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個個都是高材生,肯定忙得很呢!”
何景樂摳被角,擡眼時突然瞥見對面黑漆漆緊閉着簾子的床鋪,猶豫了片刻,翻身下了床,朝陽台走,将聲音壓得極低:“但我們也會經常聚的,您别擔心,我們感情一直很好。”
“那就好,能有人陪着你,媽媽就放心,”對方說完,又停了一下,顯然不是全為此來的,“還有,你告訴媽媽,前幾天是不是去酒吧來着?”
“靠,”何景樂這會兒已經靠在陽台欄杆上了,聞言忍不住張大了嘴巴,“誰告我狀!”
“這是告狀不告狀的問題麼?”他媽訓他,但還是講了原因,“你爸爸是和别人應酬時聽說的…寶寶,媽媽不反對你出去和朋友玩兒,但是交朋友前得擦亮眼睛,如果那天和你去酒吧的是好好或者小山,那我和你爸爸也不會——”
這台階遞得可真是妙,何景樂“噗”地笑了一聲,“媽你怎麼這麼會猜,他們倆就是在啊!”
對面:“……”
“媽媽,對不起,”他笑完,又老老實實地道歉,“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盡量少去那種地方…嗯嗯,就算去也把虞葉好和向空山他們揣兜裡帶着,我都多大了!”
何景樂望着宿舍樓後頭那片黑漆漆的樹林,聲音又低下來,咕哝着、含糊不清地說:“我隻是有時候會覺得,人和人之間無論怎麼樣,都終歸是要散的。”
那邊沒聽清,問道:“什麼?”
他卻沒說話,很不合時宜地想,難道那大家不是每天都在說的,天下無不散的筵席麼?
他小時候不懂,現在卻覺得這話說得可太對了。就算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到時候也總得有一個先躺進棺材裡,更别提朋友了。本來就是在人生某一個環境中惺惺相惜的産物,等到以後各自開啟新生活,聯系少了也無可厚非。
所以他得開啟新關系,得交到新朋友,為了不被抛在過去,成為唯一的那個,抱着回憶不肯撒手的“葛朗台”。
“沒事!”何景樂突然笑了一下,想起什麼似的說,“媽咪,我也交到了新朋友的!叫辛随,是B大的!”
他獨自一個人站在夜色中沾沾自喜:“我覺得我上輩子少說也得是個皇帝級别的,不然怎麼這輩子那麼多狀元都愛往我身邊湊!”
對面又笑罵了他幾句,就叮囑他早點睡覺,然後挂了電話;結果他轉過身,看見紀瀚岑正推開門,手裡拿着一件外套,望向他,說:“小樂哥,你站在外面不冷麼?”
何景樂想,又不是冬天。
何景樂答:“挺好的,還有點熱。”
紀瀚岑:“……”
他咬了咬嘴唇,醋意滔天,最後沒忍住,語氣不太好地問:“我聽見你剛才說,辛随,那是誰,我怎麼不認識?”
何景樂一愣,道:“你偷聽我打電話?”
“我就是、就是不小心聽見……”紀瀚岑慌亂地解釋,但是看見對方臉色已經陰了許多,最後應該是顧及到朋友情誼,才沒有開口;他的心猛地落下去半截,看何景樂已經要避過他拉開陽台門,情急之下,攥住他手臂,泫然欲泣地說,“小樂哥,我不是故意的!是因為我、我喜歡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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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仔:媽咪!
誰應了我不說。
第9章破爛桃花
何景樂渾身一顫,下意識把手臂抽回,随即又很快察覺到自己這個動作究竟有多麼傷人,因為紀瀚岑的眼淚已經争先恐後地湧了出來。
明明是炎熱的夏末,對方的嘴唇卻像在冰天雪地裡凍過似的泛着灰,整個人看上去搖搖欲墜,像是在什麼跌倒的邊緣;于是他不得不伸出手去攙扶,卻沒料到紀瀚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牢牢扣住他的手,十指強硬地插進他指縫中,和他組合成一個十指相扣的姿勢,不肯讓他抽離。
“小樂哥,”紀瀚岑哽咽着說,“我真的…真的喜歡你。”
何少爺感覺自己也快要哭了:“可是我真的隻把你當好朋友。”
如果不是今天恰好打了這個電話,那麼對方打算把這件事情瞞多久?就靠着他自以為的珍貴無比的友誼,一直默默地實施這份觊觎嗎?
何景樂在這一刻,甚至說不上來是震撼多一些,還是傷心多一些,他覺得自己真是個大傻瓜。
“你是不是、是不是嫌我家境不好,配不上你?”紀瀚岑淚眼朦胧地問。
紀瀚岑家境确實是不好的,似乎是從某個遙不可及的鄉下來,但何景樂交朋友從不看這些,後來和對方走得近了之後,更是加倍小心照顧,生怕因為自己的哪句話,就傷及一顆年輕的自尊心。
可是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照顧,讓對方産生了不應該的感情,以至于他在此刻隻能說:“和這個沒關系,岑……紀瀚岑,我真的隻把你當好朋友,我這個人比較笨,腦子不好使,如果我有做過什麼讓你誤會的事情,那我和你說對不起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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