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沉不說話,沈若筠聲音清亮,故意拉長了些聲調道:“總不會……你不想和我和離了吧?”
“别以為提和離就能激怒我。”周沉深吸氣平息自己怒火,壓着聲音道,“你我本非良配,隻是還不到和離的時候,休要總挂在嘴邊。”
“這事你說了不算。”沈若筠從另一邊鎮紙下,取了封自己簽過字的和離書,“周沉,你騙我信你,盜取我家糧倉的糧食,還要将我禁足在你家……你憑什麼?你若是不簽,那就别怪我将之前的所有事情都抖開了。”
周沉聽到前半句時,心裡還堵得慌,聽到她的威脅時,反不以為意:“我有什麼事?”
“你娘和你祖母知道你心系的是宮中的女官麼?”
沈若筠将筆遞給他,面上挂着笑,說着狠絕之詞,“長帝姬與周娘娘知道麼?就算你不怕此事被抖落,畢竟我也不知她是誰……可你難道要一輩子不娶她?你若娶她,叫衆人如何看待你倆這幾番宮闱内私相授受?”
周沉一掌拍在沈若筠的書案上,硯台裡的墨都震撒出許多。
“你說得對,你我本非良配,何必捆在一處。”沈若筠說完了狠話,語氣放和緩許多,給周沉遞台階,“此事是我錯了,我原沒将你想得這般不堪,我以為我嫁你,不過是換個地方住些日子而已……現在我已為我的錯誤付出許多代價,既是如此,不如各退一步,你我和離如何?”
周沉的心上壓着沉甸甸的石頭,看着眼前笑得溫婉和煦仿佛所有事都不曾發生過的沈若筠,想不通自己為何在她說“本非良配”時,會覺得心下酸澀難言。
“你我是官家賜婚,和離的事,還須從長計議。”
周沉花了極大的定力,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無需擔心,我會和你和離的。”
見沈若筠并不信他,周沉忽想問,是不是從上次的事開始,你就再也不會信我了?
話到嘴邊,看她那副漠然的神色,卻又變成了,“畢竟你也知道,滿汴京也沒有人願意娶你的。”
第五十五章苦衷
沈若筠這樣的話聽得多了,也不怎麼往心裡去。誰說嫁人就一定如何好,自己不就是個活例子麼?若是在沈家,怎會吃着夾生飯,連門都不得出呢?
周沉覺得自己一定是被她氣得糊塗了,怎會脫口而出如此傷人的話。
他小心觀察她反應,卻見沈若筠并無惱意,反與他道:“那你動作快些,這裡我一日也不想待了。”
她又在這無趣極了的院子裡待了兩日,周沉當真是個極狠心的人,竟連周妤也不讓進院。
沈若筠打膩了牌九,也看不下去陸蘊留的脈案。因着困倦,白日裡也開始睡覺,結果日夜颠倒,精神反不如之前好。
周沉幾日才回一次院子,沈若筠觀他神色疲憊,想來是糧食一事,仍舊毫無頭緒。
見他查不到什麼,她便心下暗暗高興。又見他不提解禁之事,想着不如鬧出點動靜,叫他白日辛苦,晚上也不得安寝。
沈若筠叫不秋從庫房把自己的琴搬來。在女學時雖有琴課,可平日不怎麼用心,許久不彈,曲譜忘得七七八八,索性記得哪段便彈哪段。
陸蘊給她備的東西都是極好的,便是練習用的這床仲尼式古琴,也出自名家之手。木出金石聲,仿若天籁之音。沈若筠彈了段《良宵引》,琴聲婉轉恬靜,就是不夠擾人清夢。
節青與她出主意:“庫房裡還有笛子與蕭,可要奏那個?”
沈若筠叫她都拿了來,挨個試了下,最後選了音色高亢些的笛子。
因着不會,索性胡吹一通。隻聽那聲音時高時低,嗚啞噪雜,屋裡兩個丫鬟都想捂耳朵。
沈若筠一氣吹了一通,周沉本已歇下,來東梢間時,連外衫都未披。
“橫豎明天白日也無事,所以晚上練練。”沈若筠見他身穿寝衣,笑着問他,“怎麼樣,我第一次吹笛子,是不是很有天賦?”
周沉許久未見她展顔笑,頓生英雄氣短之感,“我真小看你了。”
“你究竟将我看作什麼?才能一遍遍說此話。”
沈若筠白他一眼,又要拿着笛子繼續瞎吹,大有通宵達旦之意。
周沉伸手欲将她手上的笛子奪過來,“既你不想睡覺,那我們就做點别的。”
沈若筠死死抱着笛子,又想叫早園幫忙,周沉卻将人都遣了出去,“我今晚歇這裡。”
“你有病吧。”沈若筠推他,“回你的西梢間去。”
“這整個院子都是我的,我自是想睡哪兒就睡哪兒。”他拉着她胳膊,“行了,睡吧。”
見沈若筠瞪着眼睛看他,周沉又叫了一聲,“夫人。”
他将這兩個字咬得極重,沈若筠聽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周沉将她攔腰抱起,幾步走至拔步床前,放到茵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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