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她擡頭給了裴雲舒一個怨毒的眼神,也是毫不猶豫拍裂心髒,倒在了謝流雲的身上。
裴雲舒沒有放下纖機弩,直到夏暄上前檢查,對他說:“我把這兩人埋在一起吧!”
他才像如夢初醒一般,猛然回身,抱住那柄别殇劍,痛哭失聲。
?
☆、紅月(已修)
?夏暄終究不忍心,她把袁辰砂和謝流雲埋在一起,然後和裴雲舒向他家中的遺址走去。
裴雲舒的家鄉清溪鎮,在崇雲山的外圍,裴雲舒自從去了太虛門,便再也沒有回來過,現在的清溪鎮隻有殘垣斷壁,雖然經過前期隊伍的清掃,暫時沒有什麼妖獸,但荒草叢生,早已掩蓋住了這個曾經平和的小鎮。
裴雲舒毫不費力地回憶起每一處廢墟曾經的樣子,那些東西熟悉地就像是昨天經曆過的,這些年,他每每在睡夢中回憶起來,都會心痛如絞,曾經他無比痛恨自己的記憶力,如今卻隻剩下感激。
他捧着别殇劍,和浮在半空中的裴雲洛說話:“你還記得那株桃樹嗎?你以前可饞了,桃子還沒熟就眼巴巴地等在底下……”
“還有,村口做糖點的白家,你以前可是心心念念要嫁到别人家去,爹說你日後是要做仙人的,你都不管不顧……”
這裡的每一處,都有兄妹倆的回憶,裴雲洛隻是懵懂地在一旁聽着,她的年紀被留在了幼年,連心智也留在那個時候,殺戮與痛苦幾乎侵蝕掉了她所有的記憶,隻是她聽着裴雲舒說的那些過往,偶爾還會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來。
夏暄看着走在前頭的兄妹倆,隻覺得鼻子酸酸的,似乎有水汽彌漫上來。
三人最後停在一個小小的院落内,這個院子沒什麼出奇,但就是裴雲洛,臉上也露出一絲懷念來。
“雲洛,我們回家了。”裴雲舒輕聲道。
裴雲洛“恩”了一聲,小心地沿着院落走了一圈,然後興奮地指着一個已經腐朽的木馬說道:“這是爹爹給我買的,我還沒有騎多久呢!”
她的靈體兇煞非常,隻是這樣一指,洩露出來的兇煞之力就将那十分脆弱的木馬給擊了個粉碎。
裴雲洛呆呆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又蹲下去撿那已經壞掉的馬頭,然而她還沒有碰到馬頭,那脆弱的木頭竟然變成了齑粉。裴雲洛僵在原處,最後讪讪地縮回手,對着裴雲舒,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都壞了呢……”
“雲洛……”裴雲舒心疼地蹙起眉頭,想要走過去,卻見裴雲洛猛然彈開,尖聲道:“不要碰我!”
裴雲舒頓住了腳步。
“哥哥,你毀掉這把劍吧!”稚氣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解脫和滿足,“還能回家,還能再見哥哥一面,就已經很好了,我再也沒有别的願望了。”
“不行。”裴雲舒的拒絕很激烈。
“可是哥哥,我不想變成怪物啊……”小女孩懷念地環顧四周,“我不想變成隻會殺戮的别殇劍,在還是裴雲洛的時候死去,不是更好嗎?”
裴雲舒猛地握住雙拳,聲音洩露出一絲顫抖:“我不會讓你變成怪物的,我會想辦法将你和這劍分開……”
“對啊,我也能暫時穩固住你的靈體,你……你要相信你哥哥,他一定會救你的。”夏暄也急切地勸道,剛剛找到就要分别,這對裴雲舒實在是太殘忍了。
聽到夏暄的話,裴雲洛卻仿佛激動起來:“不!不!我不要!我太痛苦了……”随着她的發狂,那放在一旁的劍鞘也顫動起來。
“雲洛!”
“不要過去!”夏暄一把拉住他,然後擡頭看看天,發現一輪紅月正緩緩地從雲後露出真容,竟然又到了曜月,且還是一年中魔性最重的曜九月,夏暄的心沉了下去。
修仙之人必有心魔,每年的曜九月是心魔最容易發作的一個月份,但同時,也是靈氣最活躍的月份,妖獸沒有靈氣,故而各門派才決定九月除妖,沒想到卻提前引發了裴雲洛身上的兇煞之氣。
“讓開。”夏暄顧不得許多,推開裴雲舒,站在了裴雲洛面前,她面色凝重,手指結成一個奇怪的指印,随着她指印的變化,裴雲舒竟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靈氣向着他們襲來。
崇雲山的靈氣并不算太充裕,這些年妖獸橫行,靈氣更是匮乏,然而更奇特的是,這靈氣在彙集的過程中,竟然還在轉化成靈力。一般修者,隻能将靈氣在體内轉化成靈力才能使用,而夏暄本身沒有靈力,可這樣調動天地靈氣為之所用的能力,卻遠勝普通修者不知道多少倍。
這本是夏暄第一次在裴雲舒面前展現她真正的實力,但此刻的裴雲舒卻無法投注半點關注,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轉向了靈力彙集的中央——裴雲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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