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還猶豫是否要散功重修,結果卻慘遭徒弟背刺,來到這裡。
但現在,他下定決心決定修煉了,為什麼會修煉不了?哪裡出問題了?原因是出自身體,還是來自世界?
臆測給不出準确答案,檢查功法也沒發現什麼所以然。聖霄索性暫時不去管它,吐口濁氣,起身蹀躞回船首。
此時,老翁的家眷——年邁的妻子、五歲的女兒,也都從另一個房間裡出來,幫他撒網捕魚了。
他們一家三口都常年在船上生活,基本不會上岸。
因為,哪怕是最便宜的寒潮老房,地價也讓人望而卻步;就是租,他們也難以承受高額的租金。所以,船上吃住也成了不是辦法的辦法。很多有船艙的拮據漁民都這樣,情況在沿海地區十分常見,隻怪人多,隻怪生活。
日上三竿,水桶裡擠滿了活魚。
老翁的眉頭卻一直皺着,他對妻子道:“自入秋後就捕不到多少喽。這個月的官家‘平安魚’也還沒交;娃子明年也要‘覺醒錢’和學費……”
聖霄通過打聽,知道自己身處“天鬥帝國”的西北沿海,更準确點說,是瀚海城的西北轄區,瀾江入海口的江心,差一點兒就下海的地方。
他推敲:所謂的“平安魚”應該就是“官家”的保護費,并非帝國頒布的統一政策,隻是以公謀私者剝削底層的小手段罷了。這是一個龐大機制在所難免的糗事,更何況這裡窮山惡水,天高皇帝遠,有地利之便。不論怎麼避免和遮掩,都是沒效果的。
至于“覺醒錢”,聖霄卻不知是啥。光聽名字,似乎是給人舉行洗禮(nǎo)儀式的牧師費?
少女坐在一邊,裝作沒聽見,小手緊攥根木棍,撥弄着桶裡的魚;
聖霄則是真的沒聽到。他面向大江,在思考功法的事情。
“願海神保佑!”婦人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祈禱,然後才開始說正事:“錢先攢着,再苦不能苦了孩子。”
所謂“靠海吃海”,瀚海城既然臨海,就定會有人出海。
面對海上災厄,就成為海民不得不面臨的問題。
然而,小人物往往無法解決大災難。其中絕大多數前者,便将心靈,寄托在高高在上、虛無缥缈的神祇上,以求得後者的庇佑。
在這個世界——不,不論是那個世界——“海神”,都是海民最直接、最親昵、最不需要文化、最能一目了然看出其所擔任“神職”的“精神寄托”,沒有之一。
在瀚海城,祂的虔誠信徒有許多。
可憐的是,神,站得太高,從未關注過其中的任何一位——哪怕是微微頓足,哪怕是用眼角掃一瞬間。而把“希望”和“未來”全都下注給神靈,自己卻沒有籌碼的可憐蟲,神靈永遠未曾賜予祝福……
少女突然插話:“看書發呆,我不要。都沒魂力,要武——”
父母異口同聲:“閉嘴!”
船上驟然安靜,緘默的四人隻能聽到海鳥吵鬧的低鳴。
良久後,老翁做出決定:“咱在晚上把魚賣了,順便……”
“能躲一天是一天。”見他欲言又止,婦人應和一聲。
老翁又看向聖霄,緩和地道:“抱歉喽小朋友,叔兒家實在沒啥餘糧了。這次上岸,你再找别人家吧。”
聖霄點頭,不卑不亢地回應:“哦,多謝。”
“好了,把魚放倉庫裡。先吃飯。”婦人起身,宣布談論結束。
“俺吃西紅柿。”老翁随她一起進艙。
沒過多久,一縷炊煙便從船上袅袅升起,缭繞彌漫。
……
飯後,雲霧氤氲,天高氣爽。
船上,老婦縫着碎花襖,老翁糊着火柴盒,補貼家用。
少女坐在甲闆上,雙臂抱膝望着遠處,一如既往地安靜。
對于她沉默寡言的性格,聖霄閉着眼睛也能猜到大概緣由:身上的魚腥味引來的異樣眼光;再加上無同輩玩耍、長輩陪伴的,形單影隻的童年生活;還有提建議常常被否定,産生孤獨自卑的情感在所難免。這些負面情感揮之不去,聚沙成塔,集腋成裘,最終化為性格中的一部分,相伴終生。
又一個被童年裹挾住的娃娃……
聖霄不由想起自己第一世,同樣無父母、朋友相伴的那些年,隻有冰冷的錢環伺周圍。
“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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