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人又如何?
即便是好人,也還是會手執銀針,一次次地紮她的手指頭。
她聲音清冷,輕輕咳嗽一聲,淡淡說道:“不勞您費心了。”
隻要能換來陸家給杏兒找到治療臉上疤痕的大夫,那也算是值得了。
至于往後的事情,隻能往後再說,她現在最要緊的便是治好杏兒臉上反複潰爛的傷口。
陳柏行沒再堅持,這一次取血之後卻還是委婉地同陸老太太說道:“無論什麼人,若是日日取血,指尖血也是無法源源不斷地能取得出來了,若是可以,不如讓那姑娘還是休息幾日,取出來的血才更好更多。”
陸老太太靠着貴妃榻上,今日陸莺岚也回來了,她身着一件绯紅色長裙,妝容精緻,嬌美可人,聽到這話之後笑道:“祖母,那血難免帶着腥味,我三五日喝一次都覺得難受,怎的忽然要日日都取了?”
陸老太太拍拍她的手,笑着說道:“還不是怕你身子忽然不好了難受?既然你不是日日都要,那就隔上一日取一次吧,總歸趁着她還在府裡,你身子盡快好起來才是。咱們府上與她是遠親,也不能一輩子留着她,若是你身子遲遲不好,那還要想法子把她留在你的身邊呢。”
若想把盧書月留在陸莺岚的身邊,能有什麼法子?除非是讓盧書月嫁到宣德侯府去,可宣德侯府沒什麼能娶她的男子,除非是給晏杭做妾氏。
陸莺岚嬌俏動人的臉上都是紅雲:“祖母,您說什麼呢!将軍可不能納妾,否則我才不願意呢。”
陸老太太笑着把她摟到懷裡:“那你便要争氣,早日養好身子也好圓房,給他們晏家添個大胖小子,祖母也就放心了。岚兒,将軍待你如何?”
陸莺岚更是害羞,聲音裡帶着甜蜜:“他雖然日日都忙,但心裡惦記着我,得了什麼好東西都讓人送到我房中,将軍還說了,他過兩日有空會來看望您老人家呢。”
晏杭如今正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陸老太太聽到這話自然高興,立即讓廚房裡提前安排好那日的宴席菜肴,勢必不能慢待了晏杭。
而這幾日,陸家請到了一位大夫,那大夫給杏兒開了一瓶藥膏,敷上之後傷口當晚就沒那麼癢了,杏兒難得睡了一個好覺,書月心裡也放松了些,她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指,還是在疼,隻是休息了兩日沒取血,指頭紅潤了些。
她努力地吃飯,尤其是紅棗豬肝之類的,人活着首先得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等杏兒的傷好些了,她打算着還是要帶杏兒搬出去,到時候自己是可以給陸小姐當藥引子,但絕非是拿自己的健康與命去拼。
這一日,書月托陸家的丫鬟悄悄地出去買了些紙錢,因為到了她姨娘的祭日。
她找了個陸家荒廢的舊院子,小心地在火盆裡把紙錢點燃,低聲道:“娘,不知道爹到了那邊是不是也遇到您了?女兒還是希望,您下輩子莫要再遇見他,您可以遇上旁的更好的人,過上更好的日子。原本女兒還想為您報仇,可如今盧家上下都死于大火,女兒竟不知道還要如何報仇了。”
紙錢燃起來的火星亂飛,嗆得她眼淚直流。
“女兒這一生,與您一樣,皆是痛苦與後悔,但女兒不會放棄,仍舊會好好地走下去,會報答杏兒的忠心與愛護。娘,您收到女兒給您送的紙錢了嗎?”
破敗的院子裡,處處都是凄清,瘦弱的女孩兒蹲在火盆跟前低聲講話,旁邊一株老樹開滿了嫩黃色的梅花。
風吹得人很冷,而晏杭席上喝多了酒,借口休息一番出來走走,不自覺地被梅香引到此處。
他背着手,穿一身月白色竹紋錦服,袖口綴着雲紋銀線,挺拔而潇灑,雖然在軍中曆練八年,但這月白色卻給他平添一絲溫潤,加上他那張臉生得極好,眉目似畫,鬓若刀裁,神色轉換間,讓人品得出不同氣質的賞心悅目。
若是在旁的地方,他瞧見一個女孩兒,無論是丫鬟還是小姐,必定要立即停頓住腳步往回走。
可今日晏杭卻定定地站在廢園子的門口瞧着那女孩兒發間的一枚簪子。
那是再普通不過的一枚素銀簪子,可不知道為何,他腦海裡猛地浮現出有人拿一枚素銀簪子在他手心裡寫字。
那人動作溫柔似水,一筆一劃,直寫得他心裡也跟着柔軟起來。
晏杭正自在心裡揣摩,書月忽然就有所感應似的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直吓得她差點摔跤,立即站了起來,心中慶幸自己出來時戴了面紗。
可是……即便她戴了面紗,他就認不出自己了嗎?
時隔九年,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變化,興許是變化了,最起碼長高了,發髻的式樣也變了,從前聽家裡人說,她聲音也跟從前不一樣了,更别提經曆大火之後,處處更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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