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荃高燒,燒得雙眼緊閉不停地擺頭,母親江氏坐在床邊焦急地按着國荃的雙手:“兒子,身上癢千萬不要用手抓!忍忍吧,啊?”
曾麟書焦慮地看着國荃,江氏回頭對丈夫道:“快去請郎中吧,孩子一定是得了痘疹。”
國芝和國葆推門進來,腳沒站穩便被母親趕了出去:“你們都快出去!會傳染的!”二人剛出屋,恰國藩從闫先生家回來,“九弟怎麼樣了?”
江氏揪心地:“痘疹。”
國藩和曾麟書對視下眼神,江氏對丈夫道:“别站着看了,你看能看好嗎?快去找郎中啊!”“外面風大,我去!”國藩說着掉頭出了屋。
國芝從國荃屋出來,來到國藩屋。“九弟好些了嗎?”秉钰問。國芝走近床前,看着睡着的桢第,“娘說,九弟像是出痘疹。”
“啊?不會吧?是不是傷風了呢?”
國芝看着桢第笑道:“這小懶豬,還在睡啊?”秉钰‘嗨’了聲,“昨天玩瘋了,這是累得很了,不然,才不會這麼老實。”
桢第閉着眼喊着:“娘,我要尿尿。”國芝忙抱起把尿,秉钰一旁拿便盆接着,國芝對桢第道,“小胖豬該起床了,吃飯飯了!”
桢第眯着眼懶洋洋地:“嗯,還要睡覺。”
國芝将孩子放回被窩,手摸了摸孩子額頭:“嗯?這孩子怎麼老想睡,你看他是不是發燒了?”秉钰忙摸孩子額頭,又摸摸自己的額頭,“嗯?是有點熱。”秉钰揭開孩子衣服一看,滿身通紅,二人頓時大驚失色。
“桢第,桢第,别睡了,你可别吓姑姑啊!”國芝喚着。
秉钰搖晃着兒子:“桢第,桢第,大老爺來了,快起來騎大馬了!”
小桢第睜了睜擡不動的眼皮,又昏睡過去。“我去叫娘過來!”國芝話沒落音,人已出了屋。
秉钰用被子裹着桢第,緊緊地摟着。片刻,江氏便和國芝進來。“娘,桢第從昨晚睡下,到現在一直在睡,怎麼叫就是瞌睡。剛才,看到他渾身通紅,一片一片的紅,是不是要出痘啊?”秉钰焦急地說。
江氏撲向桢第,緊緊地抱在懷裡:“奶奶的乖寶寶,你再不要吓奶奶了。”
天空飄起了小雪,帶着呼哨的西北風、卷着地上的雪花,在院裡不停地打轉。國荃的房門和國藩的房門、挂上了寫有痘疹的紅布條。紅布條被風舞得呼呼作響,像瘟神向人間招展的小旗;一場談花色變的‘天花’襲擊了國藩的家鄉,整個村鎮少有幸免。
江氏和國芝站在爐邊,同時煎熬着兩副湯藥,江氏将熬好的一鍋倒入碗中,對身邊的國葆囑咐道:“這是你九哥的,别送錯了。”
國葆将包藥的紙蓋在碗上,捧着走出廚房。
江氏将另鍋藥倒進碗裡。“這麼苦的藥,侄兒那麼小,他能喝得下嗎?”國芝問。江氏端起藥碗出屋,“沒辦法,隻能硬灌了。”
‘天花’在古人眼中是個可怕的字眼,其傳染性極強,死亡率不亞于一場戰争。一旦在某地區流傳起來,整個村莊處處是新墳。
曾麟書和爺爺、奶奶坐在客房,正在為兩個孩子的痘疹憂愁,江氏進來,面色凝重道:“郎中說,國荃的痘疹還沒灌漿,還要繼續等待。”
奶奶一旁落淚道:“重孫子才一歲多點,也受這麼大罪。”
國藩從外面急匆匆進來:“爹!娘,桢第吃了藥,連着拉了兩次,而且拉的全是藥。郎中說,要燒三天才是最佳,可桢第現在不燒了。痘憋着出不來會把毒憋在内髒的!我們還是請名醫吧?”
曾麟書朝自己頭‘唉’地捶了一下:“我們縣,最有名的就是劉東屏了!我先是找的他,他被人請去看診,我才找的這家。”
“我再去請!”國藩話落人出。
此刻,劉東屏的診室已經圍滿了人,均是來請出診的。
國藩看到早已等候的病人家屬,萬分焦急。他見劉東屏要随人出診,上前攔住:“劉先生,請慢一步。”
病人家屬催促着劉東屏:“先生,請快去吧!家裡孩子眼看就不行了!”
心急如焚的國藩忙對大家作揖道:“借一步借一步,先生,我家孩子一歲兩個月,昨天剛剛發病,也請了郎中。開始有燒,身上僅出幾個痘,現在,藥到肚裡便拉了出來,燒也沒有了,隻是哭鬧不止,求先生給開個方吧!”
劉先生聽後搖了搖頭:“發熱一天便止,非吉兆也。”
病屬又焦急催促道:“先生,我都快等兩個時辰了。”
國藩拉着劉東屏:“先生,等您忙完這幾家,一定到我家看看,我在這裡等您,您何時回來我等到何時。”
國藩眼看着醫生被人請走,他無助地站在屋裡掉起淚來。
二叔二嬸和國華,圍着奶奶安慰着,二嬸說:“娘,國藩去請醫生了,您老就坐着等消息,不要心急。”
奶奶急得實在熬不住:“我要看看孫孫,你們都阻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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