得這個總漕叔叔也挺有求必應,和姨母說的不太一樣,容容就順嘴誇他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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