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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頁(第1頁)

歐陽铿緊緊抱着他,心裡感到一抽一抽的疼,還有幾分無奈。馬車走了一會兒,他才長歎一聲,在蔡霖耳邊低聲說:&ldo;不是朕不為你報仇,這事得從長計議。無論是朝堂還是地方,王系與柳系的官員占了一大半,朕若貿然殺他們,很可能會使得天下大亂。國家受損失,百姓也會遭殃。若是引得邊關動蕩,蠻族肯定會趁機殺入國境,戰火一燃,會死很多人,你明白嗎?外戚如果對朕忠心,就是朕的良助,若是仗勢欺人,甚而有不臣之心,那就必須鏟除。朕随時随地都準備着外戚謀逆,因而已經着手在削弱他們的勢力,首先是換掉地方大員,尤其是封疆大吏,然後對朝中的一些官員或貶或罷。待太後壽誕一過,柳誠與王品儒就必得上表乞休,朕自然會準,讓他們交出權柄,然後再從容收拾。時間雖然比你想要的慢,但也不過就在一、兩年間。這兩個老家夥身子骨硬朗得很,沒那麼容易就壽終正寝,你放心。&rdo;&ldo;嗯。&rdo;蔡霖輕聲說,&ldo;我也沒想讓你的江山殘破,百姓流離失所,那樣的代價是我承受不起的。&rdo;歐陽铿很欣慰,将他摟得更緊,聲音也更溫柔,&ldo;文暄,你能體諒朕,朕很安慰。太子妃姬和朕的妃擯們被下藥而不能生育,此事與皇後脫不了幹系。聯打算過了太後壽誕就廢後,一年以後便立你為後。拓兒是太子,生母早已去世,将來朕百年以後,他也不會為難你,定會很好地奉養你,這樣話,朕也放心。&rdo;蔡霜微微皺眉,沉默半晌才歎息一聲,&ldo;皇上,此事以後再說吧,我現在沒心思想這些。&rdo;&ldo;好,以後等你心情好些了我們再商議。&rdo;歐陽铿輕輕拍了拍他,就像哄孩子一樣,充滿溫柔與寵溺。來到大司徒府,白贲已經等在門前。在他身邊還有一個陌生的太監,讓歐陽铿有些不解。等他下了車,那個太監立刻跪下磕頭,緊張地說:&ldo;皇上,奴才在安王府中當差,有要緊的事禀報皇上。&rdo;歐陽铿看着他,沉聲道:&ldo;說吧。&rdo;那個太監直起身來,隍急地說:&ldo;皇上,安王殿下尚未回來,府中的周姨娘已懷胎七個多月,奴才們都很精心地侍候着,一直平安無事,誰知今天早上,周姨娘吃完早膳後不到一個時辰就嚷着腹痛。請了大夫來看,說是服了虎狼之藥,孩子保不住了。雖然安王妃要大夫盡力保孩子,可折騰了幾個時辰,周姨娘還是小産了,是個已成形的男胎。安王妃派奴才們馬上禀報皇土太後和皇後娘娘,求萬歲爺為安王爺做主。&rdo;&ldo;哦。&rdo;歐陽铿神情淡淡的,吩咐身旁的劉福,&ldo;傳朕旨意,讓廷尉柳大人到安王府去查一查,看是誰下的藥,另外,叫太醫院派兩個太醫去安王府給那個周姨娘診脈,需要什麼好藥盡管開,若是宮外買不到的,可以到宮裡去取。&rdo;劉福答應着,立刻轉身對身邊随侍的小太監交代。歐陽铿不再管他們,握着蔡霖的手,走進了敞開的府門。等到周圍的人都離得遠遠的了,歐陽铿才輕笑着轉頭看向蔡霖,&ldo;宮裡的那些女人,家家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的女兒被人暗算,自然就會想辦法暗算仇人的子女。皇後若是知道自己的孫子沒了,一定會很生氣。不過,她應該記住,一個人壞事做得太多,總會有報應的。&rdo;蔡霖也笑了,輕輕地點了點頭。看到蔡霖的笑容,歐陽铿很開心,有些忘形地将他拉過來摟了一下,這才放開,握住他的手繼續往前走。白贲跟在他們身後,猶豫了一會兒才禀道:&ldo;皇上,爍陽公主因身子不适,正卧c黃養病,不宜移動,臣便派兵圍了她住的院子,留下了貼身照顧她的兩個嬷嬷和大丫鬟,其他人仍然困起來了。&rdo;&ldo;哦。&rdo;歐陽铿點了點頭,這才想起,這位小公主小産後又受了涼,調理起來甚為麻煩,一直卧c黃不起。他想了想,轉頭征求蔡霖的意見,&ldo;朕去看看爍陽公主,好嗎?&rdo;蔡霜迷惑地看着他,本能地道:&ldo;皇上想看就去看看,我在院子外等着。&rdo;&ldo;不必,跟朕一起進去吧。&rdo;歐陽铿緊了緊握住他的手,肯定地說,&ldo;放心,朕不會讓你受委屈的。&rdo;蔡霜便不再有異議,跟着他走向内宅,進了公主的房間。窗戶緊閉,又燒着熱熱的地龍,一進屋子便感覺很溫暖,歐陽瑤躺在c黃上,面容憔悴,見到皇帝進來,不由得又驚又喜,硬撐着半坐起來,靠在c黃頭,伶例的丫鬟已經擡來椅子放在c黃邊,請皇帝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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