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來到道光二十八年春。
王嬸抱着出生幾天的紀鴻,從國藩卧室徑直向春梅屋走來。春梅正抱着出生一個多月的鳳鳴,在房間裡踱步。王嬸進屋便說:“春梅,來,咱倆換換手,夫人的奶還是下不了幾滴,你再給二少爺喂喂。明天奶娘就能到。”
春梅忙将兩孩子換過來:“其實不用找奶娘,我的奶就夠兩孩子吃,夫人非堅持要找。”
王嬸笑道:“找就找吧,孩子再大些,你的奶水也就供不及倆孩子吃了。”王嬸看着女孩歡喜地:“喲喲喲,你瞧,又笑了嘿。”
春梅嫣然一笑:“哈,誰知這丫頭閉着眼想什麼呢,一會自己就笑笑,誰知道她高興什麼。”
王嬸說:“老爺頭生是兒子,連着四個閨女,這回得了二少爺,瞧老爺高興得,臉上跟開了花似的!”
春梅說:“那是,男人都喜歡要兒子,當娘的卻喜歡要閨女,都說閨女會體恤人。依我看,男孩女孩都一樣,都是娘的心肝兒寶貝。”
“那是當然!”
……國藩坐在書桌前看信,他邊看邊不自主地笑了幾下:“哈,這左季高,好有意思。”國藩将信放在桌上,起身背着手在屋中踱起步來,并不時發出幾聲啞笑。恰時國華進來,“哈,大哥一個人想什麼呢,看你情神貫注的樣子。”
曾國藩淡然一笑:“哈,沒什麼。九弟來信,談了些他近日的狀況。”
“哦,我以為大哥想什麼心事。九弟信中講些什麼?”
曾國藩說:“九弟近時交了幾個新朋友,并向我了解武會試科考流程及科目。要我詳盡與他。”
國華納悶道:“九弟怎麼突然對武會試産生了好奇?莫不是,又在打武舉人的主意?”
曾國藩淡淡一笑:“哈,或許他隻是好奇,做一名武進士談何容易。”國華正要說話,周升帶着劉傳瑩走到門口,“老爺,劉老爺前來拜訪。”
國藩和國華忙走近門口迎接:“椒雲,你怎麼突然駕到?快快請坐,快快請坐。”國華對劉傳瑩道,“椒雲兄,您稍坐,我去泡茶。”國華說着出了屋。劉傳瑩面色虛弱地笑了笑,将手中幾大摞手稿放在桌上,說:“近日寫了些東西,過來想讓滌兄給指點指點。”曾國藩盯着劉傳瑩的臉,“椒雲,你是不是病一直未好,還在熬夜整寫資料?”
劉傳瑩一聲歎息:“嗨,心中事做不完,總是不幹淨。我今日來,一是将新寫的東西與您過過目。再者,給您告個别,我打算辭官返鄉了。”
國藩聞聽一震,恰國華端着茶水進來。“怎麼,您要辭官?”國華問。劉傳瑩虛弱地說,“我欲将精力專心于學問,不想在官場消磨光陰。再說,我一個小小學政,也做不出什麼大名堂,不如将心血全用在自己喜愛的事情上去。”
曾國藩勸說道:“椒雲,做官并不耽擱做學問,為何突發這個念頭?”劉傳瑩弱弱一笑,“時下,我唯一挂心的,就是趕緊将自己撰寫的幾本書刻印出版,為後人做些力所能及的貢獻。”
曾國藩忽聞後人二字,甚覺敏感:“椒雲,何出此言哪!”
劉傳瑩淡然一笑:“哈,我并無他意。隻是想傾一生專注,為人們做些有價值的考據。不再讓後輩困惑于學界的雜章之中。再者,京城亦不是我椒雲吃住得起的地方。所以,我還是選擇退卻官場的好。”
國華惋惜道:“椒雲兄,多少人想擠進京城,你卻...”
劉傳瑩笑道:“哈,人各有志。京城固然鴻學大儒雲集,我椒雲也得以受教。我目的達到了,接下來要做自己的事。”
曾國藩說:“椒雲,前幾日碰面,你還不曾提及返鄉之事,怎麼一下子這麼堅決?你是否遇到了什麼難處或坎子?說出來,我幫你。”
劉傳瑩心懷難言之隐:“仁兄好意兄弟領了,此事我主意已決。”
國藩失落地歎了口氣:“唉!你這決定實在令人意外。好吧,待我拜讀完你的書稿,我們再好好叙叙。”
劉傳瑩說:“不忙,您留着慢慢看吧,還望大哥費些心思為我指教一下。回頭寄予我便是。”
曾國藩驚訝道:“怎麼?你該不會明日就南歸了吧?”
劉傳瑩說:“後天,我就準備啟程了。”
曾國藩挽留道:“你,唉!椒雲,你若經濟上遇到麻煩,兄弟們都能幫你。這麼多年,大家不都在挺着過嗎?你或因别的緣故,也要給哥交個實底啊!你突然說起要離京,弄得我現在跟做夢似的。”
劉傳瑩低頭沉思片刻,淡然一笑:“滌生兄,自報國寺相遇,你我二人一面如故。兩年來,我們因學術彼此奔走交流,密不間斷。椒雲什麼事什麼話從不背您,我真的不是别的緣故。這麼些年在京漂泊,的确也該回家盡盡孝了。”
曾國藩難過道:“這...既然你決意返鄉,兄亦無法挽留。但望我們還如在京一般,心心相惜,書信聯絡。”
劉傳瑩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仁兄,小弟人雖返鄉心給您留下。日後,我們一如既往,彼此有新作和心得及時傳遞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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