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之下,風林獵獵。
出了城北,再往京郊北走二十餘裡,就到了四菰山。
二十多年前,此地原叫死孤山。
後來山上來了個結廬守墓的落拓書生,嫌這山名過于不祥,便親自在山腰上立了一塊石刻,上刻三個大字:四菰山。
這名字于是漸漸傳了下來,到甯兒出生時,四菰山早已是北城人盡皆知的墓山。
因為山上不乏早夭橫死之人,陰氣濃重,稍微講究些的人家,都約束着家中孩童,不許他們去山上玩耍。
但甯兒卻沒有這個忌諱,從她跟着娘親的棺材上了山後,幾乎每年她一個人都要來好幾趟。
冬至,除夕,清明,中元節,娘親的生辰,還有她的祭日。
時日久了,她非但不覺得這山間冷僻陰森,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親切,就好像她娘親守在這裡等着她。
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陪着她一起上山來。
山路難行,但楚寰卻不肯讓她下馬,隻說:“你座下的乃是古羌馬的後裔,雖不高大,但耐力極佳,猶擅登山。”
“你的病症需要靜養,這時節進山已是不妥,怎麼能冒險自己爬上去?”
燕翎卻換個角度勸道:“姑娘身子未大好,恐怕也走不太快。此時日頭已近中,姑娘還是騎馬上山為妙,不至于耽擱了回府。”
這話果然說服了甯兒,她身上銀珠灰的披風外,又裹了件帶風帽的烏雲灰鑲毛鬥篷。
進山前,楚寰不知道從哪裡取了這鬥篷出來,給她披上,說:“四菰山風陰地寒,你雖穿得不少,但還不夠暖和。”
甯兒奇道:“楚公子難道來過這裡?怎麼還清楚山上的冷熱呢?”楚寰定然出身高門,按其行止,自然不會好端端地跑到這荒僻無人的墳山裡了。
楚寰觑了眼那浮動在半山間的密雲,他的眼中含了點笑意,竟點頭道:“确實來過此地。”
甯兒不由地問道:“是在什麼時候呢?”
楚寰卻笑着望了她一眼,隻道:“是在夢裡。”
甯兒得了這樣一句,隻當楚寰在哄她說笑,她略帶嗔意地看了他一眼,自己已經不小了,他怎麼總把自己當孩子哄呢?
看着甯兒這張猶帶稚氣的面龐,他不由想到前世二人在此地初遇的情景。
那時他莫名患上頭疾,每當入夜便頭疼欲裂,難以安枕。
這病來得蹊跷又猛烈,令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不光禦醫換了一波又一波,吳實祿病急亂投醫之下,連那西域來的藩醫都請來了宮中。
任醫師們怎麼看,都隻得出結論:聖上身康體健,并無病疾之症。
後來卻是他的一位老友,時任承國寺主持的法淨禅師,主動入宮陛見,請他移駕山門。
入了法室,法淨合掌于胸前,躬身一禮,從暗屜内取出一個黑檀百寶嵌函盒,盒上封以黃簽,簽上卻有一行石篆文。
法淨誦了聲佛号,卻看向楚寰:“恩師圓寂前,曾于偶中得了一卦,令我等封存,二十年後敬奉天主。”
楚寰的目光落在函盒之上,封簽的朱砂已略顯暗淡,但那行簽文卻清晰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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