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看到這一段記載的時候,曾經懼怕無比,但這鑄劍術早已失傳,劍書中也隻是提了幾句,他安慰自己,不會有人為了這麼一個虛無缥缈的傳說去鑄劍,雲洛不會有事。
他竟沒想到袁熙山會懂這種鑄劍術,不僅如此,他甚至想出了辦法控制住這劍的兇意。裴雲舒将目光投向袁辰砂身旁的劍鞘。
“我……好痛……”裴雲洛的虛影搖搖欲墜。
“你乖乖的,很快就不痛了……”裴雲舒說着,走到袁辰砂身旁,無視她的害怕,将劍鞘取走。
然而他的手指一觸到劍鞘,便覺得有畫面從眼前一幕幕閃過,裴雲舒看着這畫面,手卻是越握越緊。
裴雲洛被帶走之時隻有六歲,正是剛剛記事的年紀,失去雙親,被袁熙山關在地牢,每日虐打,最後還将她丢入獸群,讓她被活生生咬死,便是死後還要被剜心,她怨氣沖天,靈體被封入劍中,而心則被制成劍鞘。成劍之後,袁熙山為了增加她身上的煞氣,更用她屠殺了許多無辜之人,而劍鞘則被他用自己的血溫養,讓裴雲洛的靈體生不起反抗之心。
裴雲舒将劍鞘放在她身旁,果然見她舒服了很多。
幸虧這柄劍制成的時間不長,裴雲洛雖然慘死,但她自小心思純淨,沒被怨恨整個吞噬掉,還保留着一分清明,也幸虧拿着别殇劍的人是袁辰砂,雖然是袁熙山親子,血脈畢竟隔了一層,這才讓裴雲舒有機會用自己的血喚醒裴雲洛,也才讓裴雲洛能夠反抗她的意志,認出自己的哥哥來。
“哥哥……我好怕……”小女孩依戀地用手指去觸摸裴雲舒的衣袖。
裴雲舒摸了摸她的額頭,隻覺得觸手冰涼,一陣陣寒意深入骨髓。
裴雲洛害怕地倒退了兩步:“哥哥不要碰我!”
裴雲舒僵住手指,見裴雲洛周身浮起青黑色的煞氣,她滿臉都是懵懂的害怕和委屈:“哥哥,這些東西都好痛,你不要碰我……碰了我你也會痛的……”
孩子氣的話語,讓裴雲舒心底更是痛恨。
“我……不碰你……”
“哥哥,還能再見你一面真是太好了。”
“你先休息,一會……哥哥帶你回家。”
裴雲舒說完這句話,裴雲洛便乖覺地點點頭,靈體縮回劍中。裴雲舒小心地将劍放入劍鞘中,然後直起身來,看向一旁瑟瑟發抖的袁辰砂。
到了這會,袁辰砂怎麼可能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她看着裴雲舒冰冷的面容,緊緊地攬住謝流雲,一點一點向後挪去。
“看來你也是知情人。”裴雲舒從芥子袋中拿出纖機弩,纖細卻又鋒利的骨質□□對準了袁辰砂的額頭。
袁辰砂早已脫力,又加上剛剛透支使用了别殇劍的力量,現在體内靈力空空,連站起來都做不到,她自知已無活路,嬌弱膽怯的大小姐看清了前路,停止了無意義的掙紮,擡起頭,平靜地看向裴雲舒:“我自願受死,但能不能請你們放過他。”
裴雲舒沒有說話。
“你們若是将流雲帶出去,我便自戮于此,不然,我雖然沒有靈力,卻也不會讓你這麼輕易得逞!”
夏暄的嘴動了動,一路同行,她倒是對這個小姑娘沒多大惡感,眼下見她要死了,卻還關心着這個不喜歡她的男人,心裡也有一些酸澀,隻是她知道,這是裴雲舒的滅門之仇,所以最終還是沒說出半句話來。
“不必了……”一句低低的□□傳來。
謝流雲早已身受重傷,眼下從昏迷中轉醒,卻隻是提着一口氣,他握住袁辰砂的手,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傻丫頭,你犧牲自己救了我,難道我就能安心地活下去嗎?”
袁辰砂又哭又笑:“當年我第一次見你,你從空中踏雲而來,那時我就喜歡你了,隻是我們有緣無分,如今,我連為你最後一件事也不能做嗎?”
謝流雲沒再說話,他看向裴雲舒,卻隻能從這少年的臉上看到刻骨的仇恨和冷意。
“你不會放過我的,對嗎?”謝流雲搖搖頭,“哪怕我一直昏迷着,可你不會冒險,秘密,隻有死人才能保守。”
聽到這話,袁辰砂的臉上也陷入了絕望。
裴雲舒定睛看着他,肯定地回答:“是。”他還要向整個尺山派複仇,要拿袁熙山來血祭妹妹,就不會容許有一點變數。
“不必再說了,我謝流雲雖然稱不上什麼人物,但至少也不要這樣窩囊地死在别人手上。”謝流雲揚唇一笑,手掌對着胸口一拍,随即噴出一口血來,心髒碎裂,已是死透了。
袁辰砂抱住他的屍身,呆了半晌才哭出聲了,眼淚打在他流出的鮮血上,她輕輕地撫摸着謝流雲的臉頰,喃喃道:“那麼,我們來生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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