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女孩兒清瘦柔弱,那一場大火之後她昏睡一年,人被運到京城太傅陸家之時,陸老太太瞧着她壓根就沒有活路了,但那時候陸家也出了事情。
他們那才嫁到宣德侯府的女孩兒莺岚身子骨太差,洞房那日就撐不住吐了一口鮮血,當晚宣德侯府大夫進進出出,不得已通知了太傅陸家,兩家人都是惆怅,這剛剛成親陸莺岚身子就成了這般,若是撐不住,自然對晏杭名聲影響極大,肯定會有人說他克妻,兩家裡本身于權勢上的打算也會落空。
陸莺岚是不能死的,她也不想死,陸家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被高人指點之後卻還是愁,他們整個家族但凡沾親帶故有血緣關系的女孩兒,上哪去找到了二十多歲還未出嫁的老姑娘呢?
就在那個時候,書月的外祖母托人将書月送到了陸家。
陸老太太立即振奮起來,不計代價地讓人去救書月,哪怕她昏睡着,隻要人沒死有呼吸就可以。
因為隻要她還活着,她的指尖取得了血,陸莺岚便有救。
書月昏睡一年,陸莺岚便用了她的指尖血一年,說起來倒是也怪,陸莺岚的身子真的在慢慢好轉,從最開始瞧着行将就木的樣子,到後來竟然能神色如常地起來逛園子,接待客人,宣德侯府與陸家都松了一口氣。
就是這個時候,書月醒了。
陸老太太卻不急,她有把握将書月留下來,心甘情願地給孫女陸莺岚做藥引子。
隻是,陸老太太也查過為何這女孩兒為何到了二十多歲還沒有出嫁,心裡頭清清楚楚她與晏杭的那段往事。
她長得這樣漂亮,瞧着也是個極其聰明的女孩兒,卻被晏杭抛棄了,不過是因為出身不行罷了。
但如今盧家人都不在了,盧書月更是毫無靠山,想拿捏她也是一件極為容易之事。
隻要莺岚能活着,她沒有精力去想旁人會怎麼樣,她現在隻希望盧書月安安穩穩地留在盧家,在陸莺岚需要藥引子的時候就乖乖伸出雙手。
書月沒說什麼其他的話,隻是平靜地看着她:“陸老太太,您對我與杏兒的救命之恩,書月沒齒難忘,若陸小姐需要書月的指尖血,書月也心甘情願地奉上,隻是書月懇請陸太太可否幫助尋一位靠得住的大夫,能治好我那丫鬟杏兒臉上的傷?若是疤痕還好,她臉上反複潰爛,實在是痛苦不堪。”
陸老太太笑眯眯的:“這個自然是不在話下,我會讓人去尋大夫繼續給她醫治,你倒也是個好主子。隻是你自個兒的身體也要注意,才醒來沒兩日,多吃些好的養養。”
接下來,陸家日日都給她送去營養豐富的各色菜肴,其中補血的豬肝木耳之類的最多,而後那取血的人日日都來。
每晚書月都要借口把杏兒支開,而後讓人在自己的指頭上取血。
那人是個年輕大夫,瞧着不苟言笑十分有禮數,書月沒有料到藥引子是每晚都要,而且要的數量比她想的還要多。
手指上的血是無法擠出來太多的,她本身也不是氣血很足的人,擠不出來隻能使勁兒擠,連着幾日,十根手指便都擠得發白,疼到拿東西都有些困難。
書月沒有喊過疼,隻有一次那年輕的大夫擡頭看她:“若是疼了便告訴在下,在下再想旁的法子。”
女孩兒面色發白,卻隻是彎唇一笑:“還有旁的法子嗎?”
那大夫怔了一會兒,低聲道:“我可以為姑娘開一劑補血的藥方子,姑娘喝着,身體也不至于虧空太過。”
書月心裡覺得難過,手指也疼,卻笑道:“你不怕惹了人嗎?”
他是替人來取血的,卻來心疼書月的身體了。
年輕大夫立即退後兩步,朝她鞠了一躬說道:“在下姓陳,自小便跟着家父學習行醫治病,但此番是頭回要取人血,且日日都取,在下實在是不忍心……”
他所學的是救死扶傷的法子,不是把人的身體往虧空裡折騰的法子。
隻可惜,他們陳家有時候也是要看人臉色行事的。
許多事在權勢面前都是無可奈何的。
若這女孩兒會哭會喊倒是也罷了,她明明手指頭都被擠得紅腫麻木出不了血了,纖細白嫩的手也在微微顫抖可她不曾出過一絲聲音。
陳柏行偶爾悄悄餘光瞥一眼她,隻見她目光空泛,精緻婉約的面龐似一尊玉雕像。
那是一種不知道經曆過多少痛苦之後的平淡與絕望。
明明是春日桃花一般絕豔的姿容,卻有這樣令人心碎的神情與遭遇,陳柏行更不忍心下手。
書月收回思緒,看向眼前穿着灰白相見長袍的年輕男子,他一雙眼睛溫潤,五官清俊,瞧着便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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