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厚厚羽絨服的舒墨和多米都脫下了外套,臉上也被曬得泛起了紅暈。
多米有些困倦,倚着欄杆不停地一下一下點着腦袋,舒墨揮手讓他回車上去休息,自己則執着地站在原地。他已經快四十個小時沒有合眼了,然而精神卻十分亢奮。
“王局,有發現!”一聲喊聲拉回他們的注意力。
立在河岸邊的王兵,猛地朝報告聲跑去,舒墨連忙跟着一陣小跑。
兩人跟着進了一個大約有一米深的洞口,洞口被清理幹淨,最深處的泥沙裡一隻細小的白骨朝外伸出。五根指骨分開來,那姿勢,就像是在沖他們招手一樣。
不知道怎麼地,正中午的,可能是太陽暴曬下産生了些幻覺,舒墨隐隐約約看見泥沙旁,穿着黃裙子的小女孩正朝着他輕輕地揮手。
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忽地又消失掉。
他轉頭看了眼旁人,所有人都在專心做着手上的工作——有人正在拍攝,有人在采集周圍有效的信息,有人正在小心翼翼地清理屍骨,沒有人和他一樣的幻覺。
舒墨蹲下身子,看着一點點被清理出來的骸骨,幼小的屍骨沾染上泥土的姜黃色。
過了十六年早就沒了屍體的腐臭味,隻有淡淡泥土的腥味。屍骨被包圍在黃色的斑點裙子裡,裙子經過長期的河水浸泡爛成了一團。隻有她另一隻手緊緊抓住的那個黑色的粉紅小豬超人漆色包,逃過了時間的摧殘,隻是有些褪色。
也許那粉紅小豬超人在最後一刻也在保護着她,在暗中默默的守護,他們才能有這重見天日的一天。
他們抱着屍骨朝着岸上走,岸上圍滿了好奇的群衆。
除了很少一部分年輕人面色興奮,帶着好奇伸着腦袋朝裡打探,大多數人都面帶沉重。還有好幾個年紀大的長輩掐着幾個孩子的耳朵,罵罵咧咧地将人朝外拖走。
畢竟那麼多年,那件事情終究成了當地人心中一道坎。整整尋找了三個月的那個漂亮的卷發小女孩在十六年後才遲遲的歸來。
付媽媽一直焦急地等待在河岸邊,在看到舒墨手裡抱着的白布,其中一角露出那頭精明的粉紅小豬時,她猛地整個身子朝後一仰,癱倒在她丈夫的身上。
大滴大滴的眼淚從她的眼中滑落,哽咽地站穩身子,挪着腳步慢慢走近舒墨,她的手抖動得厲害,想要打開白布一角。舒墨拉住了她的手。
付媽媽站得筆直,她沖舒墨輕輕地搖搖頭。掙脫開舒墨的手,輕輕地打開白布,泛黃的幼小屍骨暴露了出來。
她的丈夫站在她的身旁,兩隻手扶着她的肩半抱着她,一團火一樣的體溫從丈夫的手掌傳遞進她的心裡,給她增添了一份力量。
付媽媽深吸了一口氣,顫抖的手拂過每一根骨頭,仿佛在輕輕撫摸女童,她的眼神慢慢從悲痛欲絕轉為溫柔的愛意。
忽然,輕輕地,她微笑了下。
付媽媽擡頭望向舒墨,她的聲音很低很低:“謝謝。”
舒墨整個人猛地一震,呆愣在原地。
背後一隻手輕輕拍了拍的他的肩喚回了他的神智,王兵的眼角發紅,吸了口氣冷靜下來說:“付美媽媽,抱歉,付美暫時還回不了家,她需要幫我們一些忙。”
付媽媽沒有胡攪蠻纏的瞎鬧,理解地伸出手,狠狠地擦幹臉龐上的眼淚,臉被她擦得有些發紅。
她沖他們微笑,眼睛彎成了一輪小月牙,眼角有幾道褶皺,顯得她此刻特别的柔和。
“去吧,付美會幫助你們的。”說完便轉身離開,沒有再回過一次頭,她的背影那樣堅決,陽光灑在她的背影上,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這會兒舒墨覺得這個被生活拉扯了十六年的中年女人此刻美麗得不像畫,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光一樣,特别燦爛。
他微微地朝後蜷縮了下身體,像是被金光燙傷了皮膚,趕緊躲回了陰影裡。
舒墨還沒有拿到屍檢報告就與王兵告别,屍檢報告會在第一時間發到調查組的郵箱裡,他和多米馬不停蹄地趕去和容铮白冰彙合。
多米一直沒睡覺,一臉沉重地看着窗外不斷閃過的連綿的山脈。
“睡會兒吧,到金富縣,最快也要四個小時。”
舒墨沒有開車,王兵給他找了個當地的年輕幹警給他們做個臨時司機,這個年輕的幹警不愛說話,仿佛一道空氣一樣,這讓舒墨很滿意。
他微眯着眼,仰躺在後座椅子上,跑車的後座太過狹窄,他隻能整個人躺起來,不過車很平穩,躺着很舒服。
坐在副駕駛的多米在半個小時内又歎氣又皺眉,一副小老頭的樣子,想要補眠的舒墨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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