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端坐在卧室外間,在聽國潢念國荃來信。國璜說:“這個月學院大考,九弟成績一等,獲得了學院廪膳生資格,學院以後每月發廪米六鬥,一年還發四兩銀作為補貼。九弟說了,以後家裡再不用寄錢給他,吃喝由學院包了。”
爺爺聞聽:“學院那麼多人,個個都吃學院,學院供得起嗎?”
國潢解釋說:“爺爺,成績名列二十以内者才有,不是人人。”爺爺點頭道,“隻要你九弟學業有長進,不發六鬥米我們也養得起。”爺爺又問,“國荃還說了什麼?”
國潢說:“學業上就這些,再者就是囑咐您保重好身子,不要挂心他。”
爺爺默默點了下頭:“嗯,國荃考了好成績,國藩又給我添了個重孫子。高興,爺爺高興啊!”爺爺說着要起身,他站了幾下沒能站起來,國潢見狀忙攙着爺爺,“爺爺,您老要出去走走嗎?”
爺爺手扶着一邊的腿道:“腿,我這腿怎麼不聽使喚了。”國璜說,“别急,是不是坐得太久腿坐麻了?”國潢攙扶着,爺爺又試了幾次依然沒能站起。國潢對着爺爺左腿又拍又揉,爺爺看着孫兒,“國潢,我這腿,怎麼沒點知覺了呢。”國璜朝爺爺臉上一看,見其嘴角也塌了下來,國潢頓覺不妙。他将爺爺抱起放在床上,“爺爺,您先坐着别動。”國潢忙跑到屋門口大聲呼喚,“鐘秀!爹!快來人哪!”
學院午飯時分,三三兩兩的學生結伴向校飯堂走去。國荃及幾個學生在學院門房挑揀自己的信件,國荃拿到大哥的來信,興奮地邊走邊看,迎面一個同學對國荃打招呼:“國荃,吃飯了。”
國荃眼不離信地回答道:“好好,馬上就去。”國荃看着看着進了宿舍,坐在書桌前看了起來。
國藩信上說:武科考試,在紫禁城箭樓前廣場舉行。武會試共分三場,頭場考馬箭,二場考步箭及開硬弓、舞刀、掇石等;第三場為内場,默寫《武經》,如《孫子》《吳子》《司馬法》《尉缭子》《李靖問對》《黃石公三略》和《姜太公六韬》段落等。武舉人會試落第者,可赴兵部,待選綠營兵千總等武官。會試後經複試、殿試,一甲第一名授一等侍衛,二名三名授二等侍衛;二甲前十名授三等侍衛。三甲前十六名授藍翎侍衛。其餘由兵部注冊,以備綠營低級官職選用。此乃兄主持武會試之過程,望能滿足九弟之好奇。
國荃看到此,不由得搖頭一笑,他自語道:“哈,一場二場有些難度,内場考武經,比文科可容易太多了。”
恰時,卻見國葆匆匆進了宿舍。國荃見狀大驚:“葆弟?你怎麼突然到此?”國葆喘着粗氣道,“九哥,爺爺中風了,一邊手腳已不能動彈。”
國荃焦急地問:“什麼時候的事?”
“前天,前天家裡收到你的信,四哥正念給爺爺聽,爺爺要起身突然腿腳動彈不得。爹請來了醫生,醫生說是中風了。爹讓你回家一趟,擔心爺爺出什麼意外。”
國荃還是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怎麼會這樣?!”
國葆說:“是啊,大家都不曾料想到的。”
國荃歸心似箭地:“那走吧,有話路上說,我們即刻回去。”
............
國華坐在書桌前,正在看國藩撰寫的《曾氏家訓》,九歲的紀澤跑了進來,見國華在專心地看東西,便問道:“六叔在看什麼?”
國華說:“我在看你爹寫的《曾氏家訓》。”
“我家不是有祖訓和家規嘛,澤兒都知道的。”
國華說:“這是你爹采輯古今名臣大儒之言,按修身、齊家、治國三門,分三十二目輯成的新《曾氏家訓》。以令我輩及你和你的後輩遵循。”
“讓我看看。”紀澤說着伸手要拿,被國華制止住,“喂,先别動!你爹尚未完全寫好呢。這麼多章頁,等下給他弄亂了爹會不高興的。待爹完稿後,你是長子長孫一定要讀的。”
紀澤說:“那好吧。叔叔,我想請教您個問題。”
國華和藹道:“好,你說。”
紀澤說:“澤兒昨晚做了個夢,夢到自己是個大人,坐在科舉的考場寫文章,而且寫的題目是澤兒從未學習到的。即便如此,我還是把文章寫得很好,很多詞句自己都不曾想到,可我全都會寫。可當夢醒來,全又給忘了。叔叔您說,哪個才是真正的我?或者,這世上是不是有兩個我?”
國華笑道:“應該有兩個你。”
“怎麼講?”
國華說:“一個是現在的你,一個是未來的你。”
紀澤說:“不對,我認為,一個是過去的我,一個是現在的我。”
國華好奇道:“為什麼這麼認為?”
紀澤說:“倘若,現在與六叔說話是真實的我,那夢裡的,那個大紀澤一定是我的前世。因為,我在夢裡穿的衣服和現在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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