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兩個小時的舞蹈課很快就過去了,一個小時的午休過後是整整一下午的彩排。舞團二樓是練舞廳、健身房和醫療室。一樓則是演員的休息室、化妝間和舞台。
喬斐跟着大家下樓,走到樓梯的一半,才忽然想起來出門時太着急,忘了帶午飯。他考慮要不要叫個外賣,但是想想還是算了,本來也不餓。快要演出的時候,有時神經過于緊張反倒感覺不出饑餓。
喬斐一個人返回到練舞廳,插上耳機,放了一首《天鵝湖》裡的第二分曲,在舞廳中央把腿撇開,坐成一字馬,将上半身趴在地上閉目養神。
中午的太陽很暖,正好照到喬斐身上。他被晃得睜不開眼,最後幹脆閉上眼睛。
那雙運動鞋走在練舞廳的地闆上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喬斐又戴着耳機,直到來人輕輕碰了碰他的肩膀,他才意識到背後有人。
喬斐被吓了一跳,猛地回過頭,對上身後人的一雙長腿。
往上看,那人手裡拿了個橘子,正伸手想要遞給他:“橘子,吃不?”
他兩條長腿筆直修長,腳自然分開,呈八字形。褲子好像不太合身,潔白幹淨的運動鞋上面露出一截骨節明顯的腳踝。頭發有些長,在腦後随意紮了個小揪揪,還紮歪了,略顯俏皮。
陽光從窗戶灑進來,正好落在那人身上,給他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
看上去挺年輕的,也就二十多的樣子。
他拿着的橘子是那種皮兒特好剝的品種,看着就甜。
喬斐猶豫了一下,沒接,有些木讷地看着來人。那人也挺有耐心,就這麼站着,眼神溫和,嘴角微帶着笑意。
“是不是沒帶吃的?餓着跳舞對身體不好。”
“哦。”喬斐小心接了過來,“謝謝。”
那人點點頭,雙手插兜,轉身走了。
練舞廳門口,羅子文手裡拿了個三明治,蹦蹦跳跳跑進來找喬斐,他和那人擦肩而過,好奇地回頭打量了他一下。
羅子文坐到喬斐身邊,咬了一口他的三明治,含糊地問:“新來的演員?可是現在不招人啊?”
喬斐抛着手裡的橘子玩:“不知道。”
“他和你說啥了?”羅子文比喬斐小兩歲,不是舞團的正式演員,而是附屬舞蹈學院的學生,憑着本事在《吉賽爾》這部舞劇裡拿了個小角色。
他也是喬斐在舞團唯一的朋友。
“沒說啥,問我吃不吃橘子,還告訴我餓着肚子對身體不好。”
羅子文使勁盯着喬斐的手:“我也想吃,他怎麼不給我一個?”
喬斐下意識捂緊了自己的橘子。
——
下午的彩排不在二樓的練舞廳,而是在劇院的正式舞台。彩排舞蹈比技術課要累,不到一個小時喬斐就已經出了一身汗,靠在牆邊喘氣。
他不煩出汗,隻是擔心臉上的妝花了。
趁着其他演員在排練第二幕,喬斐一個人溜進化妝間,想要在晚上大家都進來化妝之前把妝補好。
他卸了妝,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發呆。臉上的手指印不但沒有消下去,反而變得更加清晰,那就像是一個烙印,證明他沒有自由,永遠屬于那個惡魔。
喬斐忽然有些厭惡自己。
他跳不了王子,不是因為他瘦弱、膽怯。而是因為他本就不高貴,穿上錦衣華服,套上雪白的緊身褲,也隻會像那沒有變成王子的小青蛙。
門外傳來說話聲,有兩個人在沖着化妝間走來。喬斐辨認出趙團長那低沉嚴肅的嗓音,不過另一個人的聲音他倒是不熟悉。
喬斐連忙在美妝蛋上擠了一坨粉底液,胡亂往臉上抹着,讓自己看上去很忙。
趙團長推開門,似乎沒有料到化妝間在這時候會有人,在門口愣了一下才領着身後的人進來。喬斐往鏡子裡瞄了一眼,是那個中午給他橘子的人。
中午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太陽有些晃眼,喬斐沒有仔細看,現在才看清他。那人長得清俊,眼睛很溫和,裡面似乎一直帶着笑意。
是那種讓人很舒服的長相。
“這裡是男演員的化妝間,舞台右側是女演員的化妝間和首席更衣室。樓上其實還有兩間,不過離舞台太遠,平時沒人用。”趙團長在向那人介紹舞團的布局。
喬斐悄悄從鏡子看着後方,根本沒注意自己在把粉底液往哪抹。給他橘子的那人背沖着喬斐,雙手插兜,仔細聽着趙團長講話,時不時應一聲。他背挺得筆直,就算是看着比他矮些的趙團長也沒有低頭。
趙團長的手機在這時響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表情有些為難:“時導,實在不好意思,您稍等,我得處理一點事情。”
他出去了,化妝間隻剩下喬斐和那位時導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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