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沈若筠拿笛子敲他,“你要不要臉了?”
“你好像總是忘記我們已經成親的事。”周沉戲谑道,“大晚上,你既是非要鬧出些動靜,不如我幫幫你?”
自上次事後,沈若筠已經想通,周沉如此對她,不過是想叫她害怕了好問出糧食下落。隻要她不是腦子不清楚,就不會覺得周沉對她有什麼感情。
雖周沉說替沈聽瀾攔過奏疏時,她還傻傻想,是不是對他有些誤會,他許是真心想幫自己呢?
沈若筠想到這件蠢事,指尖猛然用力,右手食指指甲在笛子上劈斷了。她疼得輕聲嘶了一聲,又見指甲斷裂處冒出殷紅血絲。
“你……”
周沉緊張地捉了她的手來看,拿帕子給她包紮,“這下摁不了音也撥不了弦,怕是不能彈琴吹笛了。”
沈若筠再無剛剛的心思,“算我賠了夫人又折兵,你回自己房裡去吧。”
周沉卻在床上躺下了,将她攬在身邊:“陪我躺一會兒。”
沈若筠被他一雙手禁锢着,偏手指又疼,便隻能拿言語做刀:“我發現你這個人還是有優點的。”
周沉閉目道,“我長處極多,你慢慢看。”
沈若筠掙紮兩下,發現掙脫不開,繼續道,“我給你講講罷,一是于感情上,朝三暮四,不知從一而終,有了心悅之人,還能對我做這樣的事,天生浪蕩;二是明明你做錯了事,還能理直氣壯地教訓我,真教人佩服。”
“這可能就是無甚底線,為了一己私利,不擇手段吧。”沈若筠邊總結邊觀察周沉的表情,見他氣息平穩,似是睡着了,忍不住伸手錘了他一下,又碰到了自己傷處,疼得直呲牙,恨不得咬這厚臉皮之人一口。
子時過後,更深露重。
沈若筠被他箍着,怎麼也鑽不出來。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聽到周沉在和自己說話,又分不清是不是在做夢。
“你可知你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
沈若筠有心想和他吵架,無奈睡意昏沉,張嘴也發不出聲音,努力了半天,呢喃道,“壞周沉。”
凝神聽了半日的周沉啞然失笑,想她确實是十分警惕,便是在睡夢裡也透露不出什麼。
他想回西梢間去休息,低頭時又有些舍不得,她睡着的時候顯得安靜溫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像垂絲海棠的花蕊。
周沉在見到沈若筠前,不止一次見過沈聽瀾。她相貌并無出衆之處,也不是他想象的那般淩厲。若是卸了甲,甚至看不出她就是冀北那位用兵如神的沈将軍。
這姐妹兩一點都不像,故周沉第一次見到沈若筠時,都難将兩人聯系到一處。
他在女學裡初見她,聽她一句句軟糯糯地講解着千字文,像模像樣。她看到自己時也不慌張,還給他指路。
聽說衛先生的孫女自幼跟着祖父讀書,他心下便猜是不是衛家的小娘子……可兩人再見時,她就打了三郎一拳,說的話一句狠過一句。
周沉伸手輕輕撫摸了下她的眉,她的眉不畫也有水灣眉的形狀,緊閉的雙目下鼻梁挺起,鼻尖生得小巧秀氣,下面是一張櫻唇。
他又忍不住在她鼻子上刮了下,心道若不是因着沈家這個尴尬身份,怕是前兩年,說親的人就能踏破她家門檻了。
說不得便是頂着這個身份,也是有人惦記她的……隻是陸蘊那個人,真的将她保護得極好。
想起陸蘊,周沉有些無法想象他們兩個人是怎麼相處的,沈若筠也會說這麼多狠話麼?還是有他不知道的另一面?
周沉發現,自己不能去想這個問題,他居然有些妒忌陸蘊。陸蘊好似一直都過得自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周沉兄長早夭,他便是家中的長子,自十歲後便知,娶的妻子喜不喜歡不重要,重要的是門當戶對,對家族有所助益,能當得了周家冢婦。
沈若筠睡得不怎麼熟,翻了個身。周沉抽回手臂,小心将她放到枕上,蓋好被衾,起身回西梢間去了。
翌日,送來的仍是不怎麼新鮮的飯菜。沈若筠沒動那成色不明的菜,叫丫頭拿茶水泡了粳米飯,吃了一小碗。
“周家也忒不算東西了。”節青憤憤道,“早上我見丫頭給二爺送早點,滿滿三個食籃子呢,怎麼到我們這裡,還一日不如一日了。”
“現下門口還有人看着麼?”
“早上我查看過,有的。”不秋躍躍欲試道,“小姐可要打出去?”
“這還不至于,周沉身邊的人也不知道功夫怎麼樣,傷了你們怎麼辦?”沈若筠凝神想了想,又對早園道,“你拿些銀子,托他們代為采買些食物來,不拘什麼,隻動靜要鬧得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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